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心難測

第六章 人心難測

秋御凡只感覺眼皮愈發沉重,遲緩著低頭,雖然他很不想低頭,但頑抗片刻便暈死過去。

輕羽道人運動玄功,沖着身旁煉丹爐輸入靈力,見那銅鼎泛起異光,鼎蓋霍然騰空而起。

又是一道靈力擊出,纏裹着秋御凡,將他小小身子硬生生的裝進銅鼎內。

銅鼎內丹香更濃,葯香更烈。秋御凡進入鼎內后,鼎蓋怦然關閉。輕羽道人引動地脈之火,灼向葯鼎,火焰猛烈,搖曳的火花瞬間讓整個煉丹室充滿熱息。

鼎內愈發焦熱,而丹藥之香也越來越猛烈,這竟刺激的秋御凡醒了過來。

秋御凡躺在鼎爐內,只覺得越來越熱,滿身都是汗水,那青花綢子道袍都給浸濕透。

一股股煙霧蒸氣在鼎內升騰,旋轉;眨眼又透過鼎蓋縫隙冒出;秋御凡只覺得很熱,很熱,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黑暗的空間,終於,有了一絲的光亮。鼎蓋被輕輕打開,輕羽道人望了望鼎內,卻是驚訝襲上面容。

「果真頑固,這地脈奇火煉了你三個時辰,竟然還未化成血水?」

秋御凡見輕羽道人臉露惡容,也不敢說話,只好縮屈著身子,鼎蓋又被怦然蓋上,那一絲期待的光亮消失,漆黑的空間回復,似乎此刻剩餘的只有可憐,只有思念家的心力吧!

累!疲倦!睏乏!秋御凡想要睡覺,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自己的父母。

慈祥的面容映現在秋御凡腦海之中,他好似明白了些什麼。腦袋中,靈光閃現。

魂魄似乎也在慢慢強大,秋御凡想起大師兄張一靈所傳授的知氣口訣。

他使盡全身力氣,遲緩打起盤坐,心無雜念,慢慢知氣;良久,良久,卻有一絲熱氣從脊背骨慢慢遊走,到胸前,到小腹,到氣海……來來回回,不停循環。

氣已從胸前轉向身體四肢百骸,秋御凡不停的練,不停的演,甚至在腦海之中;大師兄所傳劍法也一遍又一遍的舞動着。

時間在這裏似乎根本沒有限制,秋御凡只知道自己練完就能回家。

他不再奢望能夠得到蠟燭和被褥。

是不是他已經成長了呢!

氣,仍在遊動;秋御凡慘白的臉sè越發好轉;小小根基正在築牢;劍術也越發熟練。

誰說平凡之人不能成就偉大,只要認真努力,堅持不懈,必然可以成就千里之業。

過了好久,好久,秋御凡發現氣已不在遊走,而他也餓了,餓的肚子都疼了。

鼎蓋忽然被打開,映在秋御凡眼中的卻是肖瑞虹那張可惡的臉頰。

肖瑞虹嘿嘿一笑道:「小師弟,怎麼樣,在裏面享受的還舒服吧!」

秋御凡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想說;他討厭這可惡的一ri師兄。

肖瑞虹見秋御凡沒有說話,又惡狠道:「小師弟,想不到你還挺頑劣,吆,還練起功來了,都達到行氣境界了,真是厲害……不過,就算你再練十年,也達不到我的程度……」

秋御凡不再看肖瑞虹,慢慢的閉上眼睛,繼續感知氣。

卻是一盆開水泛著滾燙的氣息從鼎蓋澆灌而來,疼的秋御凡牙根直咬,這般鑽心疼痛,也只有硬生生忍下。

肖瑞虹又說:「小師弟,你不是心機高深嗎,你不是能耐高強嗎,把我師尊都搞的身受重傷,這會兒,你怎麼啦……啊,哈哈,你怎這般懦弱了,連蹦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嗎!哈哈……」

肖瑞虹說完,又一把拉出秋御凡,銅鼎的口堅硬非常,碰的秋御凡大痛一陣。

將他摔在地上,肖瑞虹拿出一把閃亮的匕首,揮舞比劃着說道:「我還要殺了師尊呢,到時候這裏青瓷傳教門的一切都是我的啦……哈哈」

秋御凡本以為肖瑞虹要殺了自己,可誰知這肖瑞虹把匕首往自己身上心臟偏出一厘位置,猛然捅進。聞他悶哼一聲,臉sè鐵青,他忍着疼痛,對着秋御凡說道:「小師弟,你還是太嫩了點……」

秋御凡還未有反應過來,肖瑞虹顫顫抖抖的奪門而出,留下一路的血跡,就見肖瑞虹來到院子zhongyāng,用盡全身力氣喊一聲:「師父,師父,小師弟他要殺我…………」

內院靜室內輕羽道人聞言,急沖沖而來,一把扶住肖瑞虹,瞪了秋御凡一眼。

秋御凡嚇得打顫。

輕羽道人動起靈力,將肖瑞虹身上匕首緩緩抽出,又向肖瑞虹體內輸入靈力。

卻見輕羽道人舊傷複發,一口黑sè血液吐出,可他仍舊不停的向肖瑞虹體內輸入靈力,靈力流逝極快;轉眼間輕羽道人所有靈力都消失一空。

輕羽道人看着肖瑞虹稍有起sè,將掌抽開,轉身瞪視秋御凡,慢慢向著秋御凡走去。

秋御凡看着輕羽道人走來,慌張結巴著說道:「不是我,不,不是我,是他自己……是他自己……」

輕羽道人可不信這些,快速恢復靈氣,右手緩緩聚集靈力,不過轉瞬間,一把靈光所聚合的劍便顯現在輕羽手上。

「靈氣化劍!」

秋御凡以前或許不知曉這靈氣的威力,可「知氣」后的他,能感覺到這靈氣化劍的恐怖!

秋御凡往後退,滿是恐懼,不過幾步,他就靠在了牆壁上,再也無路可退。

秋御凡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誰知,變化來的突然,輕羽道人右手光劍竟在慢慢消融。

然後輕羽道人一口鮮血吐出,這一刻,他百餘年功力盡費之。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去,卻是肖瑞虹手持黑sè玄異利刃穿透了輕羽道人的身子。

輕羽道人強睜雙眼,有氣無力的問道:「你,為,為什麼?」

「為什麼竟然是你!」

肖瑞虹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緩慢的把黑sè利刃從輕羽道人身上抽出,鮮血噴灑的整個屋子染紅。

輕羽道人雙眼瞪圓,身體僵硬的倒在地上,他的魂魄都被黑sè利刃給吞噬了!秋御凡看着這一切,雖然懼怕,但仍然顫抖著開口問道:「你,你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師父,你……」

「為什麼?」秋御凡話還沒有說完,肖瑞虹搶話道:「這個老傢伙!」他又指了指輕羽道人的屍體「他總是對張一靈好,所有好的法寶都交給張一靈,所有好的法術都傳個那張一靈……我嫉妒啊,我恨啊,這老傢伙,那張一靈,他們都是我的仇人。」

肖瑞虹將這些話語吼完,隨後又冷笑一聲,對着秋御凡說道:「小師弟,你不用怕,我不會殺你的,你還有用……這殺師滅祖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你要替我背起這個黑鍋啊……哈哈……」

秋御凡氣憤無比,他喊著道:「你,你這個壞人,你怎麼能這樣……」

肖瑞虹沒有回答,卻見院子裏一人御空而來。

這人清眉舒冷,炯眼凝神,氣宇不凡,秋御凡以為自己有救了,而起自己好像見過這人。

好像是阻止鴻儒老者的青年人。

青年人來到之後,漫步入丹房,他冷冷的問了肖瑞虹一句:「為什麼不殺了他!」

肖瑞虹回答道:「青甲,這小子不能殺,他留着還有用!」

青甲凝神思索片刻,看了看秋御凡。

秋御凡被青甲一看,只感覺自己如墜冰窖,渾身冷徹,他蹲在牆角,不停打顫,也不敢開口求救了。

青甲說道:「好吧,就把這小子帶到密室里去吧,先關住他。」

秋御凡聽話說完,只感覺自己小腦袋被什麼重物擊打了一下,天上金星亂轉,就暈了過去。

肖瑞虹一把抱起秋御凡的身子,走出丹室,朝着密室而去,青甲看肖瑞虹走出,也沒多話,也沒有動作,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密室四面都是石牆,只有一扇鐵門,窗戶也沒,可謂是密不透風。

以前密室是輕羽道人閉關所用,設有一張石床,當然還有諸多丹藥,可肖瑞虹密謀之後,早將所有的丹藥密寶和法卷席捲一空。

現在這密室裏面四壁皆空,唯石床上躺着的張一靈還有一絲氣息,他緩慢的呼吸著,也不醒來;秋御凡被肖瑞虹一下猛烈的扔在了地上。

秋御凡沒有睜開眼睛,其實他已經醒來,可他並不敢睜開眼睛,或者動一動自己的身子。

肖瑞虹轉身走出密室,哐嘡一聲將鐵門關上。這時秋御凡才敢慢慢的睜開自己的小眼,當他發現肖瑞虹已經走出去了,他慢慢的站起身子來。

石床上躺着的張一靈似乎沒有死去,秋御凡慢慢走進石床,獃獃的看着張一靈,喊了一聲道:「師兄!」

張一靈仍舊睡着,沒有一絲反應,秋御凡想起了一靈師兄被肖瑞虹下毒,是醒不過來的!

他只好坐在石床上,靜靜的看着張一靈,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

大鐵門怦然打開,肖瑞虹拿着一盒飯菜,看了看秋御凡嫉諷道:「喲,小師弟,醒過來了,餓了吧……我給你送來一盒飯菜,放心,我不會下毒的……」

秋御凡說道:「我,我不吃!」

本想頑抗,可自家肚子實在不爭氣,咕嘟咕嘟的響,肖瑞虹也沒說話,冷冷的將飯菜放在地上。轉身又是砰的一聲,鐵門又關上了。

飯菜很香,秋御凡實在忍不住,他拿起飯盒,打開就吃,也不用筷子了,手抓着就望嘴裏送。

吃飽之後,秋御凡坐在石床上,看着張一靈,忽然,他發現張一靈的手指動了一下,而後慢慢的張一靈的手掌也能動了。

秋御凡看着張一靈眼皮緩緩睜開,欣喜的喊著:「師兄,你,你醒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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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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