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一年級上 第八節 第六周

2023.10.15

這一周已到了末尾，之前一個字也沒有寫，想着是不是要「黔驢技窮」了呢？沒有想記錄的呢？

可惜的是，還有！呵呵，只要生活在繼續，只要我仍然在觀察，在察覺，是必定有所發現，有所感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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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出路，兒子在一兩年之後就面臨高中畢業后的出路。

因為我們選擇了一條不平凡的路，少有人走的路，所以出路的部分要靠我們自己去淌。

兒子確定，他要高考。好！支持他！雖然目前考試成績不太樂觀。

兒子一直想自己來，我們父母提供的信息之類的，他是不太在意的。

最近這一周，扔下幾個詞兒來！

「媽媽，你幫我查下，如果我是二級運動員，這個地方有沒有學校可以入？」

我去查了一下，正好爸爸也在。我就邀請爸爸和我一起看那些大學的招生簡章。

孩子爸爸多年前也曾想以體育生的方式進入大學，後來被家人阻止了。

看下來，不太容易，因為我們沒有學籍，所以要達到「一級運動員」，而且還要在省級比賽中拿到很好的名次，另外要限制在某些個體育項目里，各學校都不一樣，招的人數並不多。

我很想馬上告訴兒子查詢的情況，結果他來一句「你先放着，以後再問你！」

好吧，「皇帝不急急太監」！常常是這樣！

但我給了兒子一些簡短的信息，「不是很樂觀哈」！

我在和爸爸一起幫助兒子查找信息時，爸爸一直表示懷疑，「他怎麼達到二級運動員？」「他又不像我，我當年是高中幾年每天都參加運動訓練的，他又不像我那麼刻苦？」

我小聲地提醒爸爸說，「這部分你甭管！兒子說要知道如果已經是運動員了，這裏的大學招不招，我們看這個就好了，其他的別管！」於是把爸爸急迫的心按下了！

其實，過往的我也是這樣，我特別能理解爸爸，整天又不鍛煉，又不訓練，從哪裏變出一個「二級運動員」呢？但是，我和兒子打交道很多，清楚他的套路，只要給他以他要的幫助就好了，別的不用給任何的建議。這樣是最好的，我也不勞神，他也不嫌我們煩。

最後，是在飯桌上，我簡單把查到的體育生的情況和兒子做了個分享。

過了一日，兒子來了句「體育生的不用考慮了」！結束！

好吧，為了兒子，估計我們是要做很多功課的，當然也是挺必要的，至少我可以了解很多。我想，我願意帶着一顆好奇的心去看待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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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又扔下幾個詞來：「媽媽，你查一下，香港的大學招生嗎？」

過了幾分鐘，「有沒有像進入國外大學的，不用考試，就是申請的？」

我說，「可能需要面試的呢？」

他說，「面試沒關係呀！」

我說，「可能會英語講課的啰？」

他說，「那也沒關係呀！」

好吧，看來只要是他要的，即使要面試，他最不喜歡拋頭露面的，沒關係！即使要聽英語的課堂，他的英語剛從只會ABC，到目前能看些短文章的水平，他也沒關係！

只要他要，他有決心，他就願意去嘗試！

這個我贊成，必須支持！

結果我就查了香港的大學，結果呢，是基本上都要高考成績，所以看來高考是逃不過的。不過費用也挺貴的，我也告訴兒子了。兒子有點點顧及到費用，我說，你不用擔心，如果你能考上，爸媽就供你去上。

香港的大學，主頁都是英文的，看得我頭暈腦脹的。

我說，「累死我了」！

兒子說，「不着急，慢慢看！以後才用到！」

好吧，看來可能最後和香港的大學也沒有什麼交集，但是資訊是可以先查著的。

我覺得，兒子說的不用高考，一方面是他上的這個新教育很多先行者都是申請的國外大學，因為只要申請，只要英語過關就可以的，兒子估計也受到此方面影響；另一個方面，兒子很聰明，估計也是在找尋可以很方便上大學的途徑。但很可能，到最後就是必須考試，那也就考了。

所以，我也不着急，看事態的正常發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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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關於考大學的言論：

兒子明確說，他不考物理，所以我就分享了我看到的專業的覆蓋率。

當我說到兒子選擇的小三門的申請專業只有百分之四十多時，兒子說，「那也有很多專業可以選呢！」我說「確實是，只要你能確定專業，還是有很多專業可選。」

當我說到最需要清楚考哪個專業的時候，兒子說，「我認為主要的是學校，因為我對於專業還沒有確定，所以只要能考到這個學校就好！」

看來，接下來一兩年，隨着這個出路的問題，我們會進行很多的討論呢，我也會一一記錄下來。

讓我覺得欣慰的是，第一，說明兒子開始關注這個問題了，從懵懂到清醒，到清晰，他在這條路上，正常發展；第二，只要想去的方式或者地方，哪怕現在還不具備某些條件或者害怕面對的部分，沒關係，可以克服，可以去改變。這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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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談和爸爸的關係。

這次爸爸過來和我們同住了三周多。

背景是，平時爸爸是在另一個城市裏工作的；兒子和爸爸的關係一直比較緊張，因為小時候的事情的結沒有解開，還有兩個人的火爆脾氣，還有爸爸更難以理解兒子。

我是越來越從父子關係中抽身出來的，以前我總是調和者，後來發現我調和不了，而且我也剝奪了他們自己成長的機會，所以我要撤，他們兩個男人自己面對。

但我還是帶着兒子在一個城市裏求學，爸爸在另一個城市裏，這樣也好的是，兒子的青春期的最難的部分已經在和我的鬥爭中慢慢平復了，然後和爸爸的面對面的機會再讓他學習成長。

我也盡一切可能讓父子可以面對面，我只做我能做的小小的部分。

說得倒容易，真正做起來，難哪！老子的「無為，無不為」很難！

爸爸要來的計劃我很早就告訴兒子，其實就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果不其然，兒子表示不想爸爸來。但是，我很堅定地知道，即使他們不對付，也得要面對；而且，爸爸對兒子的責任也必須要盡的。所以我就任憑其發展。

爸爸來了之後，兒子也和我表示過幾個方面：

一是由於家裏小，隔音不好，爸爸的天生大嗓門對他寫作業有很大影響；我和爸爸還是盡量配合他，但是也在他的需求之外，提出我們倆要交流的需求，基本上還是能夠互相理解的；

二是這裏南方比較熱，這裏的男人在熱的時候穿得比較少，爸爸也嚷嚷着熱，所以有時在家也穿得少，但是兒子很看不慣，和我溝通過，我也和爸爸商量，就盡量在兒子在時注意一些，他不在時就自由些；

三是一次爸爸回來比較晚，兒子擔心又吵醒自己而被兒子抱怨。也有我們參加中秋活動時回來晚，正好兒子生病被吵醒的意外事件。我們做的不合適的就道歉，如果是工作的正當理由，就盡量小心，但也該做的還是要做。

四是兒子還有一次單獨和我說，爸爸有啥做的好的，兒子說他目前還沒有看到。我說有很多，但一下子也沒有說出什麼。後來兒子還說他說的話不要和爸爸說，他再慢慢發現。

我知道兒子對爸爸的不滿，也有對我的不滿，但對爸爸的更多些，其實他就是沒有看到爸爸的好的品質。確實，生活中他看到的除了爸爸做事的一些不注意的小細節外，還有爸爸常躺着床上看手機，爸爸又不愛看書，他確實沒有真正看到爸爸做的值得他模仿的地方。關於這點，他也明確表示過。再加上，爸爸也比較關注自己，不太關注到兒子的細膩的情感部分。結果碰到這個超級敏感的兒子，他不就得栽嗎？

總之，碰到了很多小事情，出現了小摩擦。

最後，爸爸買好了一周后離開的火車票。本來說周五走，後來又延到周六。

兒子單獨和我說了兩次，一次是爸爸不會再延期了吧？儼然不希望爸爸晚走；一次說到颱風，他說不會因為颱風火車開不了了吧，又是很生動的表達。

這次，爸爸本來說要和兒子聊聊的，無奈兒子不提供時間給他。到了快走的前一天，爸爸又提到說聊下，兒子把自己沒時間的理由說了一遍，確實是事實，最終沒有給時間。

爸爸也就是個傳統的爸爸，擔心兒子的未來，也很寶貝他的兒子。

我後來給爸爸出了兩個主意。

一是關於兒子學習的，我說，你不用按老調調說要兒子努力學習呀什麼的，因為沒用，而且也會讓兒子煩，兒子最不喜歡聽說教的，否則這次怎麼會不給時間聊呢，就是不想聽唄。我有個建議，就是你可以告訴兒子你準備讀一本書，並且寫點讀後感的建議。

因為爸爸確實也是個不喜歡讀書的人，最近告訴我說有一本書很好，別人建議他看的，但他說他就不是個讀書的人。於是我就想出這個法子來，爸爸讀書，然後給孩子一個榜樣和模範，至少讓兒子看到爸爸是願意向前走的。爸爸同意了，他確實和兒子說了。兒子聽了還挺高興的，因為我說這本書是本好書，是得了茅盾文學獎的，兒子就說上個假期的作業就是讀一本茅盾文學獎的作品，並寫觀后感。我也事先和爸爸溝通好了，讓爸爸寫寫讀後感，用筆用電腦都可，其實爸爸寫文字還是挺會寫的，我覺得這個他搞得定，爸爸也非常認可。

通過這個方法，不是靠說教，而是靠身教。兒子能看到爸爸在最不喜歡的事情上也能克服一下，也願意向前走，這就是一種榜樣的作用；而且，兒子也許就能看到爸爸的優點；而爸爸這邊，在工作之餘，也把一些看短視頻的時間中拿來一些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對身體，對心都好。

二是最後爸爸走之前幾小時，我建議爸爸說，你想一句話，不用多，就一句，在你離開時說給孩子聽，還是多支持多鼓勵孩子吧。

爸爸也採納了這個建議，走時說兒子擁抱一下，爸爸就說一句話，有了自己的目標，勇敢往前走，人最重要的要永遠不忘記目標和夢想。兒子說，我已經有目標了。兒子也接受了爸爸的擁抱！最後，爸爸擁抱完，就拿上包走了，在那離開的那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了爸爸的不舍和依戀。

這段日子，終於以一個擁抱和一句鼓勵的話結束了，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