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切磋

116-切磋

-切磋

「呃……」方成聽到這句話立即目瞪口呆,好運似乎都趕在了這一天,首先是出了監獄,然後彬哥拿他當親兄弟看待,而且又有了十萬美金,他激動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圈竟然有些紅了,過去兩個月在監獄里所受的委屈登時化為烏有:「彬哥……」

馮文彬拍拍他的肩膀:「呵呵,別這樣,哥哥不能光看着你在裏面吃苦,以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今天起,咱們就是親哥倆!」

「謝謝彬哥!」方成心裏樂開了花,他的運氣好得超過了中五百萬大獎,只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好運背後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認真的想過,咱們必需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我不想自己走,身邊沒個人照應絕對不行,兄弟,跟大哥一塊跑路吧!」

「哥,你的意思是帶上我?」方成此時對馮文彬已經深信不疑。

「那是當然,從今天起,你我斷絕來往,今天咱們在一起喝酒的事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一會兒我從後門送你走,一旦被警察發現咱們在一起麻煩可就大了。」

「好,我明白。」

那名外號叫做黑馬的卧底警察此時正摟着一位小姐嘻嘻哈哈窮開心,不時地將眼睛掃過來,只可惜離得比較遠根本聽不見二人在說什麼。

馮文彬又是個奸詐無比的人物,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每天都會換新的,竊聽器等事物根本無法安放。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半夜,臨走時,馮文彬囑咐方成:「千萬別給我打電話,這幾天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等我準備好了我就去接你。」

方成此時已經喝得醉醉醺醺,大著舌頭說:「你放心,哥,這幾天絕對不惹任何麻煩,從今天起,你走到哪裏兄弟我就跟到哪裏,鞍前馬後甘心為您效力!」

「好,那我就放心了,咱們不可能坐飛機離開,到時候我會打條偷渡的船,咱們先逃出去再說。」馮文彬臉上露出絲絲笑意,看看上的時間:「快十二點了,回去休息吧。」

方成被馮文彬手下一名馬仔從後門秘密送出,乘計程車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這個酒吧——

天還沒怎麼亮,張楚便早早起床,就在前天一大早,他已經將這份合同通過特快專遞寄到了鐵子的一處秘密住址,這個地方是鐵子剛剛到定陽租下的房子,除了張楚以外,再無人知道。

他估算著時間,是了,不出意外今天上午他就能收到,想着於志寬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他的心裏樂開了花。

在北半球的冬季,越靠北的地方天亮的越晚,此時已經是早上六點五十分,太陽居然還沒出來,通過天空折射下來的光線,這座城市已經進入半黑半白的狀態。

窗外山城雪景依然模糊不清,積雪早已清理乾淨的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偶有幾名清潔工人正在用掃帚清掃著過往車輛帶來的浮雪。

等待的時間往往過得很慢,直到太陽爬到半空,他實在有些坐不住了,突然靈光一閃:不如到山上拍拍雪景!

小時候也是住在北方的山區,那時候的冬天整日與雪為伍,想起當年和一群小朋友打雪仗、堆雪人,滑雪橇,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那件羽絨服已經被鐵棍打出了幾道大口子,就在昨天上午,他在一家金狐狸專賣店買了件的棉服,花掉了一千三百塊錢,據說是韓國進口的。

人靠衣服馬靠鞍,乾脆直接又換了條深藍色牛仔褲,說是深藍色,其實已經接近了黑色,這兩年流行這種顏色的牛仔褲,再加上腳上那雙耐克運動鞋,整個人立即精神抖擻起來。

來到這裏二十多天還沒爬過山,這絕對是一種遺憾。

帶上一雙薄薄的真皮手套,穿好衣服,再將那台尼康D300裝進專業的攝影包中,時針已經指向上午十點十分,這是一天中最佳的拍攝時間,戴上黑色的毛線帽子,他匆匆忙忙地下了樓,攔了輛計程車直奔蒼北市最有名的東山。

如果步行也用不了多久,最多二十分鐘便可到達山腳下,計程車五六分鐘便到了。這座城市的計程車很便宜,只要不出城是五元錢。

東山並不算太高,卻也不低,皚皚白雪之下,蒼松枝頭掛滿了精美的樹掛,這對他來說是曾經多麼熟悉的景色,然而卻有十幾年沒再見過。

上山的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小道早已被遊人踩得結結實實,兩邊是濃秘的原始森林,大大小小的落葉松挺拔向上,抬頭望去竟有些眩暈。

東山一開始不算太陡,上去也很容易,或許是最近一段時間沒有鍛煉的緣故,還沒爬到五十米就有些氣喘吁吁,頭上冒出蒸蒸熱氣。

山坡上,三個一組,五個一群的孩子們爭相向上爬去,然後坐在拆開了的紙箱上自上而下滑去,就像坐上了飛毯一般,看着眼前的情景,張楚似乎一下子回到童年。

掏出相機掛在脖子上,信步上行,隨手而拍,基本上都是用的光圈自動檔,為了防止雪中暴光不足,他特地將暴光補償上提了兩檔。

孩子們見到他拍來拍去,幾個膽大的但湊了過來。

一個問:「叔叔,能不能給我們拍幾張呀?」

張楚呵呵一笑:「當然可以,你們想要站立的鏡頭的還是要滑雪鏡頭?」

孩子們一聽有戲,紛紛拍手叫好:

「我要站着的!」

「我要滑雪的!」

童年似乎不遠,是的,童年就在眼前,如果能保持着一顆童心,永遠都是童年。

孩子們擺出各種造型,張楚架式十足地拍攝起來,幸好手上戴了雙手套,不然恐怕半分鐘就拍不下去了,每個人嘴邊都是呼出的白氣,眼前是孩子們的歡樂的身影,耳邊不時發出孩子們滑下山的呼呼聲。

其中有幾個鏡頭抓拍的特別好,幾個孩子圍在張楚身邊注視着那塊三寸的高亮顯示屏,但見一幅照片中,一名小男孩坐在硬紙板上高速滑下,揚起大片的積雪,身後則是濃秘的叢林——一切都定格在美好的瞬間。

就在這時,山下開過一輛依維柯,車身側面印着幾個大字:「瑪格麗特婚紗攝影有限公司」

瑪格麗特?這名字好熟悉……張楚突然想起,這不是那個漂亮房東工作的單位么?大概是來拍外景的吧?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陣興奮,不由得笑了出來。

孩子們問:「叔叔,你笑什麼?」

「沒事,有朋友來啦,你們去玩吧。」

果然,車上魚貫下來七八個人,攝影師,助理,新郎新娘,赫然便有號稱蒼北第一化妝師的林千雪。

幾分鐘后,一行眾人沿小路而上,林千雪自然早就看到了山上的張楚,大步爬上來,喘著粗氣,玉齒已啟:「哎喲,真不知道你也是搞攝影的呀!」

張楚給桿就爬:「小雪呀,我當是誰呢,我玩攝影二十多年啦!」

「嘿、嘿、嘿!別叫得這麼親熱,我男朋友可在後面呢!」林千雪邊說邊回頭看,脖子上掛着一隻大相機的男朋友已經爬了上來,後面依次是幾個工作人員,棉大衣包裹下的新郎新娘動作最慢,被落在了最後。

「誰呀?」林千雪的男朋友不高興地問了句。

「看你那樣,怎麼啦,我朋友。」林千雪嘻嘻地說:「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張楚,我的房客,這位是我的男朋友,瑪格麗特攝影師胡新達。」

張楚忙脫下手套,熱情地將手伸過去:「幸會幸會!」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雙方握手之前便注意到了對方的脖子下掛着的相機,胡新達笑了笑:「同行啊,傢伙不錯,還是D300呢,哦,這個頭也不錯,牛頭啊!閃光燈也是最牛的,嗯,比我這個D80強百倍,就是不知道相機後面那個頭怎麼樣。」

一開口就是挑釁,張楚心裏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看了看胡新達那台D80,笑道:「兄弟,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讎,呵呵,我這頭其實很一般,只不過拍了二十幾年……」

林千雪臉上一副無奈的樣子:「我這個男朋友就是這個樣子,見到同行就眼紅!」

「誰眼紅啦?」胡新達連忙解釋:「我早就提出建議,讓公司換D3,媽的老頭子就是不肯換!」

張楚哈哈一笑:「機器都是一樣的,能用就行唄!」

這句話對愛好攝影的人來說,既中肯,又實在,可是對於胡新達這種器材狂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他的眉毛立刻就豎了起來:「哼!好機器未必能出好片子!」

林千雪頓覺得尷尬無比:「新達,你幹什麼呢?」

後面的工作人員和新郎新娘也都走了過來,一名助理問:「老大,什麼時候開始?」

胡新達轉頭道:「馬上!」

大片的陽光灑在小路上,林間樹影斑駁,眾人找了一塊稍稍平坦的地勢,新郎新郎脫掉大衣,新郎裏面穿的是保暖內衣,起初並不覺得很冷,新娘就不同了,半露的酥胸和**的雙臂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新郎忙愛惜地用手為她摩擦。

「反光板!」胡新達叫了一聲,忙有助理在一旁打起了光,

張楚數了數,五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胡新達不慌不忙地拍攝起來。

剛拍兩張,他突然轉過身,見張楚在不遠的地方看着他們,於是勾了勾手。

呵呵,幹什麼?要比試么?張楚踩着厚厚的積雪一步一滑地走了過去:「什麼事兒哥們?」

「請你蹭拍唄,來吧!」

果然是要比試,張楚心裏已經有了數:「好,謝謝啦!」

轉眼隊伍里變成了兩個攝影師,這一下大家的積極性立即被調動了起來,「咔嚓、咔嚓」聲不絕於耳,林千雪太了解胡新達這個人了,知道他見到同行就想和人家比個高下,卻也不好說什麼,見大家都很興奮,自然不會去阻撓,不時地為新娘補補妝。

天寒地凍,新娘子很快堅持不住,十幾分鐘后便已經開始打起了噴嚏,工作人員忙將大衣送上。

斷斷續續拍了近一個小時,二人皆拍近二百張照片。

張新達收起相機,悄悄地走到張楚身邊:「要不要賭點什麼?」

「什麼意思?」

「玩嘛,你看,咱們拍的是一樣的東西,到時候讓顧客挑片,看看誰的更讓人家喜歡。」

「哦?」這傢伙好鬥心實在太強了,張楚真想讓他受點挫折,立即點頭答應:「好,你想賭什麼?」

「一人挑出一百張片子,混合到一塊,我贏了咱們交換相機,包括鏡頭。」胡新達自信地說。

張楚有些不快,心想你算老幾?又不想讓人家看不起:「好,那麼如果你輸了呢?」

胡新達嘿嘿一笑:「如果我輸了,這台D80送給你,加上一萬塊錢!」

「好,一言為定!」

「好,誰也不準修片,修一點就算輸!」

「沒問題,什麼時候讓顧客挑片?」

「我有他們的電話號碼,咱們現在去你那裏,各自把片子挑出來,然後我就給他們打電話!」胡新達迫不及待地說。

「奉陪到底。」張楚沉聲說道,眼見林千雪正向這邊走來:「喂,你女朋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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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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