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攤牌了，不裝了

方長生別的不會，就是聽過的故事多，開口一句：「你們可知雲海從何而來？」準備為他們講述一下雲是如何來的，從盤古開天地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開始，大概足夠撐到王丙俠回家了。

至於對他們有沒有幫助，他就不管了，沒有幫助，就是他們悟性差。

「水遇熱化為氣，氣遇冷，便成了雲霧。」絡腮鬍回答：「聽聞《雲海驚龍指》便是宗內前輩觀九雲山雲海，洞察雲海形成過程所創。」

「……」

絡腮鬍簡簡單單幾個字，把方長生到嘴邊的話都堵回去了。

方長生又有點奇怪，既然雲霧不夠多，用其他法子生成雲霧不行嗎，為何非得用火燒呢？

「只有經過法術特定運轉路線，凝聚出的雲霧，才能施展雲海驚龍指嗎？」

眾人搖頭。

「你們可以用雲海峰上天然的雲霧，施展雲海驚龍指嗎？」

眾人點頭。

「那為什麼不直接凝聚雲霧呢？」

「我們就是直接凝聚雲霧啊！」

眾人不解。

「不能這樣直接凝聚雲霧？」

方長生以靈力遊走水行臟腑，勾連水行大道，一道水流出現，繞著手指旋轉著，「啪」，一個響指，水流直接化作了一片雲霧，好一會才散開。

人族得天地之眷顧，皆是天生道體，可勾連各種大道。

可惜，他只從《五行遁術》中學到了靈力遊走五行臟腑，沾染五行氣息的法門，並不知道讓靈力沾染其他大道氣息的行功路線。

不然，他現在定然要讓雲霧寒氣撲面，再把雲霧捏成白龍的樣子，只是一個空殼子，也能震驚他們大半天。

「？？？」

他們看明白了。

「我們知道雲海是小水珠，但是這樣也能行嗎？」

「為什麼不能呢？」

解師弟和絡腮鬍等人嘗試起來。

周圍頓時被雲霧所包裹，又有寒氣襲來，一條條翻滾著的白龍凝聚成型，散發著如寒風般凜冽的殺意。

他們的「雲海驚龍指」，成了！

「為什麼這樣更簡單，法術秘籍中卻未寫呢？方師兄可否為我們解惑？」

一雙雙眼睛都滿是茫然。

方長生點了點頭。

只要別讓我指點法術，一切都好說。

至於解釋這個？這還不是純純瞎說，只要邏輯通即可嗎？

「通常可自創法術的前輩，境界極為高深，站在他們的視角，法術還不是有手就行？」

「以『雲海驚龍指』來說，境界高深的前輩用哪種方法凝聚雲海，取決於他們的念頭，不會有太大差別，忽略了對於低境界修仙者的影響。」

「而按照秘籍來修練，還可讓你們勾連火行大道更為熟練，學習其他火行法術事半功倍。」

說到這裡，方長生靈光一閃。

若是能讓眾人誤以為自己境界高深，並且在一定範圍內傳開，傳入王丙俠耳中，讓王丙俠即便要殺人滅口，也不敢輕舉妄動，豈不是可以提前試探王丙俠？

念及此處，只好含淚拔一拔自己的思想境界高度了。

「而我之所以取巧，並非是讓你們跟著學，而是想藉此告訴你們，任何法術都不要照本宣科。以『雲海驚龍指』來說，眼前正好有一片大湖，拍擊大湖可擊起更大片的雲海，就不必按照秘籍中所說，要懂得借天時、用地利。」

「受教了！」

眾人心服口服。

我們想的只是怎麼練成法術，方師兄想的卻是如何藉助天時地利更好的戰鬥。

這份見解，超過他們良多，不愧是親傳弟子。

更不相信方長生是練氣一層了。

這種事情在心裡想想就行了，但絡腮鬍一點沒有邊界感：「不知方師兄如今是何境界？可別說是練氣一層，我們可不是傻子，這種話是不能信的。」

「說來慚愧，今日剛去了小鴉仙那裡，想要突破到金丹期，還需要一年時日，真是這麼多年的修行都修到狗身上了。」

那就是築基十層了。

也才築基十層？

只比他們高了一些而已。

「方師兄入宗不足十年。」解師弟察覺到眾人表情，恰當的補了一句。

眾人吸完涼氣，感慨起來。

方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成功打上了築基十層、擁有戰鬥意識的標籤，還得讓更多人知道才行。

「你們還有什麼法術方面的問題，儘管說來。」

攤牌了，不裝了。

眾人搖了搖頭。

「方師兄，師弟這裡有個問題，就是我已是練氣十層，卻遲遲無法築基，不知道方師兄可否解惑？」

不遠處的另一撥人，注意到這邊動靜，有人開口問道。

方長生眼睛一亮。

這題我會。

要說法術，需要想著法子講故事，但關於境界這些，師父那個懶省事的人，可講的太詳細了。

詢問了幾句對方失敗時的情況，三言兩句就講透了。

「多謝方師兄。」

「方師兄見解真是深刻，即便我早已入了築基期，也不敢與方師兄比，甚至覺得比師父的見解都要深刻一些。」絡腮鬍感慨著。

方長生不想說話。

我師父的見解要是不深刻，拿什麼當峰主。

隨後，又成功解答了幾人的疑惑，讓他瞬間「小有名氣」，身邊聚集了更多的人。

方長生聽著他們的感謝聲，以及誇讚自己的言語，突然間覺得，自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平庸，至少纏著師父那些年，聽了不少的故事，開拓了眼界，還學到了不少的理論知識。

這時候，王丙俠到了雲海峰上，正在一個個的小廣場、涼亭間穿行著。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自己去找了小鴉仙，馬上就要閉關衝擊金丹期了，三日之後，他王丙俠就不是過去的王丙俠了，而是一個全新的名門正道的王丙俠。

發現一處涼亭中聚集了不少人，自然是要過去湊一湊的。

「師弟們在討論什麼，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王師兄回來了。」

「嗯，回來了。」

「方師兄，王師兄回來了。」

王丙俠看到在一個個熟悉的師弟中間，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臉孔向著自己走來：「王師兄，又見面了。」

「是你，巧了。」

「不是巧了，我忙完之後就來了雲海峰，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王師兄交個朋友。」

「不必如此客氣。」

「王師兄，不知可有時間，請你把酒言歡。」

「方師弟方才是指點師弟們修行吧，看來也是一個樂於助人之輩，你這個朋友，我王丙俠交定了，只是可惜，我剛從小鴉仙那裡回來，突破金丹期在即，需要閉關幾日，只能等閉關結束后再把酒言歡了。」

「巧了，我也即將要突破金丹期，不如一起論道一番？」方長生開口，簡單直接又平滑自然的過渡到了自己的「境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