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給她希望,又撕碎

37、給她希望,又撕碎

新的牌局開始了。

洛希看他們打了幾張,基本上弄明白了他們玩的是什麼以後,便沒了興趣,自顧自端了旁邊的果盤來吃。

對面,傅誠深口渴了,拿了水杯,小口小口抿著喝。一共喝了三小口。

洛希假裝沒看見,低頭研究果盤裡的水果,似乎是拿不定主意該吃哪個才好。

猶豫了一會兒,聽見對面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她忍不住勾唇,用叉子叉了顆草莓,拿在手裡晃了晃。

「過。」傅誠深放棄了出牌。

馬歇爾很失望,甩了「王」出來,遺憾道:「傅,我以為你會出『三』呢。」

傅誠深聳聳肩,慢悠悠道:「運氣不好,沒幾張像樣的牌。」

「那真是太可惜了。看來這一局,我贏定了。」

洛希慢悠悠地吃草莓,吃完了,又拿叉子叉藍莓吃。她一口氣吃了八顆,吃得很快,藍色的果汁不小心染到她唇瓣上,平添了一抹妖艷。

像暗夜裡盛開的藍色妖姬。

她抽了張紙巾,仔仔細細擦了三次嘴角,把那點果汁擦得乾乾淨淨。

「三個八。」傅誠深甩了炸彈出來。

馬歇爾去看自己手裡的牌,找來找去,沒有能管上的,無奈搖頭:「要不起。」

「一張三。」

「過。」

傅誠深笑起來:「馬歇爾,看來這一局,是你的運氣不好。不好意思,我贏了。」

馬歇爾倒也無所謂,扔了手上的牌,拍了拍手:「沒關係,反正我本來也是準備把那個項目交給傅氏集團的。只是少賺了幾十個億,我還賠得起。」

「我覺得我的手氣好起來了,還想把我輸掉的礦山贏回來,你要跟嗎?」

他雖然是詢問,可那陰陽怪氣的語氣,由不得馬歇爾不跟。

不跟,就是認慫了。

馬歇爾家的小少爺何曾跟人認過慫?當即點頭:「來呀。繼續。」

不出意外,這一局,傅誠深又贏了。

洛希鬆了口氣,放下果盤,起身去洗手間。水果吃的太多,坐不住了。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傅誠深一眼,暗暗佩服:他也喝了不少水,怎麼就那麼能憋呢?

「馬歇爾,再賭一局。」

「可以。這次你要賭什麼。」

「這個女人。」

話音落下,洛希手腕被傅誠深握住,他手上用力,她就被拉到了他身邊,身子一歪,跌坐在沙發上。

「馬歇爾,你說的沒錯,這個女人的確挺有趣的。我改變主意了,我想留下她。」

馬歇爾變了臉色:「傅,你是在玩我嗎?」

他帶來的保鏢也紛紛從包廂角落裡走過來,轉眼間便將傅誠深圍了個密不透風。

傅誠深面色不改,從茶几上拿起撲克牌,自顧自洗牌。

「馬歇爾,你一年到頭滿世界的玩,怎麼,到了江城,就玩不起了嗎?」

他洗好牌,往茶几中間一放,自己先摸了牌,斜睨著看對面,眼神充滿了挑釁,「這樣吧,我這邊隨便你挑。只要你贏了我,女人歸你,看中的東西也歸你。這樣也不敢嗎?」

馬歇爾果然來了氣:「沒問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伸手去抓牌。彷彿是故意要氣傅誠深似的,剛拿到牌,就亮了出來,是張「大王」:「不好意思啊傅,看來,還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呢。」

傅誠深笑笑,沒理他,用眼神示意洛希:「把煙給我點上。」

這把牌的輸贏關乎著自己的去留,洛希心裡緊張,遞煙的時候,拇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唇,指尖陡然一熱,她耳尖微紅,打火機半天打不著。

「瞧你那點出息。」

傅誠深輕嗤了聲,乾脆抓著她的手給自己點煙。點著了,白色煙霧冒出來,他淺淺吸了一口,順手把煙塞到了洛希指尖。

「拿好了,別把自己給燙了。」

洛希只求他能認真打牌,只能違心點頭:「知道了。」

之前的幾局,她根本不關心輸贏,只是看在那五十萬的份上,偶爾給他點提示,盡人事罷了,至於最後輸贏,那就跟她無關了,輸了只能說明傅誠深技不如人。

可這局不一樣。

她坐在傅誠深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牌桌,恨不得他每出一張牌的時候,都提醒一句「好好打牌,別胡來。」

偏偏傅誠深這會兒心不在焉的很,一會兒讓她喂水果,一會兒讓她喂水,一會又讓她喂煙,把她折騰的,一恍神,連牌都算不清楚了。

「專心點。」

趁馬歇爾在看牌,洛希鼓著腮幫子,在狗男人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她是用了力氣的,應該會很疼,可狗男人哼都沒哼一聲,甚至眯了眯眼睛,沖她挑眉。

嘴型分明在問:「幹嘛?」

洛希的心都懸起來了,心虛地看了眼對面,確認馬歇爾的確沒注意到他們,才放了心。

「你該晚一會兒叫我過來的。」她壓低了聲音,抱怨道。

提早叫她過來坐,搞得她根本不知道馬歇爾手裡的底牌是什麼,這一局打得太冒險了。

男人低頭,就著她的手吸了口煙,氣音擦過她耳邊:「有什麼關係?大不了,輸了你就跟馬歇爾一周。他不是比我大方多了嗎?說不定一周后,你還捨不得回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帶了點淡淡的煙草味,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味道不令人反感,反而有點沁人肺腑的好聞。

洛希聞了一下就不敢再聞,伸手推開他:「我還是希望你贏的。」

傅誠深挑著眉毛笑了笑,沒再說話,不過再出牌的時候,明顯謹慎了許多。

洛希不知道馬歇爾的牌技怎麼樣,不過傅誠深這一局牌面一般,好在他牌技好,會算牌,一旦認真打起來,也能走的七七八八,轉眼手裡就剩下了四張牌,兩張四,一張七,還有一張大牌三。

馬歇爾的大王已經甩出去了,此刻牌桌上,最大的就是傅誠深手裡的這張「三」了。

洛希鬆了口氣,自我安慰道,不管他再怎麼討厭她,她總歸現在還是他的妻子。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就沖著這一點,這把他一定能贏。

「哥哥,出這個。」

自從洛希過來,就被擠到了旁邊坐的溫妮突然開口,手指一動,抽了傅誠深手裡的「三」扔到了茶几上。

洛希心頭一緊,不可置信地瞪向溫妮:「你幹什麼?」

溫妮臉色一白,無措地去挽傅誠深的胳膊:「哥哥,我出錯牌了嗎?」

傅誠深拍拍她手背,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錯了也沒事。」

溫妮咧嘴笑起來,撒嬌地用腦袋蹭他的肩膀:「我就是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

洛希咬了咬牙,把一肚子怒氣咽回了肚子里。

這兩個人,絕對是故意的。先給她希望,最後再打碎她的希望,這樣一來,她不得不去陪馬歇爾,還挑不出傅誠深的錯。

因為,他的確是「努力」想把她要回來了。

不出意外,馬歇爾搖了搖頭:「要不起。」

傅誠深就把手裡剩下的牌拿給溫妮看:「你看看,接下來出哪張?」

溫妮看著他的臉色,指到了「七」上:「出這個好不好?」

「好,你幫我出。」

七丟出去,馬歇爾立刻用一張十壓上。

洛希閉上了眼睛。敗局已定,還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狗男人想用她討好馬歇爾也是不可能的,她如果肯乖乖就範的話,就不是洛希了。

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唄。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耳邊卻聽見狗男人略帶暗啞的聲音:「炸了。」

什麼情況?

洛希睜開眼,看見傅誠深把手裡的兩張四放在了牌桌上。

馬歇爾笑起來:「傅,你輸暈頭了嗎?對四可炸不了我的十。」

「兩張四當然不行。不過……」

傅誠深慢悠悠地彎腰,修長手指按在撲克牌上,指尖一捻,變魔法似的,兩張四變成了三張四。

「三張可以。」

原來他還藏了一張牌!

洛希吃驚地不行,暗道,果然是老奸巨猾。

正想著,人已經被他攬在懷裡,不容她拒絕,帶著她強行往門口走。

「馬歇爾,謝謝你的項目,合作愉快。你在江城的一切花銷,都算在我頭上。」

馬歇爾則冷了臉。

他的保鏢們欲要上前阻攔傅誠深,被他阻止了:「看清楚這裡是哪兒?我雷米·馬歇爾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只是,他身為馬歇爾家族的小少爺,走到哪裡都是被人巴結的份,還從來沒吃過這種悶虧。項目少賺了幾十億不說,看上的女人還沒弄到手,就抱了抱,人就當著自己的面被帶走了。

這分明是他的臉放在地上摩擦啊。

「傅,我改變主意了。江城沒什麼意思,我不想待一周那麼久。明早我就搭我的專機回去,想要項目的話,現在就去跟我簽約。」

傅誠深停下來,轉身看他:「這麼說,你根本不用說服你的家族,你自己就能做主?」

「那當然。」馬歇爾坐直了身子。身上花花公子的氣質一下子收斂了許多,相反的,狠厲霸道的氣息倒是暴露出來。

傅誠深鬆開洛希:「你先出去。」

洛希點點頭,忙不迭地推門出去。

她對所謂的價值千億的項目沒興趣,天那麼高,摸不到有什麼用。她更關心的,只是今晚要去哪裡睡覺。

很快,李顯過來找她,臉上有些為難:「我要陪傅總去趟公司,有些簽約流程得走,公章也還在公司里。那個,洛小姐,你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嗎?」

洛希本來也沒打算讓傅誠深專門送她回去。她點點頭:「好的。」

既然她要打車回去,手裡的籌碼就不急著兌換了,不然她一個女孩子,帶那麼多現金在身上也不安全。

她去路邊打車。夜很深了,路上車輛很少,半天也沒見到一輛計程車。

洛希只好掏出手機,打開叫車軟體。

並沒有沒注意到,身後有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從綠化帶里摸出來,趁她不備,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很快,她失去了意識,軟軟地倒在了黑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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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復婚請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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