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治病
瑞貝卡等到了學院院長和幾位藥劑大師，讓人沒想到的是院長是人類。
以月恩精靈的排外程度，帝國都城最大學院的院長會是純種的月恩精靈，再不濟也是半月精靈這樣的同族。
那眼前的院長一定是個藥劑學大觸，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的那種級別。
其他幾位大師看起來也不簡單，因為他們的腦袋都是地中海，頭頂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下來就能看到好幾個閃光點。
瑞貝卡的身份尊貴，艾德娜便動用關係請來了大師為她會診。
蘭斯想跟過去聽聽大師們的問診過程，但被艾德娜的隱衛們攔在了外面。
「閣下還是別亂跑了吧，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怎麼辦。」艾德娜面無表情的提醒道，這裡房間不足十個，她明顯是不想讓蘭斯跟過來。
「呵呵，不就是把你的隱衛都找出來了嘛。」蘭斯悠哉的回答道。
他剛才閑來無事，在老湯姆的慫恿下將房間里的隱衛都揪了出來，連拿符文弩的也沒幸免於難。
當最後一個隱衛被蘭斯用法杖從房樑上捅下來時，艾德娜少有的露出轉瞬即逝的憤怒表情。
蘭斯只能在大廳等待院長忙完，兩根煙的功夫后，老湯姆先一步回到了大廳。
「湯姆，公主的情況怎麼樣？」
公主上次說他們是朋友，就算只是個工具人，蘭斯出於禮貌也要關心一番。
「不太樂觀，需要靠一種特殊的藥水才能緩慢修復她的精神世界。」湯姆表情凝重的說道。
「有辦法不就行了。」
「沒那麼簡單。」湯姆回答道。
修復精神世界的藥劑名為啟迪，超凡者的魔力都是儲存在精神世界中的，服用啟迪後會緩慢減少魔力的儲存上限，屬於針對超凡者的慢性毒藥。
如果一直服用，那超凡者的精神世界會逐漸回歸到剛激活的狀態。但對精神世界有損傷的超凡者，啟迪就是一劑良藥。
只要精神世界沒被完全摧毀，啟迪都能修復好。
「這種藥劑很難做嗎？」蘭斯猜測道，如果啟迪的製作很簡單，湯姆就不必表現的悲觀了。
「是的，製作啟迪所需的材料並不珍貴，但過程很複雜。」湯姆向蘭斯解釋了製作的難點。
每個過程都需要藥劑師根據原液的情況添加輔佐材料，稍有差錯就只能得到一份失敗品。就算讓大師親自動手，十次製作也只能得到一份成品。
製作一瓶啟迪需要耗費藥劑大師半天的時間，再加上用處單一，市面上的存貨少價格高。
市場里買不到就只能定做，但海德王室是個弱小的附庸國，財力不足。
而且藥劑大師們有屬於他們獨特的職業驕傲，還都非常富裕，完全可以拒絕海德王室的雇傭。
「就不能找些普通的藥劑師嗎，失敗率低就靠數量堆起來唄。」蘭斯建議道。
「用你這種辦法，雇傭藥劑師的費用是降低了，花在藥材上的錢不就多了嗎。」
「也對，有辦法提高製作的成功率嗎？」
「沒有，畢竟藥劑師沒法通過氣味分辨原液的情況吶。」湯姆搖搖頭嘆氣道。
聽到這句話的蘭斯心裡得意起來，只是普通藥劑師的製作成功率低，換成貓人來豈不是輕輕鬆鬆。
「你知道啟迪的製作配方嗎？」蘭斯開口詢問道。
「你要它做什麼，莫非你也想試試？別想了，就算你是天才，也要花上十幾年時間才能成為藥劑大師。」
「我對藥劑學沒興趣，但我可以讓我老師試試。」蘭斯提議道。
「你的老師？」湯姆想起蘭斯能和聖女打成平手，教導出如此厲害的學生，他的老師實力不會弱。
就算蘭斯的老師不會藥劑學，那種程度的超凡者，人脈圈子裡也一定有不少技藝高超學識淵博的藥劑師。
「也行，我去幫你偷一份出來。」看到希望的湯姆立刻行動起來。
「啥，你不怕被人發現嗎！」蘭斯壓低音量說道。
「巫師們的事怎麼能叫偷呢。」老湯姆不以為然的說道，轉身回到瑞貝卡所在的房間。
蘭斯等待了幾分鐘，就看到老湯姆得意洋洋的走了出來。
「搞定，我幫你偷偷抄了一份。」老湯姆將紙條遞給蘭斯，在一群不擅長巫術的藥劑師面前偷抄配方實在太簡單了。
「嗯，回頭我給我的老師看看。」蘭斯說道，實際他是要把配方拿回薄荷城，讓貓人們練練手。
「不用等到那時候了，你開個傳送門直接去找他。」湯姆催促道。
「這麼著急幹啥。」蘭斯來此的目的還沒完成，薄荷乾草也沒買，不著急回薄荷城。
「我這不是想讓瑞貝卡早點恢復嘛。」
「我的老師很忙，突然回去他不一定有空。」蘭斯編了個理由敷衍道。
「好吧，這算是我一個老頭子的請求，麻煩你上點心。」湯姆真誠的說道。
「你為什麼對公主這麼好？」蘭斯好奇的問道，老湯姆總是一副悠哉的模樣，一旦遇到和公主有關的事情就會完全換個態度。
「唉，我是她超凡領域的啟蒙導師，如果沒有十年前的那場災難，瑞貝卡會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巫師。」湯姆回憶起瑞貝卡小時候的模樣就感到懷念。
他還記得瑞貝卡第一次使用火球術時的歡快場景，剛過湯姆膝蓋的瑞貝卡興奮的舉著火球朝他跑過來，燒掉了他的鬍子。
在那之後，瑞貝卡的精神世界每天都會以他難以想象的程度飛速增長著，有時光靠睡覺的成長速度都比普通人快。
她對魔力的親和程度也驚為天人，能輕鬆動用好幾種元素，釋放出的巫術威力也令湯姆感到詫異。
「要是那次刺殺讓我來承受多好。」湯姆惋惜的說道，那年他被國王排到外地，沒能保護到瑞貝卡。
「放心，她的病會好的。」蘭斯拍拍老頭的安慰道。
艾德娜公主的面子很管用，能請來好幾位藥劑大師給瑞貝卡看病。但就算露洛斯皇帝來了，也沒法強迫大師們免費幹活。
所以大師們看完病，給出解決辦法和諸多建議后就和艾德娜公主一同離開了。
蘭斯趁機叫住院長，將他的請求告訴了對方。
「既然是索瑪雅陛下的要求，藥劑學院自然會給你行方便。」院長看著特別許可證說道，「你用全能之書嗎？」
「用的。」蘭斯打開全能之書，和院長加了好友，還在他的指引下關注了幾位負責藥材出售的事務官。
「以後需要購買材料就找他們，我會提前通知他們的。」院長大人說完就離開了。
蘭斯和老湯姆一塊去見了瑞貝卡，前幾日她還整日整夜笑嘻嘻的遊山玩水，現在則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振作起來，瑞貝卡，你會好起來的。」老湯姆鼓勵道。
瑞貝卡緩緩低下頭，看到蘭斯也在後才在臉上擠出僵硬的微笑。
「可代價太高了，皇室不應該將錢都花在我身上。」瑞貝卡在得知啟迪藥劑的昂貴后，治病的意圖也減弱許多。
海德王國並不富裕，財政緊張時還需要找宗主露洛斯借錢度日，瑞貝卡不想她的病情影響到國家的經濟。
「不會的，蘭斯先生說他會找到辦法的。」老湯姆推著蘭斯上前一步。
「啊？」蘭斯大驚，他可從沒做過保證。
蘭斯想解釋一番，看到瑞貝卡水汪汪的眼睛后，也不想再打擊她。
「蘭斯先生，你有辦法製作我所需要的藥水嗎？」
「我沒法保證，但我會去試試的。」蘭斯說道，「你也不用那麼悲觀，還不是放棄治療的時候。」
「好吧。」瑞貝卡低聲回答道。
蘭斯連藥劑師也不是，在藥劑學領域能有什麼好辦法。
她不敢將希望全都寄托在蘭斯身上，萬一不成功，剩下的就只有絕望了。
「不如多往好的地方想想吧，就算沒法成為超凡者，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蘭斯安慰道，「紫峰城是個好玩的地方，你有很多時間，不如先和老湯姆一塊在城裡遊歷一番吧。」
「我會的。」瑞貝卡低著腦袋頭也不抬，過了一會才重新開口道，「蘭斯先生，湯姆老師，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蘭斯撓撓頭，他的話好像沒怎麼鼓勵到瑞貝卡。
她不應該是重新振作起來，對生活充滿希望，順帶對蘭斯心懷感激之情嗎。
「青春期的小女孩真是難纏。」蘭斯心想，瑞貝卡連老湯姆都不願意搭理，陷入了自閉狀態。
「老湯姆，我還是先去找老師吧。」蘭斯說完就先撤了，他和瑞貝卡還不熟，繼續留在這隻會讓她感到反感。
關心的話還是交給老湯姆去說吧。
離開藥劑學院后，蘭斯去市場買了幾大包薄荷，又花了整個下午採購藥劑。
市場里出售的藥劑原料有上百種，蘭斯沒學過藥劑學，只能照著吉姆的書，看到合適的就買下來。有索瑪雅給的許可證，沒人敢忽悠他或是出售劣原料，買的多還有優惠。
金庫又要見底了，回頭可以找露洛斯皇室賣點深淵怪物的材料。
做完這一切的蘭斯來到城裡的傳送門，記錄下坐標后就跑到城外，傳送回到薄荷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