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70章 能欺負我的也只有你了

70. 第70章 能欺負我的也只有你了

陳靜安發完消息就有些出神。

如果放在以前,她不會問,但現在,她好像越來越習慣沈烈的存在。

兩個人下班時間都不固定,但大多數時間裏會一起吃完飯,如果時間充裕,會一起做點其他事,看電影或者演出,有時候什麼也不做,只是散步,牽住手,像是尋常談戀愛的情侶會做的那樣。

床下的地鋪一直沒拆,陳靜安好心添置了一隻枕頭。

這些天,沈烈留宿便睡在那。

不同的是,她越睡越靠邊,沒關燈時便趴在床邊跟他聊天,關燈后,他手臂探上來,握住她的手。

陳靜安知道沈烈今天回沈宅,他跟家裏人一向不和,這次回去可能會鬧些不愉快,所以她想了一會,主動問起他那邊結束了沒有。

過了會沈烈回:「結束了。」

「半個小時回家。」

回家。

陳靜安盯着兩個字發獃。

她環視眼前的小房子,如阮靈所說,這棟沒有電梯,又老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點小毛病房子,現在年輕人都不愛租,也不知道她看中哪一點,就這樣一個地方,也能被稱為家嗎?

陳靜安起身拿了睡衣洗澡。

浴室里沒有插座,她要到外面來吹頭髮,裹着頭巾出來,剛拿出吹風機,門被敲響。

沈烈比想像中要早些,或者她洗太慢,她洗完,人已經在跟前。

走廊里的感應燈亮起又熄滅,他身形挺拔,面容清雋斯文,看她時,垂着眼皮,顯出溫潤慵懶樣子。

「吃過了嗎?」沈烈問。

陳靜安扶著干發巾:「吃過了,你呢。」

「嗯。」

「路過甜品店,想着你愛吃甜,買了一些。」沈烈進來,手裏提着甜品店禮袋。

甜品袋很少女心,大白兔軟乎乎的,跟他骨骼感明顯的大手,有着不少的違和感。

陳靜安眉眼乾淨,目光靜靜看着他臉上神情,但他五官清朗,她什麼也看不出來,想了想委婉問道:「要不要聊聊?」

「聊什麼?」

沈烈放下甜品,又將外套脫掉,看她。

「……什麼都可以。」

她什麼心事全寫在臉上。

沈烈一眼看透,想到今天的信息,跟她今晚的反常,低身面對面地笑了下:「我們靜安是覺得我被欺負了嗎?」

陳靜安被他注視的不太自然,她一向不問他家裏的事,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界線,跨過去又有些不同,就這麼看了幾秒,她掀唇問:「那……有嗎?」

「嗯,他們有三個人,我只有一個。」

「下次帶你去,替我撐腰。」

沈烈捏捏她的臉,剛洗過,觸感水潤:「我沒事,能欺負我的也只有你了。」

捏完,又不捨得放開,再捏一下。

「你總胡說。」陳靜安擰眉拍開他的手。

她穿着白色的背心長裙,皮膚白嫩,燈下甚至能看見透明的細小絨毛,她頂着干發帽,一兩縷濕發貼著耳邊,濕漉漉的,不用靠近也能聞到她清幽以及洗過後的清潔味道,沁人心脾的好聞,這段時間似乎又養胖一些,總算多了些肉,整個人看起來柔軟無害。

「我先去洗澡。」沈烈道。

「嗯。」

他看起來的確沒什麼不好。

進浴室不到一會,聽到自己的名字。

陳靜安過去,看到浴室里水管裂開一道縫,正往外呲水,一小道水柱,她才想起前幾日那裏只是滲出一些水,還沒來得及處理,就已經變成更大的問題。

「叫人來修吧。」

陳靜安還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情況,她記得外面貼著一些小廣告,開鎖疏通什麼的,修理管道的也該有吧。

「挺晚了,今晚也不一定能過來。」沈烈用濕毛巾將管道蓋住,暫時不呲水了,水往毛巾一角彙集,形成細流,「家裏有防水膠布嗎?」

「沒有。」

「我去買。」

沈烈十幾分鐘后回來,買來防水膠布。

陳靜安幫不上忙,只能倚著門看着,沈烈揭開濕毛巾,水管又開始往外呲水,他將水管周圍擦拭一遍,撕開膠帶先貼在縫隙下方,過程中難免被水濺到,臉上,身上都濕掉,他試過幾次才終於將管縫貼住,又繞過好幾圈,確保不會留有縫隙,沒有水再滲出來。

做完這些,抹了把臉上的,襯衣濕了大半,有些透也貼著肉,能隱約瞧見胸膛肌肉形狀。

陳靜安看着水管,有些意外:「你還會修水管?」

「我還不至於五穀不分,四肢不勤到這種地步。」

沈烈靠着洗手台,兩個人距離不太遠,她裹着頭髮,又換着手臂,他忽然笑了下,說她像包租婆。

陳靜安也意識到,垂下手臂:「那你像什麼?」

沈烈為了方便做事,將襯衣捲起,露出遒勁的小臂,他想了下:「像替包租婆幹活的水管工?」

靠賣力氣為生,做一天活就收一天錢,幹完活,收拾工具包,回家,老婆孩子等着他吃飯。

不知道怎麼,就想到這樣的畫面。

陳靜安也笑,「怎麼收費?」

「便宜,正好抵了今晚的留宿費。」

「……」

本來只是尋常一句。

陳靜安卻想起白天阮靈說的話,美貌房東跟俏租客不可言說的那些事,窮困潦倒的租客因交不出房租,只好出賣力氣跟身體,用來抵消房租……阮靈不光說,還給她找到那本漫畫,拉着她去看,一本不能過審的漫畫,其中有一段,是房東的廚房堵住,夜半叫來租客幫忙疏通,租客赤著上身,肌肉被畫的很誇張……

阮靈說張力一絕。

她感覺到耳根發燙,她的確看了後面的情節。

阮靈當時跟她說:「你看人家多會玩,你怎麼看一眼都臉紅,行不行啊,陳靜安?」

「臉怎麼紅成這樣?」沈烈靠過來,語氣戲謔,問她聯想到什麼。

陳靜安感覺到一靠過來,就能感受到那份熱度,幾乎將身上的水給蒸騰掉,他漆黑眸底就那麼望着她,像是輕易就能知曉他在想什麼,她腦子裏那些東西,幾乎無處遁形。

她下意識想躲開,被握住手臂。

「陳靜安。」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低沉到讓人受不了。

陳靜安心怦怦亂跳,他靠太近,讓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鼻尖幾乎要碰觸上,沈烈問她是不是想到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

「沒有。」陳靜安回答很快。

越快,越顯得心虛。

「真沒有?」

「真的。」她偏過視線,不去看他,就不會看到因為濕透,若隱若現的肌肉。

「你早點洗吧,已經很晚了!」

沈烈低笑,放開她,她跟逃走一樣跑掉,踩着的拖鞋差一點掉在半路,她不得不停下重新穿好。

浴室的門關上,不多一會,從裏面傳出花灑的水聲。

陳靜安呼出一口氣,懊惱不該被阮靈蠱惑,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引起不必要的聯想,她拍拍臉企圖降溫,拿出吹風機將頭髮吹到七八分干,熱風吹的臉發燙,紅撲撲的,像是還沒緩和下去。

心依然不能很靜。

沒辦法,陳靜安只能在書桌前坐下,隨手從書架上拿了本書看看。

起初沒看進去,文字從眼前掠過,過了會兒定睛細看,才發現文字晦澀難懂,再看書封,寫着《金剛經》。

難怪。

陳靜安順着看了幾頁。

再其中一段停下——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恰逢浴室的門被打開。

她不由自主地端正了些,雙臂撐在書桌,裝模作樣地繼續看下去。

陳靜安感覺到沈烈過來,背部綳得也越緊,她在想怎麼才能表現得正常一些,平心靜氣,身後傳來沈烈的聲音,問她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隨便看看。」

語氣鎮定,低頭看著書,看的什麼已經不清楚,字變得密密麻麻。

一隻手繞過她肩頸,將書翻到書封的位置。

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如玉一般,她太過熟悉。

沈烈靠近,帶着蓬勃的熱度跟蒸發的水汽,他的氣息,都在她身邊氤氳開,他就這麼撐着手臂,跟她一起看了會兒。大概是頭髮上的水珠還沒擦乾,有兩滴水滴到她手臂上。

陳靜安心亂如麻。

胸腔像是放置著一顆火球,無時無刻不在炙烤着她,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難捱。

火球很不安分地跳動。

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使它靜下來。

「還喜歡看佛經?」沈烈道。

陳靜安喉嚨發緊:「談不上喜歡,隨手拿的一本。」

《金剛經》被他蓋住,他手很大,將整本書覆蓋住,又聽他道:「小施主,你口是心非,佛也渡不了你。」:,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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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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