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送給顓頊帝的大禮
代表陰陽的清濁之力碰撞在一起，要麼是相互抵消，同歸於盡。要麼是相互交融，衍生出更多的力量。
而最開始，很顯然，當天河之水與冥河之水接觸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相互交融，而是開始相互抵消。
只是，隨著人間之水湧來，在兩者間充當了粘合劑，使得天河之水與冥河之水不再相互抵消，而是慢慢融合，交融在一起。
像是達成了一個平衡，冥河之中，類似腐蝕的滋滋聲不再響起，但仍有大量的霧氣升騰。
不同的是，先前的霧氣，是陰陽碰撞時所產生的破滅之力，可現在滋生的霧氣，卻是陰陽交融時所產生的純凈先天元氣，蘊含著造化萬物的特性。
就算是在幽冥界這種惡劣的地方，只能造化萬物的先天元氣能發揮出作用，滋養出一些獨屬於幽冥界的靈物。
不僅如此，被幽冥界吸收的先天元氣只有少部分，大部分先天元氣不停的向上升騰，穿過層層虛空，跨越人間，來到了星空之中，與億萬群星融合，緩緩壯大其力量。
一個新的循環誕生了！
天河之水自天界墜落，一路途經人間，流入幽冥界。然後在幽冥界與冥河之水交融，化成純凈的先天元氣返回星空，壯大星辰的力量。
在此過程中，群星的力量得到了加強，會衍生出更多的天河之水。而得到天河之水加持的人間之水，其中蘊含的靈性也在提高。
同時，渾濁、污穢、充滿了死氣的冥河之水，在天界之水的沖刷下，非但得到了凈化，更是孕育出了新的生機。
在這個天地人三界河流的循環中，整片天地的力量都得到了加強。相應的，天地間開始有功德滋生，匯聚在姜黎的身上。
誠然，這次循環是意外促成的，但姜黎是天地人三界的主人，既然天地人三界水循環對天地有利，那所產生的功德自然算在他這個主人頭上。
「原來還能這樣！」
看到這一幕，姜黎先是詫異，然後忍不住大喜道。
他找到立下足夠功績的辦法了，無需清除天地間的煞氣，只需參照黎界內部的三界水循環，在外界大天地中也打造一個類似的水循環。
那所產生的功德，完全足以他成就天庭帝君之位。
心中這樣想著，姜黎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施展秘法，開始與顓頊帝溝通，借他之手促成此事。
這就是姜黎的優勢了，眼下顓頊帝還是天帝，所以，只要他點頭，這種利於整片天地的好事，很容易就能通過。
換成顓頊帝退位后，就算此事利於三界，那也休想通過。哪怕能通過，也會有一大群人跑來與姜黎搶這份功德。
說到底，想要促成天地水循環的關鍵，還是在於天界。因為天河就在天界，惟有將天河之水引入人間，方能促成此事。
故而，此事必須得到天帝的許可。不然辦法就是再好，只要天帝不許天河之水流入人間，那也沒用。
既然天河是關鍵，那這個時候，能做天河的主的顓頊帝，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他點頭，此事必成。
他不點頭，此事必不成。
「天地水循環？」
天界之上，還在與眾神議事的顓頊帝，驟然得到姜黎的傳訊，先是愣了愣神，繼而施展神通，開始推演此事的可行性。
然後他就發現，姜黎所言竟然是真的，只需按他所言，促成天地水循環，那就能同時壯大天地的力量，進而使得天地間靈氣愈發充盈。
什麼叫立於天地與眾生之事，這就是了。
大功德之舉，說的就是這種事。
「想不到，臨到退位了，還能再為天地眾生立下一樁功績。這次，卻是予承了姜黎的情。」
回過神來，顓頊帝忍不住笑道。
別看這提議是姜黎提的，但真正促成此事的還是他。所以，這樁大功德之舉，大頭還在他的身上，姜黎只是首功，雖也不小，但顯然不如他。
正是因此，顓頊帝才說自己承了姜黎的情。其實，姜黎完全可以不與他商量，僅憑一己之力做成此事。
這麼做並不難，只是需要冒點風險。但這點風險與所能得到的好處相比，完全不算什麼。
這辦法就是，趁人不注意，直接打破天堤，使得天河之水通過天堤缺口直接浩浩蕩蕩的順流而下。
此時，姜黎只需在人間做好準備，在天河之水釀成大洪水前，及時將其引進幽冥界，就能促成這樁大功德之事。
那時，就算天庭眾神不滿，也沒什麼用了，根本無法破壞姜黎的行動。
事成之後，功德加身，誰敢說姜黎破壞天堤有罪？非但不能說他有罪，反而要為他慶功。
同時，天地水循環已經構成，天庭眾神就算不滿，也是不敢破壞的。水循環沒成之前，那是他們與姜黎的爭鬥。
可水循環形成后，就是天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誰敢破壞，立即就會招來天罰，哪怕禁忌強者，也難逃隕落的下場。
此法可行性極高，而只要按照此法行事，便能獨享這份大功德。可姜黎偏偏沒有這麼為之，反而主動告知顓頊帝此事，要與他共享這份功德。
顓頊帝明白姜黎這麼做的意思，是想讓他以一種極具殊榮的形式退位，而不是黯然下台。
實話實說，顓頊帝在天帝這個位置上雖然乾的還算不錯，但誰讓他運氣不好，正好趕上了天地大衰弱的時候。
是故，顓頊帝在位期間，雖然做了很多德政善政，但奈何，大環境變壞了，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修行環境越來越惡劣。
在有識之人眼中，顓頊帝很不錯了，雖未能力挽狂瀾，但也大大延緩了天地衰弱的速度。
可在更多的人眼中，他們看不到顓頊帝的功績，只看到在他在位期間，天地環境越來越壞。
然後理所當然的，他們皆認為這是顓頊帝能力不足導致的，果然需要換一個更有能力的天帝上台。
就是在這種風氣下，顓頊帝在很多人眼中名聲並不好，此次退位，在他們眼中也不是所謂的功德圓滿，更多的還是退位讓賢。
這很影響顓頊帝的風評，雖然他本人不是很在乎，但人族很在意，一直試圖扭轉這種風評。但可惜，受制於能力，人族並沒有做到這一點。
直到此刻，姜黎將構造天地水脈大循環的功德讓給顓頊帝，事情才發生了變化。
先前讓星光流入幽冥界，阻止了未來大劫的爆發，已經很好的扭轉了顓頊帝的風評。
接下來，他要是再構建成天地水脈大循環，使得天地間的靈氣在這場循環中慢慢恢復。
那顓頊帝的形象，在很多人的眼中，就真的成了力挽狂瀾之人。挽天地之將傾，救萬民於水火。
修士嘛，有奶就是娘。
誰為他們提供更多的靈氣，誰就是他們的恩人，最為崇敬的對象，拚命讚揚的存在。
至於他本人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給他們帶來好處。
而構成天地水脈大循環，就是為所有的修士提供好處。這種情況下，天下修士齊齊讚頌顓頊帝的功德，是在所難免的。
而新帝繼位后，也要承顓頊帝的人情。畢竟，顓頊帝不是把爛攤子留給他，而是把爛攤子盤活之後，再留給他的。
他要是不承顓頊帝的情，那這天地間的強者們，就要質疑他的人品了。
正在議事呢，顓頊帝突然莫名發笑，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當即就有與他相熟的人，好奇的問道：
「陛下笑什麼？」
「可是遇到了什麼好事，不知能否與我等人分享？」
天庭眾神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好事，才能讓一向嚴肅的顓頊帝忍不住失態，發出笑聲。
「確實是好事，利於整片天地的大好事。」
顓頊帝笑容不減，朝眾神說道。
「那我倒是好奇了，能讓陛下都直呼大好事的事，必然是舉世少有的大功德之舉。」
本來不怎麼好奇的人，聽到顓頊帝這麼說后，也是紛紛來了精神，好奇的追問道。
「剛才姜黎傳訊給我，說他意外發現一樁大功德之舉，能讓天地間的靈氣上漲。」
「我本來還不信，但仔細推演過後，卻發現此事真的可行，這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顓頊帝繼續解釋道，語氣中充滿了炫耀與得意。
他如何能不得意？姜黎是他的後輩，此刻想出了一樁大功德之舉，讓他在眾神面前面上有光，這難道不值得得意嗎？
還有，姜黎想出一樁大功德之舉也就罷了，竟然還願意與他分享，此等崇敬之心，更值得炫耀與得意了。
人無我有，本就很有優越感了，如果是這個有還是個優的話，那優越感就更足了。
一下子超越了別人兩步，顓頊帝的得意與優越，眾神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功德之舉，能讓天地間靈氣升騰？不知陛下能否透露一二？」
雖然討厭顓頊帝這幅優越感十足的模樣，他靈氣事關所有的生靈，故而他們強行壓下心中的膩歪，紛紛試探性的問道。
天地間靈氣升騰，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正是因此，眾人反倒沒什麼感覺。
大家都有好處，凸顯不出自己，那在感覺上，就等於都沒有好處。
可問出功德之舉是什麼后，若能在裡面插上一手，混上一些功德，那便能凸顯出自己，甩旁人一大截。
「諸位莫要急，這場功德之舉還需要你們配合，人人都有份。」
顓頊帝笑著說道，讓天河之水流入人間，繼而湧入幽冥界，雖說他自己就能做到，但這天地間最忌諱的就是吃獨食。
他要這麼幹了，指不定這些心懷不滿之下，暗中出手破壞，甚至是以種種借口，阻擾此事。
可他要是分潤給眾人一些好處，那種人就沒有理由阻止此事了。
「究竟是什麼好事，還需我等配合，陛下就不要賣關子了。」
這下眾神更好奇了，繼續催促道。
「姜黎的辦法是，構建天地水脈大循環。」
即將天河之水引入人間，然後再進入幽冥界，使得三界之水交融在一起，互相演變，造就純凈的先天造化元氣，重新迴流至天界。」
「如此一來，在此過程中，天地人三界的力量都會得到加強，靈氣濃度自然會上升。」
顓頊帝這次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姜黎的辦法。
然後，天庭眾神紛紛陷入沉默之中，定息凝神，開始推演此次的可行性。
沒過多久，眾神紛紛回過神來，意識到此事確實可行。但卻有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天河之水流向人間可以，但具體流向人在哪裡？
毫無疑問，無論天河之水流入人間的哪個地方，那裡都會成為頂級的洞天福地。
畢竟，天河之水中本就蘊含驚人著驚人的先天靈氣，流向人間時，難免要流失一部分。
同時，先天元氣迴流天界時，也會經過人間，同樣也會不可避免的流失一部分。
先後得到兩份先天元氣，就算是在惡劣的地方，也會被改造成頂級的洞天福地，給附近帶來數之不盡的好處。
要是這麼說還不夠形象的話，換個簡單的說法，就是天河之水流向人間的區域，所產生的好處，最少也能支撐起一尊禁忌強者的誕生，甚至是兩尊、三尊。
一尊，乃至更多的禁忌強者，這好處太大了，天庭眾神推演到這一點，誰不眼紅？
所以，他們不反對此事，但卻想爭奪天河之水的掌控權，使其流入自己在人間掌控的區域。
「你們不要想了，天河之水只能流入人域。除此之外，可無第二個可選項。」
就在眾神激動間，人族帝君開口，給他們澆了一盆冷水。
「諸位莫要不服，之所以人域是獨選項，主要是有三點。其一，這樁功德之舉是我人族想出來的，最大的好處當然要歸我人族所有。」
「其二，人域是天地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