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刺客

驚刺客

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而過,看不出它帶走了什麼,亦或是帶來了什麼。

洛心雖然變成了永寧王妃,但依然三天兩頭和蘇清研一起入宮,陪著蘇清月聊天解悶,偶爾也會陪著蘇清月在永和宮附近走走。而思遠則被軒令揚暫時送到晴芷宮交由晴妃照顧,隨著蘇清月產期的臨近,永和宮人人如臨大敵一般。

「娘娘,您瞧,這是手鼓,這是妾身為太子做的肚兜,您瞧瞧……」洛心打開包裹將東西一一擺放出來,一臉的興奮。

蘇清月笑著接過手鼓,輕輕的搖頭,「洛心,你不用每次來都帶這麼多的東西,本宮怕你把整個帝都的小玩意都搬進宮裡來了。再說,他哪裡玩得了那麼多啊!還有,你現在也是王妃了,這個針線活也不用做了,交給下人做就好了!」

洛心搖搖頭,走到蘇清月面前坐下,「娘娘,反正妾身也是閑不住,再說,妾身也不會別的,就給小皇子做幾件衣服而已!」

蘇清月搖了搖頭,伸手撫摸著肚子,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對了,清研呢?最近在忙什麼,最近也不見他來看本宮?」

「少爺最近都在御書房和皇上談公事,妾身也不太清楚。」

「你還叫清研少爺么?」蘇清月抿嘴一笑,看著洛心臉有些紅,笑意更深。

「娘娘……」洛心紅著臉垂下頭去。

蘇清月笑了笑,也就不再逗她了。宮女們端上兩碗冰的綠豆湯放在蘇清月和洛心中間的小几上,然後退到一旁。蘇清月摸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這天氣也怪熱的,你也喝吧!本宮記得,你也是喜歡喝這個的吧!」

洛心抿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她才剛到鳳陽宮不久,年紀又小,嘴巴很饞。那年夏天御膳房也是做了一道綠豆湯,她見沒人便偷偷喝了一口,恰巧被皇后發現。她當時嚇得半死,連忙跪下來向皇后請罪,結果皇后不但沒有責怪她,反而將那碗綠豆湯賜給了自己。也是在那時,她決定一定要好好服侍皇後娘娘。

「洛心,你在想什麼?是不是這綠豆湯不好喝啊?」

「不是,不是!很好喝,很好喝!」

「墜兒,你再去準備一些,等會本宮給皇上送去!這天這麼熱,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談些什麼?」蘇清月喝了幾口便扔下勺子,靠在榻上。近來身子越來越重,自己也日漸豐滿,有時候自己都不敢去照鏡子,可軒令揚每次看見她總是笑嘻嘻的抱著她,每晚要跟她肚子里的寶寶說說話才肯睡覺。

墜兒笑著退了下去。

蘇清月抬起頭,見洛心正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肚子,見她望著她,連忙紅著臉垂下頭去,不禁一笑,「洛心,你知道嗎?本宮肚子里的這個小寶貝,總是喜歡鬧騰本宮,不過,每次他一鬧騰,皇上就威脅說他如果不聽話,讓本宮難受的話,等他出來就打他屁股!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聽懂了還是怎麼回事,每次只要皇上這麼一說,他總會乖乖的,再也不鬧騰了。」

「皇上和小皇子父子連心了。」

「娘娘,綠豆湯準備好了。」墜兒提著一個食盒上前朝蘇清月行了一個禮。

「或許吧!來,咱們去給那兩個談公事的男人送東西去!」蘇清月扶著旁邊侍女上手緩站了起來。

洛心也連忙站起來,並上前扶著蘇清月的手,一旁的侍女連忙退了下去。

永和宮離御書房並不遠。天氣依然炎熱,金色的陽光鋪渠而下,落在金色的琉璃瓦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過了一道長廊轉一個彎就到了御書房,一行人正手中,右邊去斜斜刺出一柄銀光閃閃的劍直奔蘇清月。旁邊的洛心一驚,扶著蘇清月的右手用力將蘇清月往後一拉,那柄劍貼著蘇清月的手臂而過,鮮血一滴一滴冒了出來。

「刺客,抓刺客……」小林子放聲大叫,一面叫一面朝那個刺客撲去,周圍越出十幾個御林軍,那刺客一見不對勁,一手揪住朝他撲過去的小林子就往蘇清月扔去。御林軍怕傷害到皇后,人人跑到蘇清月前面去接人,那刺客就趁著這個空當幾個起落就飛了出去。

蘇清月驚魂未定,聞訊趕來的軒令揚一臉的慘白,上上下下打量著蘇清月,見她除了手上有條血痕之外,臉色越發的沉重,又馬上解開她的袖子查看她的傷口,「你嚇死朕了?好端端的不在宮裡呆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我只是……」

「傷口疼嗎?會不會很痛!」軒令揚打斷蘇清月的話,也顧不得蘇清月的答案是什麼,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朕叫御醫來替你包紮傷口,再開幾副安胎的葯,看有沒有動了胎氣。」

蘇清月點了點頭,將臉靠在軒令揚的肩膀上,試圖平息心裡的不安和恐懼。如果不是洛心眼疾手快,推開了她,恐怕她現在已經……

御書房裡東西碎了一地,蘇清研左手按著手臂,從指縫裡流出絲絲鮮血。見到軒令揚抱著蘇清月直奔進來,而洛心跟在身後也是吃了一驚,「姐姐,你們……」

「少爺……」洛心眼眶一紅,大滴大滴的淚水涌了出來,站在蘇清研面前不知所措。

兩三個御醫匆匆跑了進來,也顧不得狼狽不狼狽,連忙跪下去朝軒令揚請安。

「行了行了,快點給皇后和永寧王瞧瞧傷口,上藥啊!」

「是是是。」太醫連忙接過侍從遞過來的藥盒,軒令揚將蘇清月放在榻上,與蘇清研一人坐在一邊。宮女們端了一盆清水過來,捲起袖子欲為蘇清研清理傷口,洛心眼淚流的更凶了。

「洛心,你出去好嗎?」蘇清研知道她害怕,不禁朝她輕輕一笑。

洛心搖了搖頭,接過侍女手中的布,欲親手為蘇清研清洗,可蘇清研卻不讓。

御醫正瞧了蘇清月的手背上的傷口無大礙,正欲給她上藥,卻見蘇清月起身奪過洛心手中的布,平靜的看著蘇清研,「把手移開,我幫你清理吧!洛心,你先出去!」蘇清月轉頭望著洛心,聲音平靜。她看著蘇清研一直按著手,就知道,一定是傷得不輕,所以,才不願意讓洛心看到吧!

「可是……」

「洛心,聽話!」蘇清研忍著疼道。剛剛刺客為了逃生將御書房裡的花瓶通通砸過來,當時太多了,他又疏於練武,躲避不及,只好用手擋著,結果有些碎片陷在肉裡面,血流不止,皇上因為他受傷,一進擔心,以至讓刺客逃脫。

洛心抿嘴,雖然不願,但還是緩緩走了出去。

蘇清研這才鬆開手,一滴一滴的血順著他的指尖流了下來。蘇清月伸手撂開他的袖子,只見一片血肉模糊,上面零星的插著一些小小的碎片。蘇清月秀眉緊鎖,心疼的看著蘇清研,見他朝自己咧嘴一笑,這才垂頭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瓷片取出來,蘇清研咬著牙,一聲不吭,只是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下來。

軒令揚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蘇清月與蘇清研,然後揮了揮手,叫御醫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將那些碎片挑了出來,蘇清月垂頭,突然發現自己手臂滴入盆中的血滴竟然不能與清研的融為一體,心下冒出密密的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她和清研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按理說血液應該融為一體才是,怎麼會……(這個血液融為一體純為某嵐裳胡編亂造,不可信不可信啊!)

「姐姐……」蘇清研沒有發現蘇清月的異樣,輕輕喚了一聲,見蘇清月猛的抬起頭,臉色微微慘白,不禁有些驚訝,「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蘇清月退後兩步,將手中的帕子扔進盆子里,轉過臉卻瞧見軒令揚一臉的微笑,心裡七上八下的,猜不著他剛剛是不是看到了那一幕。

「好了,現下你幫清研處理了傷口,現在應該輪到你自己了吧!幸好朕先給你止了血,不然啊……」軒令揚扯著蘇清月做下來,「都進來吧!」

洛心一馬當先沖了進來,見蘇清研的手臂,淚水一下子又流了出來。御醫連忙幫著蘇清月和蘇清研上藥,又用布條包好,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又開了藥方,這才退了出去。

「好了,你別擔心了!我又死不了,姐姐,你說說她吧!動不動就哭給我看,我算是怕了他了!」蘇清研一臉的無奈,轉眸望這蘇清月卻見她臉色慘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又叫了一聲。「姐姐……」

蘇清月此時腦子裡亂成一團,許許多多的念頭紛紛從她腦海中浮了出來,卻在她要看清楚的那一刻全都沉了下去。如果她和清研不是親姐弟,那麼,她是誰了?清研是她親眼看著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那麼,惟一的可能是,自己並不是父親的女兒?可自己如果不是蘇清月,那又會是誰了?

「月兒,清研在叫你了。」軒令揚一臉的溫和,伸手撫摸著蘇清月的臉。

「哦!」蘇清月回過神來,朝蘇清研扯出一抹微笑,眼裡卻有掩不住的慌亂。

「姐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蘇清研皺了皺眉。

「沒……沒什麼,可能,可能是剛剛嚇著了吧!」蘇清月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起身朝軒令揚欠了欠身,「臣妾宮裡還有些事,便先告退了。」說罷,也不待軒令揚答話,轉身匆匆就走了出去。

蘇清研一臉的不解,他從來沒有見到姐姐這樣慌張過,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了?「姐夫,姐姐這是……」

軒令揚抿嘴一笑,若有所思的望著門口,也不答話。

蘇清研見狀,也不好追問什麼,連忙扯著洛心的手齊齊向軒令揚告退。軒令揚點了點頭,待蘇清研牽著洛心的手走出了御書房,這才起身走到那盆水面前,伸手將那塊手帕老了出來,將水擰乾,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幽黑的瞳孔里是深不見底上的憂傷與難堪。

直到這一刻!他才敢相信!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真相竟然如此殘忍!清月,你要我怎麼辦?怎麼辦才好?如果,此時放你走,是不是對你最好了?可是你肚子里有我們的孩子啊!我以後,要怎麼向他解釋,為什麼他沒有母親了?為什麼,總在我以為自己可以幸福的時候,命運斜斜的捅來一刀!將我傷的徹底!

「皇上……」房中突然出現一道黑影跪在軒令揚身後。

軒令揚沒有轉過身去,只是用力的將帕子握在手中,一滴滴的和著血的水從帕子上滴落下去,「無塵,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都查清楚了。」無塵下哦那個袖中拿出一絹白綢,雙手遞到軒令揚面前。

軒令揚接過綢絹,展開一看,良久,才緩緩將綢絹合下,用力的揉在手心時,手掌展開時,絲綢已變成碎片如雪一般紛紛墜到地上。

「原來,竟是如此!呵呵呵……這座後宮中,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朕不知道的秘密了!無塵,你知道了這麼多,朕要拿你怎麼辦了?」軒令揚轉過身來,微笑的看著無塵。

無塵右手一抬就要往天靈蓋擊去,卻被軒令揚截住。

「朕不讓你死,朕希望你可以保護好皇后!知道嗎?從今以後,你的任務就是保護皇后和聽皇后調遣,明白嗎?」軒令揚鄭重其事的望著無塵。

「無塵一定不負所望。」無塵垂手應了一聲,身形一晃,消失在御書房中。

字數:3980

小景灝

蘇清月一臉蒼白的回到永和宮,屏退所有的侍從,一個人坐在床前,靜靜的回憶著從前的種種種種,無一遺漏!天很快就黑了,房間里沒有點燈,屋裡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那清冷的月光無聲無息的撒在地上。

軒令揚一襲深紫色的錦衣站在黑夜中,靜靜的注視著坐在床上陷入思緒中的蘇清月,薄唇里輕輕溢出一聲嘆息來。軒令揚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冷清的月光在他衣角上流轉不息。可床上的佳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任何動靜。軒令揚手中突然多出一枝玉笛,輕輕橫放在唇邊,輕輕一吹,清脆的笛音悠悠揚起。

蘇清月從笛聲中抬起頭,望著站在月光中吹笛的軒令揚,一瞬間有些恍惚。

銀白色的月光如水一般在他衣角上流淌跳躍,他眸子里閃爍著水光般的清逃,夜風指起她的衣角,笛音如揚花一般在他身後紛紛墜落再揚起,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有如神謫。

那首曲子蘇清月曾經聽宮裡的樂師彈奏過,名喚《硃砂淚》。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

白衣染霜華

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

菱花淚硃砂

猶記歌里繁華夢裡煙花

憑誰錯牽挂

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

青絲成白髮

流年偷換

憑此情相記

驛邊橋頭低眉耳語

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

回首百年去

鏡湖翠微低雲垂

佳人帳前暗描眉

誰在問君胡不歸

此情不過煙花碎

愛別離酒澆千杯

淺斟朱顏睡

輕寒暮雪何相隨

此去經年人獨悲

只道此生應不悔

姍姍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開無由醉

只是欠了誰

一滴硃砂淚

……

笛音漸止,屋內又歸於平靜,只有那月光依舊靜靜的流淌。屋內的兩人目光在黑暗中交錯,誰都沒有開口。

黑暗中那些湧現出來的脆弱和孤獨在彼此的心裡瘋漲,蘇清月緩緩起身走到軒令揚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有時候不一定非要什麼理由才能擁抱,才能相守,也許僅僅只是因為天黑了,身邊缺了一個人,而你,剛好就在這裡。而有些東西是我們所渴望,卻又永遠那麼遙不可及的,與其去想那些,不若擁抱現有的!人,還是簡單一些的好,至少,比較容易幸福!

軒令揚伸手輕輕撫摸著蘇清月柔順的長發,然後緩緩跪下來將臉貼在蘇清月的肚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月兒,其實,你是愛令明的吧!」

蘇清月嘴角的笑意僵住,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軒令揚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蘇清月,「月兒,謝謝你一直,一直沒有離開我!」

「令揚……」蘇清月輕輕抱住軒令揚的頭,「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以後也會陪著你的,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軒令揚微微一笑,如果秘密一直不被揭開的話,那麼,也許會吧!可是,如果一切都揭開,那麼,清月,你陪在我的身邊就只有傷害!我原想,將這一切在揭開之前通通掩埋,卻不曾,讓他先了一步。可是,如你說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叫我父親,我能將你推開嗎?

「令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蘇清月抬起頭來,平靜的望著軒令揚。

軒令揚搖了搖頭,「月兒,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好好活下去,好好保護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知道嗎?」

「到底出了什麼事?」蘇清月秀眉緊鎖。

軒令揚伸手撫摸著蘇清月的臉,眼神前所未有的憂傷,「只要你可以好好活著,我怎麼樣,都已經無所謂了了!」

「軒令揚,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有事,我們一起承擔便是了!就算是死,我也會陪著你的!」蘇清月伸手用力的握著軒令揚的手,堅定的看著他。

「那麼,令明呢?你會放得下他嗎?」軒令揚輕輕一笑,「我是這樣的自私,害怕失去,害怕背叛,所以,我裝作不在乎,將心禁錮起來,我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可是,你卻一點一滴的滲透了進來。那一刻,你選擇離我而去的時候,我那麼的絕望,不顧一切的要將你留下,告訴你我要你,我愛你,容不得你抗拒,容不得拒絕,就算你不想要,我也要丟給你,塞給你,容不得你不要!我原本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傢伙,利用你的心軟,利用你所有在乎的人,用一切能牽絆住你的東西,生生折斷了你的翅膀,不理會你的疼,你的淚,你的痛,毀了你想要飛翔的路!可是,軒令明是那麼的不同!他完美有如神謫一般的存在,從小,便在父親寵溺的眼神中長大,琴棋書畫,所有的東西一教便會,聰明剔透猶如光華流轉的琉璃!就算我嫉妒他,我也止不住自己去喜歡他,想要靠近他!月兒,那般完美的他,你不可能不愛的!」

「令揚……」蘇清月握著軒令揚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心底突然有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軒令揚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他說,除非他死,否則他決不放開她的手。而如今,他似乎……

「月兒,你不會知道要對你說出這些話,我需要多大的勇氣!月兒,我不想瞞著你!今日御書房出現刺客不是偶爾,是有人調虎離山,將兵符盜走了。」軒令揚平靜的看著蘇清月。

「兵符?」蘇清月驚愕的出聲。

軒令揚沉重的點點頭,「歷來,東旭國的兵符都歸為三類,第一類便是只聽信主人,蕪城的將士便只聽令於令明,而帝都的御林軍也只聽令於朕。第二類便是只聽手持兵符者。第三類,那便是由各城守將手持兵符領兵,但朕可以間接調動。而今日遺失的便是第二類,那能調動二十萬軍隊的兵符。」

「那快派人找回來啊!」

「月兒,朕已經派人去了,可是,那個刺客在帝都一個林子里死了,一劍穿心!想來,是有人指使,並殺人滅口了吧!」軒令揚雙手握著蘇清月的肩膀,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少了這二十萬的精兵,朕再與令明對決,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吧!」

「令揚,令明不會的!你應該知道,他要的,從來都不是江山。」

「當然,因為他要的一直都是你!月兒,如果讓你再選擇一次,你會選他還是選我?」軒令揚堅定的望著蘇清月。

蘇清月搖搖頭,退後兩步,「我不知道,你不應該這樣子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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