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臨時工林森

張秋和林森正站在海琦港zhongyāng大道旁，而在他們前方，則是掛着「ziyou同盟保安公司」大樓，它貫穿了甲有三層空間站甲板那麼高。

你需要明白，雖然我們對外的說法是ziyou同盟保安公司，但是實際上我們依舊屬於ziyou同盟jing方，而你——」張秋瞟了林森一眼，「我不認為你經過正式的jing校訓練。」

「是的，我只是一個太空商人，但是在飛船駕駛方面我還是挺合格的，至少我有小型快速飛行器的c1駕駛執照和大中型貨運飛船的b2駕駛執照。」林森拍了拍胸口，至少在飛行器駕駛方面，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是的，這正是我帶你來這裏的原因，實際上，因為某些原因，我們極端缺乏人手。」張秋點了點頭，走進了林森兩個小時前才來過的大廳。

「嗨，約瑟夫，蘭德爾那傢伙在哪裏？」走進大廳，張秋趴在諮詢台的桌沿旁，對着坐在諮詢台後飛速處理各種電子屏的黑人男子問道。

「啊，張秋啊，約瑟夫在三樓他的辦公室里獃著。天啊！我想我一輩子也處理不完這麼多資料。」看上去十分彪悍的黑人大漢現在卻在做着完全不搭調的文書工作，他只來得及抬頭看了看張秋，就繼續埋頭處理不斷刷新的電子屏。

「噢，我可憐的約瑟夫，好好努力吧。」張秋沒有誠意的為約瑟夫祝福了一下，便拉着林森拐進了一旁的升降梯。

「我帶你去見蘭德爾jing長，當然，你要叫他經理。」站在快速上升的升降平台上，張秋叮囑道，「注意一點，千萬不要在蘭德爾面前表現出你想要很多錢，實際上蘭德爾對自己人一直很大方，但這是在行動上。」

林森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有聽懂。

「笨！」張秋甩了甩頭，長長的頭髮旋轉了起來，「舉個例子，在每次執行任務后，蘭德爾給你的報酬絕對會讓你滿意，但是在執行任務之前，他絕對會為財務報表上的支出數字錶示不滿，因為，與缺乏人手同樣麻煩的是，我們也很缺錢。」

「好吧，只要我能夠拿到報酬就行。」林森點了點頭。

「那就好」。升降平台的大門自動打開，映入眼帘的，是長長的，反shè著金屬sè澤的走廊，而在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金屬大門，在門上，蝕刻着ziyou同盟jing方的鷹徽。

在真正見到蘭德爾jing長之前，林森對這個敢於在無zhèngfu地區旗幟鮮明的建立據點的jing方負責人很是好奇，在經過冗長的走廊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想像著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最終，蘭德爾的形象在林森腦海里被定格成一個高大威武，有着白sè皮膚和蓬鬆鬍鬚的大漢，他戴着有着鷹徽的大檐帽，站在窗邊，看着太空中來來往往的各式飛船，而在他背後，巨大的星圖在緩緩旋轉。

但是，事實告訴我們，理想與現實有很大的差距。

在經過身份驗證后，金屬大門緩緩打開，走廊的燈光也傾瀉進了黑暗的房間里。

房間很黑，幾乎沒有燈光，於是兩道錚亮的反光就讓林森瞎了一跳。

「呼——」張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聲吼道，「我的jing長閣下，你就那麼喜歡在小黑屋裏辦公嗎？！」

張秋的聲音很大，而且很尖銳，讓林森產生了一種自己的耳膜即將破裂的錯覺，只是對面的蘭德爾依舊不動如山，反shè著燈光的鏡片也沒有移動位置。

「我在思考，jing官。」沉默了一會，蘭德爾開口了，聲音低沉。

「您又在思考什麼，人生還是理想？」張秋沒好氣的笑了一聲，伸手一拍，打開了燈光，頓時，房間里一片明亮。

這是一個簡單的房間，金屬的牆壁，金屬的桌子，金屬的座椅。。。。一切都帶着金屬的光澤。在正對着大門的牆上，左邊懸掛着un國旗，右邊是ziyou同盟的國旗，而zhongyāng，則是一個巨大的鷹徽。

在金屬的桌子旁，坐着一位穿着棕sè風衣的男子，他戴着淺褐sè的眼鏡，雙手相握放在下巴的位置，沉默不語。

男子沒有說話，但是隔着他那反shè著燈光的鏡片，林森產生了一種自己被看透了的錯覺。

「這是林森，他想要在這裏找一份工作，於是我就帶他來了。」張秋的話打破了沉默，「剩下的就讓他和你說吧。」

然後，這位給林森以「樂於助人、熱心腸」印象的jing官就可恥的賣了隊友，「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大門緩緩關閉，只剩下站在門口的林森，以及端坐於金屬書桌之後的蘭德爾jing長。

「你是林森？」在沉悶的氣氛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后，蘭德爾開口了。

「是的。」在蘭德爾的反光鏡片下壓力山大的林森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林森，男，出生於ziyou同盟西北部海森威爾星球，現年18歲，共有16次公共航道違法變道和超速記錄，6次涉嫌運輸走私物品，最後一次目擊報告——新阿拉斯加tl－31a跳躍蟲洞邊境哨站。」蘭德爾敲了敲桌子，桌子上出現了數個投影屏幕，上面顯示的，正是林森的各項記錄，「是不是這樣？」

「好吧，是這樣的。」站在這個空間站的最高治安官面前與駕駛着貨船在太空中面對巡jing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對於後者，林森可以微笑着打開加力引擎和巡航模式逃之夭夭，而對於前者，他只能低頭承認，「難道你想要把我抓起來嗎？」

「抓你？」蘭德爾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冷笑了一聲，「在其他地方，也許我會逮捕你，但是在大荒原，你這點違法記錄根本算不上什麼。」

接着，蘭德爾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林森面前，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按住林森的肩膀，「聽着，小夥子，這裏是大荒原，完全無zhèngfu的地方，即使是ziyou同盟jing方，也只能自欺欺人的以保安公司的名義進駐，而且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們的據點甚至只能在大荒原最邊緣的中轉站上，人手也嚴重不足。而在大荒原深處，海盜，**武裝，割據勢力，傭兵團，大公司的私人武裝，所謂的ziyou冒險者以及宗教狂熱分子比比皆是，他們中最強大的海盜甚至據說還有一個完整的實力星系和超過三個軌道造船廠。」

蘭德爾收回了手，背在身後，「也就是說，在大荒原，zhèngfu的勢力趨近於無，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剛剛起步的保安公司，也許我們有一些盟友，但是——」

jing長死死的盯住林森的眼睛，「在這裏，我們都在走鋼絲，一旦出現任何意外，沒有任何人能夠為我們報仇，無論是ziyou同盟還是聯合zhèngfu，因為，在大荒原，它們什——么——都——不——是——」

在蘭德爾的目光之下，林森感到十分巨大的壓力，但是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則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的戰慄。

「我是一位冒險者，先生。」林森的身體站得筆直，語氣中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道。

「很好。」蘭德爾笑了，坐回了他的金屬椅子上，恢復了剛才的姿勢，「既然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希望你不要後悔，年輕的林森先生。」

「我是一位太空冒險者，先生，如果不是這樣，我現在應該在我父親的研究院工作。」這是林森的回答。

「很好，恭喜你，林森先生，你被ziyou同盟保安公司錄取，但是由於我們目前沒有多餘的事業單位編製，因此你是一名——

——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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