第326章 一場冷雨的夜
見安瀾這麼喝,邵焉和王博兩人也跟著喝了起來。
「我不知道跟誰能分享這樣的好消息,而你們是我在江都最好的朋友……」
安瀾一杯啤酒喝完,準備給自己倒上,邵焉忍不住拉住道:「安瀾,你少點喝。」
安瀾看一眼邵焉:「我從小就被家裡管,總要按照他們的規劃去生活,邵焉,連你也要約束我嗎?」
「是,可是你這樣……」邵焉一咬牙,道:「好!那姐們今天就陪你喝!王博,你也來!不能讓安瀾掃興了!」
王博哭笑聲。
這種情況他也不敢多喝,省的到時候沒人照顧兩個女生。
外面的雨勢不見減弱。
不消二十來分鐘,十來瓶的啤酒就已經空了。
安瀾喝完一杯啤酒,看著落地窗外的雨夜,咬著嘴唇,眼眶濕潤泛紅:「「邵焉,你知道嗎……聽到陸喬這樣的消息,我真的很開心,我替他開心。可是,可是我……」
「安瀾,我知道,你一直想向所有人證明你沒有愛錯人,但過去的總是要過去的,你不能讓它一直成為你痛苦的記憶。」邵焉緊握著安瀾的手,卻發現安瀾柔嫩的玉手在微微發抖。
安瀾的情緒已經緊繃到邊緣!
她哽咽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真的替他感到高興,可是我也為自己傷心呀!好複雜的情緒,我為什麼會為自己感到難過。我不知道……可是真的好難過……對不起……對不起……」
這幾聲對不起,彷彿是在對陸喬說。
那曾經的可惜,悔恨,如同洶湧的浪潮般席捲而來,她不知何時眼淚就已經決堤!
彷彿在大雨中凄美破碎的花朵……
她很痛苦!
因為今晚楚江弘對楚禾安排的事,她在昨天就已經知道了。
她甚至提前幫陸喬鋪好了一切。
可是,為什麼呀!
為什麼陸喬是在今天起勢!
為什麼不是在三年前!
她真的為陸喬的成長,為陸喬的獨當一面感到欣慰和高興,可是她卻也忍不住為她自己難過,他們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
「我真的,真的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
夜已深,又下雨,酒館燈滅了七八成。
「先生,小姐,店要打烊了,你們住哪裡,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老闆人也挺好,走來問道。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邵焉要扶著安瀾起來,也讓老闆和王博來幫忙。
「我自己能走。」
安瀾一眼看過去,霎時間,王博和老闆兩個男人如同被寒芒穿心,渾身陡然冰冷麻木!
連他們自己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邵焉只以為安瀾是不願意其他男人碰她,因為她知道安瀾是有潔癖的。
這個潔癖指的是感情,更指的是清白。
「王博,要不你給孫佑打電話吧。」
邵焉還不知道孫佑已經被拘留15天。
王博眼神掙扎了一下,道:「我還是給陸喬打電話吧。」
「陸喬和安瀾早就分手了,叫他合適嗎?」
邵焉意有所指。
因為他倆已經準備去孫佑手裡的太樂葯業上班。
要是孫佑知道,他們以後肯定免不了被穿小鞋。
「叫孫佑更不合適!」
王博不能忽視與陸喬的兄弟感情,一咬牙,一個電話打給了陸喬。
半個小時后。
隨著轎車一束大燈穿透雨夜,打進酒館里。
「怎麼喝的這麼多?」
陸喬一進酒館,就看見桌子和地上的空酒瓶。
安瀾似乎已經不省人事。
「她們都喝多了。」
王博扶著邵焉對陸喬道:「我和焉焉明天還要上班,安瀾就交給你了,你送她回去吧。」
「行,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陸喬對外面打個手勢。
杜海翔的司機走進來。
「把我朋友平安送到家后,第一時間給我發信息,謝謝。」陸喬對司機囑咐道。
「陸總,您客氣了,杜總有交代,您的事情比他還重要,我一定不會馬虎的。」
司機惶恐的連忙應下,然後在門口撐起雨傘。
王博看到外面的豪車,回頭對陸喬由心道:「安瀾已經把你的事情跟我和焉焉說了,恭喜你啊。」
陸喬怔了怔:「你們就為這事兒喝成這樣的?」
「不是我,也不是焉焉,是安瀾。相信我,她比任何人都要替你高興。」
「陸喬!現在你有出息了,你要是個男人,就承擔起你曾經對安瀾的承諾!」忽然,邵焉對陸喬大喊道。
王博連忙拉著邵焉,對陸喬說『她』喝多了,然後半扶半拉下,帶邵焉離開。
雨夜令人感性。
不過,陸喬不會深琢磨王博這話的用意,當下他更在意安瀾的身體。
因為兩人曾經相處那麼久,陸喬是第一次看到安瀾喝的這麼醉。
安瀾趴在桌子上,她似乎已經睡著了。
陸喬暗嘆聲,半抱著將安瀾扶起來。
幾縷髮絲黏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熟悉的體香混合著酒精味襲來,酒醉的她更顯的嬌媚。
「陸喬?」
安瀾目光渙散迷離,然後漸漸聚焦:「你……怎麼來了。」
「王博送邵焉回去了,你又不讓別人扶……」陸喬邊說著,邊扶著她肩膀問:「我送你回去吧。」
此刻的安瀾沒了平日的銳利和強勢,她輕輕點頭,乖巧的像是懷裡的小貓。
外面的雨勢已經漸小。
不過風大,打著傘也容易被淋濕。
「你車鑰匙呢。」
「很近。」
「也不近,要走十多分鐘,到家你衣服都濕了。」
安瀾看一眼陸喬:「以前你跟我說,一個人淋雨是件難過的事,可兩個人一起淋雨卻是享受,陸喬,難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這麼容易改變想法的嗎?」
「現在十一月中旬了,別說淋雨,多吹會兒風就容易感冒,何況你還喝酒了。」
「我不會。」
安瀾說著,就固執的往雨里走。
陸喬無奈的跟上去,脫掉外套蓋在安瀾的頭上。
安瀾沒有抗拒,但她走的並不算快。
才走到一半,兩人身上就幾乎濕透了。
陸喬索性也將這場冰冷的雨夜變為一場獨特的漫步。
只是上一次的這種事,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