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刺穿神王之劍

「莫德雷德！沒事吧？」無暇去顧及被自己投擲出去的長矛擊中的亞瑟王是否安然無恙，李清焰急忙來到倒在地上不停吐血的莫德雷德面前，將懷中的菲尼克斯眼淚澆在她肚子上的傷口處。

「啊!活過來了！父王還真是強的離譜呢，真虧我以前能殺死她一次。」神情嚴肅的看向正向著自己這邊走過來的黑化亞瑟王，莫德雷德的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說自己和對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個人恩怨，但是這次亞瑟王擺明了是來找李清焰麻煩的，按照騎士精神，這裡莫德雷德應該選擇袖手旁觀，見證兩人的決鬥才是正確的。

但是！看著面前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虐的父王，莫德雷德無法忍受這樣的亞瑟王存在。

「清焰！拜託你掩護我了。」將長劍指向對面，莫德雷德踏碎地面，朝著亞瑟王發起了衝鋒。

長劍向著亞瑟王的頭顱砍去，被對方十分輕巧的擋住，抬腳去踢她的腹部，也被另一隻手抓住腳踝扔向了遠方，只是她在投擲莫德雷德的時候，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似乎是對莫德雷德那卑鄙的戰鬥方法感到不滿。

不過還沒等她對飛出去的莫德雷德補上最後一擊，李清焰便來到了亞瑟王的面前，儘管暴走的魔力為她擋下了不少的攻擊，但在李清焰精妙的槍術下，她的手臂以及臉頰上還是多出了幾道細微的傷口，不過這些傷口也在充足的魔力供應下瞬間恢復了。

但至少在李清焰的牽制之下，亞瑟王已經無法再去分心對付莫德雷德了，而剛才被打飛到一邊的莫德雷德也準備好了給自己的父親全力以赴的來上一發。

「父王，麻煩你再死一次吧！對吾華麗父王的叛逆！（ClarentBloodArthur！）」李清焰在確認亞瑟王在被赤雷擊中的瞬間便撤到一旁避免遭到波及，看著地面因為雷電的熱量而泛著熱氣。知曉全力以赴的莫德雷德寶具的威力，李清焰基本可以確定亞瑟王必定會身受重傷了，接下來只要不讓她再次發動那個能夠恢復傷勢的能力，勝利基本就能夠保障在自己這邊了。

「我和忠心的騎士們，整日征戰，拋頭顱灑熱血，開拓了領土，建立了都市，渡過了海洋，隔開了天空，到底是…為了什麼？」狼狽的招架著李清焰和莫德雷德從左右兩邊的攻擊，理智已經所剩無幾的亞瑟王在不斷的思考著自己這一生的意義。思來想去，最後只得出了如果不想讓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那麼就必須要打倒眼前的敵人才行，為此…不只是理性，亞瑟王甚至連人性都可以捨棄！

「聖槍啊！訴說盡頭吧！」強烈的金光讓李清焰和莫德雷德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隨後便被不知從何而來的衝擊波推向了遠方。

「那個是…亞瑟王！？」看著又恢復成原本配色，但是體型要比之前更加成熟一些的亞瑟王，李清焰感到有些心累。小的時候打遊戲機還沒有發現，原來會多階段變身的BOSS是這麼煩人。

「騙人的吧！？父王！？」通過刺死自己的長槍，莫德雷德不難認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王，但是那冷漠的眼神，以及不容侵犯的威嚴，是連莫德雷德生前從未見過的樣子。

「Sealthriteen!圓桌會議正式召開！」在身騎白馬，持槍而立的亞瑟王背後，突然浮現出眾多的虛影。

「此戰，即為生存而戰！」穿著銀色鎧甲的騎士寵溺的看向亞瑟王，向她奉上了忠誠。

「———承認，凱」

「此戰，即為抗爭強於自身之人之戰！」一眼看不出性別的俊秀騎士愧疚的看向亞瑟王，為她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承認，貝狄威爾」

「此戰，非背離人道之戰！」

「————承認，加赫雷斯」

「此戰，即為追求真實之戰」

「————承認，阿格規文」

「此戰，非抗爭精靈之戰」紫色鎧甲的騎士神情中有些許的興奮，似是一直在期待著能夠再次見到亞瑟一般。

「————承認，蘭斯洛特」

「此戰，即為公平之戰」

「————承認，帕拉米迪斯」

「此戰，乃討伐邪惡之戰」

「————承認，莫德雷德」

看到被自己稱為邪惡，莫德雷德的臉色有些複雜，既想反駁但又無法反駁。

「此戰，並非公平的決戰！」

「————拒絕承認，加拉哈德」舉著盾牌的少女跑到亞瑟王和莫德雷德等人中間，想要用自己小小的身體阻止雙方的戰鬥。

「此戰，即高貴榮譽之戰」

「————承認，高文」

「王啊，您依然不懂人心！」紅髮的貴公子悲傷的扶著琴弦，不再理會亞瑟王以及周遭的戰友們，自顧自地消失了。

「————拒絕承認，崔斯坦」

「此戰，為向善者揮劍之戰！」

「————拒絕承認，加雷斯」年幼的騎士憤怒的扔掉手中的長槍，隨後哭著跑向亞瑟王，但還沒有碰到她的衣角，便被蘭斯洛特一劍洞穿了胸膛，隨後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此戰，即為拯救世界之戰！」

「————承認，亞瑟」

在經過一系列的討論過後，亞瑟王手中的長槍愈發閃亮起來，其上所爆發出來的神力也漸漸勢不可擋。

「聖槍…拔錨！其為由盡頭之處發射之光……！乃撕裂天空連接地面的風暴之錨！――閃耀於終焉之槍！！（Rhongomyniad！）」白馬載著亞瑟王直衝天際，隨後一柄足以毀天滅地的長槍便從天而降，飛速朝著李清焰和莫德雷德兩人沖了過來。

「清焰…你有什麼好辦法嗎？」看著長槍很快就要降臨到自己頭上，無能為力的莫德雷德苦笑著向身旁的李清焰問道。

「沒有…看來我們只能一起去死了。」長槍上所蘊含的威力足以將一切事物毀滅殆盡，包括自己寄存在伊邪那美那裡的靈魂也不例外，李清焰甚至有些擔心這桿長槍會不會波及到伊邪那美的安危。

「那就沒轍了，不過臨死前見到的是你，感覺也沒那麼壞了，那清焰！來世再見了！」既然李清焰也沒有辦法，莫德雷德便直接放棄了抵抗，脫掉鎧甲，放下長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

「啊！我也是，能和莫德雷德並肩作戰，我已經很滿足了！來世再見！」沒有去提連靈魂都會被消滅，根本沒有機會輪迴轉世這種煞風景的話語，李清焰也學著莫德雷德的樣子躺平在地面之上。

「宣告！我將立於災厄之席！那是能夠治癒一切傷痛，撫平一切怨恨的我等故鄉!顯現吧！——已然遙遠的理想之城！！（LordCamelot！）」就在李清焰和莫德雷德紛紛擺爛等死的時候，聖槍的光芒並沒能吞噬兩人，伴隨著少女拼盡全力的嘶吼，一座同莫德雷德印象中分毫不差的白堊之城拔地而起。

「莫德雷德！」站在城門之外苦苦支撐著盾牌的少女回頭看向滿臉驚愕的昔日戰友，淡然一笑「解放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加拉哈德！？你…為什麼…」看著昔日唯一一位友善對待自己的好友，莫德雷德難以置信的問道，但是她等來的並不是少女的回答，而是一段過去的記憶，一段被她遺忘許久的記憶。

……

「莫德雷德…你是亞瑟王的孩子，這個國家是你的。——總有一天，你會成為王。」昔日自己在角落裡看著亞瑟王率領圓桌騎士在街道上凱旋遊行的時候，母親的話語在自己耳邊響起，然後在她激動萬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的後半句話「然後…你會繼承她的意志，守護她所熱愛的國家。」

當初以為母親是憎惡著從自己手裡奪走王位的父親的，在被紅蓮轉生成為惡魔之後，本想著最後履行一下作為子女的義務，向自己的母親彙報一下亞瑟王被自己斬殺的消息。等到她藉助那副頭盔來到母親寢室的時候，卻發現她抱著父王遺失的劍鞘獨自流淚。原來在崔斯坦偷走了劍鞘之後，摩根一直在苦心尋找那位悲傷的騎士，最後終於憑藉自己不算強大的實力從對方手中奪回了劍鞘。本想在下一次出征之前交還給她，但是她卻並沒能等到那個時候。

「什麼啊，原來比誰都愛著父王的，就是您啊，母親！」對因為誤會而自我毀滅的人生一陣苦笑，莫德雷德為了振作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向已經支撐不下去而拉著李清焰一起抵禦亞瑟王的加拉哈德，莫德雷德的臉上再度浮現出自己當初作為圓桌騎士時那驕傲且自信的笑容。

「母親的憤怒已是過往雲煙，如今喚醒的乃是星之吐息！」手中長劍的赤色紋樣逐漸褪去，恢復成原本那純潔閃耀的模樣。莫德雷德將它高舉過頭頂，群星開始響應她的呼喚。

「匯聚以生命之奔流，輝煌以晨星之閃耀！燦然輝耀之劍！！（Clarent！）」長劍擊出的光束與聖槍相接，氣浪將李清焰和加拉哈德推倒之後，頂著聖槍的光芒不斷向著亞瑟王的方向前進著，雖然隨著距離逐漸接近，聖劍發出的光芒也愈發微弱，但不可否認的是，莫德雷德真真正正的壓制住了自己的父親。

隨手將威力僅存無幾的光芒打散，亞瑟王舉起手中的長槍看向吼叫著沖向自己的莫德雷德。

「太天真了！」憑藉著高度以及距離的優勢，亞瑟王刺出了對方無法逃避的一槍。

「唔啊！」長槍一如從前一樣洞穿了自己的身體，但是還有使命要完成的莫德雷德沒空在意這些小事！朝著一臉吃驚的亞瑟王野蠻一笑，身體繼續向前賓士。

「什！」看著莫德雷德竟然任由長槍洞穿自己的身體依然要衝向自己，依然無法抽回長槍的她除了看著莫德雷德的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以外再也沒有其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咳咳…你做得很好！莫德雷德！」雖然沒能完成自己的任務，但是亞瑟王也感到心滿意足了。

「啰嗦！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你先去等著我吧。」傲嬌的扭過頭故意不看阿爾托莉雅那欣慰的笑容，莫德雷德毫不留情的將長劍拔出。

「嗯…」阿爾托莉雅的身影消散在莫德雷德的面前。

微風吹過，莫德雷德的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背後，讓總是一副假小子模樣的她顯得異常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