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連升兩級
顧青凝視陳陽片刻，遲遲不語，讓他臉頰都紅了起來。「小陳，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當秘書嘛？」
市委市政府卧虎藏龍，名校畢業的年輕人比比皆是，總不會只因為我是B大畢業的吧？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因為什麼呢？陳陽搖搖頭，滿臉疑惑。
「崔慶南秘書長其實向我推薦好幾個候選人，他們大都是秘書出身，雖然拿起來就能用、提筆就能寫、腦袋也很靈活，但我感覺不是很滿意，因為他們身上缺乏可塑性，直到有人向我推薦你，你沒有經驗、沒有人際關係，就像一張白紙乾淨。」
從顧青的話里，陳陽讀到了兩層意思，其一是自己並不是崔慶南秘書長推薦的候選人，是她顧青自己選的；其二是正因為自己是小白，所以她才會選自己。
聽到這裡，陳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鬱悶。
「顧市長，請您放心，我雖然沒有當秘書的經驗，但我知道給領導服務要眼明、手快、腿勤、腦靈、嘴嚴，我會在這幾方面用心的！」
對於陳陽的表態，顧青滿意的點點頭。「你現在單身嘛？」陳陽不禁一愣，難道她要給自己介紹對象？
似乎覺得這麼問有些容易誤會，顧青繼續說道，「你給我當秘書，很多時間都不自由，甚至需要經常加班，所以你對象的思想工作要做好啊！」
「顧市長，請您放心，我沒有對象，如果工作需要，我可以住在辦公室。」如果張璐璐知道自己給市長當秘書，一定腸子都悔青了，但已經晚了，好馬不吃回頭草，誰讓她把自己給踹了的。
顧青面帶微笑，「那就好！如果你沒有其他想要說的，就去找一下崔秘書長，他會給你交代一些事情！」
「是！謝謝顧市長！」
從顧青辦公室出來，陳陽長舒一口氣，他沒想到顧青竟然沒有想象的那麼嚴厲，但伴君如伴虎，以後萬一惹她不高興，再滾回到市工商局也不是不可能。
按照辦公室的門牌，陳陽來到了市政府秘書長崔慶南的辦公室門前。門開著，一個穿著深色夾克、國字臉，雙眼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正在辦公桌后看著電腦。
雖然之前並不認識崔慶南，但從舉手投足來看，陳陽猜測應該就是此人了。舉起手，剛準備輕叩門，「你是小陳吧？」
「我是陳陽！秘書長好！」陳陽連忙恭敬道。
「快進來！坐！」崔慶南指著辦公桌對面的空手笑著說道。
陳陽發現，桌子上除了崔慶南個人的玻璃杯，面前還放著一個一次性杯子，裡面似乎是剛沏好的茶。
「來！喝茶！剛給你沏的！」崔慶南招呼道。
陳陽受寵若驚，堂堂市政府秘書長，竟然親自給自己沏茶。
「謝謝秘書長！」陳陽端起杯子，象徵性地喝了兩口。
「袁秘書長剛從我這裡走，想必你已經見過顧市長了！」
「是的！顧市長讓我來找您，說您有些事情要交代。」陳陽說道。
崔慶南笑了笑，審視的目光打量一番面前這個小夥子，除了個頭和長相還不錯，不知道其他方面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得到林偉江書記的賞識和顧市長的認可。市委書記和市長雖然在一起搭班子，但市長能夠接受市委書記推薦的人當秘書，這在官場是極其罕見的。
這個年輕人看上去溫文爾雅，神色不卑不亢，還真有點秘書的潛質。
「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作為老大哥，有幾句話我還要提醒一下你！」
人家可是正處實職領導，市政府大管家，初次見面，就和自己稱兄道弟，這也太客氣了。
但陳陽並沒有就坡下驢，連忙從包里拿出本子和筆，恭敬道，「請您指示！」
這小子看上去穩重、又懂規矩，而且十分謙虛，就算是我年輕的時候，也未必有他做得好。崔慶南擺擺手，「談不上指示，你知道給領導當秘書最重要是什麼嘛？」
「忠誠！」陳陽吐口而出。
崔慶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的不夠準確！忠心分為兩種，一種是忠於制度，一種是忠於個人，我們給領導當秘書，第一位就要忠於領導個人。只有對領導忠誠、把領導保護好，自己才能發展好！」
精闢啊！崔慶南一句話點醒了陳陽。領導和秘書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一個秘書對領導不忠，沒有保護好領導，領導倒台了，他也自然好不了，官場中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還有一點就是，作為領導的身邊人，我們不能打著領導的旗號狐假虎威，目光要放長一點，行穩才能致遠。」
崔慶南的話鞭辟入裡，句句箴言，進入體制以來，第一次有人願意跟他說這些。
「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提醒！」陳陽恭敬道。
「你B大畢業后，到市工商局三年了，一直是科員，顧市長讓我問了組織部，按照現有的比照政策，你是可以定正科級的。為了方便工作，領導決定讓你擔任秘書科科長！」
什麼！從白皮直接就變成正科實職！我沒有做夢吧！
陳陽滿臉的難以置信。如果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或許不信，可是這是市政府秘書長崔慶南親口告訴他的，自然不會是假的。
他高興的心花怒放，從科員到正科，在縣區很多人要一輩子才能完成，自己卻連副科都直接跳過，要是賈光明知道了，不得氣昏過去才怪。
看著陳陽滿臉錯愕的表情，崔慶南面帶微笑地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已經安排人給你安排一間辦公室，就在顧市長隔壁。明天早上你先來我這裡報道，我帶你過去！」
陳陽起身恭敬道，「謝謝秘書長，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愛！」
崔慶南之所以對陳陽如此照顧，也有自己的打算。顧青剛來不久，對自己什麼態度還不明朗，畢竟自己是上一任市長提拔起來的，如果能陳陽交好，以後說不定能在顧青面前多幫自己說說話。
看著陳陽意氣風發的模樣，崔慶南打心裡都有點嫉妒這小子了，他年輕的時候要像陳陽這麼走運，或許早已經主政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