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水果伸手拍了拍自家表妹的頭以示安撫，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它發生。在他看來，蕭清澄願意將這個消息說出來告訴蕭鴻軒，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要知道很多人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考慮怎麼明哲保身，或者想著怎麼用這個消息獲得更多的利益。
比如說曾經一心想要向父親證明自己的他，比如說他的父親。
如果不是水博遠昨日在電話里實在是太過冰冷無情，他現在或許也還會用這個消息去換取他想要的父愛。
只是，蕭清澄將這麼重要的消息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他又怎麼能背叛表妹的這份信任？
即使蕭清澄也有她自己的私心，但是在這個時候她沒有忘記他和母親就已經讓他很是滿足。因為她是真的將他們當作了家人。這麼一想，雖然心裡的疙瘩還是沒有消去但也舒服了很多。
水果再次微笑了起來看著他的小表妹，轉移話題的說道：「既然小澄你有修真者才有的儲物空間，那我也不用放棄一些東西了。現在時間還早，先去我公寓，將我的東西都放你空間里，順便再去採購一番。你哥我這裡還有幾十萬，要是現在不用了等你說的末世降臨就浪費了。還好小澄你定的機票是下午的。」
事已至此再想其他也沒什麼用，不如好好考慮以後要怎麼活下去。雖然蕭清澄沒有明說，但他也是看過《生化危機》電影的，那些可怕的永不知疲倦的喪屍有多可怕他也知道。而且既然人類能覺醒異能，那些喪屍想來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人類的未來，這麼看起來還真是感覺一片慘淡啊。
水果看向車窗外的藍天白雲苦笑了起來。
聽到水果的話，蕭清澄發動車子往他的公寓開去。那裡也算得上是她上大學以來的常駐基地之一，所以她對去的路也很熟。至於水果要帶什麼東西……她的空間夠大，就是要將他的那幢公寓裝進去也行，只是得先將那公寓截成幾段才行。
一個上午就在打包收拾和購買東西的忙碌中過去了，因為時間急迫錢也還有不少，所以這次表兄妹兩人去購買的都是奢侈品。香煙，酒，香水，化妝品以及一些古董，這些都是蕭清澄空間里沒有的。前面幾樣在末世后也能換取不少的物資，而古董……她只是想到當末世重建之後，人類的傳承和文化瑰寶還能保存一些而已。正因為這樣，她的空間里才會有相當於一個圖書館存量的書籍以及保留有不少人類文化資料的硬碟。
蕭清澄相信人類的頑強。
前世她跟著地球上的特權者們登上了所謂「人類的希望」的飛船，結果卻是死在了宇宙中，而那些被留在了地球上被稱作「被放棄的人」卻堅強的活了下來。詳細情況倒底如何她不清楚，她只是從那些人焦躁憤怒的交談中得知的。
洪水過後地球上的倖存者開始了重建工作，雖然很辛苦，但是生活也漸漸的越來越好。而他們這些前往外太空尋找希望的人類，卻在得知這一消息也再沒有能量支持他們返回地球，不久后飛船的能量徹底消耗一空后所有人一起成為了宇宙中的一抹塵埃。
所以這輩子蕭清澄不會再懦弱的成為逃兵，她會和親人們一起面對所有困難重建他們的家園。
在將兩人加起來還有一百來萬的存款消耗得幾乎沒有之後，蕭清澄在水果的要求下將他的愛車也收進了空間，兩人打車前往島市國際機場。兩兄妹在辦理好了登機手續后，坐在候機廳里等待著。
看著機場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水果微微挑眉帶著几絲嘲諷的說：「這個世界果然永遠都不可能公平。」
蕭清澄抬眼用眼尾掃了他一下，淡淡的說：「表哥，你不適合扮演熱血偏激青年。」
「……」水果默然無語，半晌后才苦笑著說，「小澄，今天的島市顯得有些冷清，車輛和行人少了不少。而這裡……人卻多了好幾成，想來火車站那些地方也肯定人流比平常多。」
「昨天定機票的時候，沒有往常那麼方便快捷。」蕭清澄拿著手機擺弄著，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躍動著，「我刷新了幾次頁面，才定到了這兩張全價的頭等艙票。」
「看來即使國家控制著，有些人還是有自己特殊的消息渠道。」水果看了一眼玻璃牆外機場廣場中央的奼紫嫣紅，還有幾天，這些景色就都會消失在海嘯引起的洪水之中。而這座城市以及沿海還有那麼多被隱瞞的人……
「既然那些動物能夠感應到危險，有些直覺比較強的人類也該感應到才是，畢竟人類也是動物。」將自己的航班號發給蕭清新后，蕭清澄收起了手機，「只是有些人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有些人……還是會捨不得離開。」
故土難離，葉落歸根，這是華夏人的情節，尤其是那些老人。所以當災難降臨的時刻，通常最先死亡的就是老人，因為有時候他們的頑固不化。可同時這些老人也有他們可愛的一面，就像她的爺爺。
蕭清澄能理解政府的做法，畢竟現在要是公布那顆即將降落的隕石的消息絕對會引起大騷動。沿海對各個國家來說都是比較繁榮和發達的地區，大範圍的遷移是不現實的，因為時間不夠。
這顆即將在地球降臨的隕石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到半個月，無論是哪個國家都來不及安排。而那些島國如果自身的國力不強的話更是完全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等著自己的國家就此消失。
華國東邊的太陽國就是求助了大洋彼岸的米國，轉移了自己的幾萬國民過去。在這種時候他們也只能捨近求遠，華國連自己的子民都顧及不了了，哪還有精力去照顧太陽國，沒有對他們即將被滅國而幸災樂禍就不錯了！
而米國想要展示他們老大哥的風采，自然會接受這些來自太陽國的難民。是的，米國對這些太陽國的上層特權人士的定位就是難民。國家都沒有了，他們還能有什麼？
而那些被放棄的民眾，無論是那個國家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蕭清澄不是救世主，如果她現在修為達到了凝練劍心的境界，她倒是可以飛到宇宙里將那顆隕石給擊碎。而現在……她也只能在末世掙扎，她比普通人多的也僅僅是幾分自保的能力而已。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表哥。從投胎開始，人生就已經註定。」蕭清澄站起了身，「我們該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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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沒有提前，也沒有什麼劫機事件類似的騷亂髮生，稍微晚點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蕭清澄和水果乘坐的飛機平安降落在了榕市的國際機場。在機場他們見到了沒有晚點所以已經先抵達的雲姝以及已經在這等了他們三人好一會的蕭清新。
先和很久沒見的大姨打完招呼之後，蕭清澄有些扭捏的走到了蕭清新的面前，兩手食指不自覺的對著互相畫著圈：「哥……」
這次情況特殊，所以她沒有告訴大哥直接告訴了自家爺爺。之前沒覺得有什麼，後來在給他發消息讓他來接機之後蕭清澄才反應了過來，小心眼的大哥絕對又要將這件事記在心裡了。畢竟這麼多年以來，蕭清新一直自詡是蕭家和蕭清澄關係最親近的。
蕭清新扶了扶眼鏡，對著乖乖站在自己身前的自家小妹勾唇一笑：「情況我已經聽爺爺說了，家裡已經有所安排……詳細的我們回去再說，澄澄。」
最後一句話被他說得婉轉悠長，相信其中的意味他家小妹是能體會得到的。隨後他提起了大姨的行禮帶頭往外面的停車場走去，留下了在後面背脊發涼的蕭清澄。
沒有將自己修真的秘密先告訴大哥，她知道這幾天她的日子肯定又要不好過了，內心寬面淚的蕭清澄乖乖的跟了上去。至於她和水果的行禮，有了那可以裝不少的東西的修真儲物道具，還需要隨身攜帶大件行禮嗎？
坐上蕭清新開來的軍用越野，看著他下了機場高速之後拐上了北上的高速而不是往市區開去，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蕭清澄忍不住問道：「哥，我們不回家么？」
「昨晚你給爺爺打過電話后，我們一家連夜搬到了特種兵軍營。」蕭清新很是隨意的說，卻讓蕭清澄眉心一跳。
「哥，爸爸那邊……難道？」
蕭清新點了點頭：「就跟你想的一樣，不過沒關係，至少特種兵大隊現在整個都掌握在我們蕭家手裡。而且這種時候，兵在精而不在多，化整為零才是最好的選擇。」
「是因為賈家？」蕭清澄發現這又和書里的不同，書里蕭家明明是掌握了西南軍區的資源從而建立了華國西部基地，雖然基地最後因為賈傾國引來的屍潮而淪陷。
「你哥哥我對聯姻沒有興趣，清純也對那對堂姐妹沒有好感。」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蕭清新也算是承認了蕭清澄的猜想。
「爺爺和爸爸……」
「爺爺早就從一線退下來了，而爸爸……」蕭清新注意著路況的狹長黑眸暗沉了一下，「也徹底失望死心了。雖然他能理解國家和高層的做法，但理解不等於接受。」
坐在後排的雲姝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蕭家的兩兄妹倒底在說什麼，水果卻是知道的，他比蕭清澄知道的還多一點。
蕭家算得上是華國掌握著軍權的幾大世家中的清流，家族人口簡單又團結，早就讓很多人都看不順眼。這次蕭家拒絕了和賈家的聯姻，高層和那些早就對蕭家虎視眈眈的家族自然就有了一些借口。
特種兵大隊因為其特殊性不能輕易動，西南軍區的副司令就不一樣了，蕭光赫被一紙調令明升暗降給扔到了蕭清新兩兄弟所在的特種兵大隊。
那些人主意也打得很好，反正那特種兵大隊都早已掌握在了蕭清新兄弟手裡，乾脆讓他們父親也過去。反正也不過幾萬人的編製，即使這支戰鬥力超強的部隊全部都掌握在蕭家手裡也沒關係，總比整個西南軍區幾十萬兵力都在蕭家手裡好。
這對蕭家來說是一個重大打擊，又因為蕭清澄並沒有往軍隊發展的想法所以家裡人才都沒告訴她。但是在昨晚她的一個電話之後，蕭家人才意識到，其實現在的情形對蕭家來說才是最好的。
特種兵大隊軍營的所在地本就比較神秘，遠離城市，又是易守難攻之處，面對即將到來的末世，這裡是建立基地的最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