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月修女莫妮卡，代表月亮消滅你！

傑茜背上的蛛網顯然無法輕易去掉，即使她把身上的毛衣脫下來，蛛網也會自動浮現在下一層衣服上，即使繼續脫衣——啊，身為女孩子的她怎麼可能在人來人往的洛城大橋上做這種事。

「蜘蛛之神的力量，直接烙印在了她的靈魂上，看來在解開謎題之前是無法去除了……不過這個蛛網的材質，好像不是單純的蛛絲……」

威廉本來只是抱著嘗試的心態想要從傑茜背上刮一點蛛絲下來，結果令他沒想到的是，他輕易地就刮下了一點，雖然那被刮下一點的部分很快就在銀光閃耀下恢復原狀，證明了他的推斷——不可能通過物理方式去除蛛網，但是蛛絲本身的材質卻脆弱到超乎他的想象。

如果他的工具箱還在身邊，現在一定會用放大鏡仔細研究這些蛛絲，可如今的威廉就只能在科爾他們震驚的目光中，將那點刮下來的蛛絲放進嘴裡嘗了嘗。

瞬間，威廉臉色大變。

「「神探」先生？您沒什麼事吧？」

科爾擔心地問道，他現在全指望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探」幫他拯救傑茜，可絕對不希望他出什麼問題。

「蛛網的材質是——腦髓！這就是蜘蛛之神控制人心、煽動Q欲的秘密！通過直接附著人類身上的腦髓質投射神力……但問題是，這到底是誰的腦髓呢？」

「……難、難道不是蜘蛛之神的嗎？」

「那可是神明，雖然我對它也知之不詳，但是神明應該不會有和人類一樣的生理結構吧？至少我很確定，這些腦髓，一定來自於某個人類！」

威廉說話的同時，看向傑茜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就好像是終於接近真相的狂喜……傑茜被他看得有點發毛，而且聽他說什麼人類的腦髓，更是對自己後背上的東西感到無比噁心。

「科爾、威廉先生！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幫我去掉那些噁心的蛛網……只有你們能救我了！」

「別擔心，傑茜，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對了，既然蜘蛛之神用腦髓控制傑茜，那麼我背上不會也有蛛網吧？」

這時科爾想起自己之前突然去吻傑茜的舉動，他一直懷疑自己也是蜘蛛之神的受害者，不禁害怕地詢問威廉。

結果威廉卻對他搖了搖頭。

「沒有，我沒看見任何蛛網，而且以我「神探」的直覺，你沒有受到過任何控制，如果你之前做了什麼，那純粹是自己沒能控制住Q欲。」

這下好了，威廉話一出口，科爾頓時感覺琪婭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微妙了起來……看來他回家免不了要跪搓衣板了！

之後威廉又稍微思考了一番，得出結論——

「無論如何，先請你們為我找回手杖，沒有手杖，我的工作就無法正式展開！我記得我之前順著蜘蛛的行動軌跡一路調查到了市政廳附近，我就在那裡被人打暈，醒來后卻出現在這座大橋上……因此，我們要先返回市政廳調查情況！」

對於威廉的提議，科爾他們沒有任何異議，畢竟他們對現在的形勢幾乎還是一無所知，只能選擇相信這位「神探」先生的判斷，就連原本想要去打工的傑茜，也主動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前往市政廳。

……

「那麼，市長先生，關於「武道大會」的舉辦，就拜託了。」

「沒問題，希納凱斯先生，一切都聽從您的旨意……我已經散布消息，很快全國的武道家們都會聚集在洛城，他們強健的體魄將成為神明的養分，為蜘蛛之神希納的歸來做好準備！」

洛城市長，一個五六十歲但依舊精明強幹的男人，此刻竟用詭異而狂熱的語氣回應別人的話語……如果將鏡頭移到他的眼睛上，甚至能夠看到兩道類似終結者機器人的紅光。

面對狀態怎麼都不太正常的市長，與他對話的男人露出了陰毒的笑容。

「很好，不愧是我投入最多心血研發出來的AlternativeIV型，不僅絕對忠誠，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破綻！讓你這個人工智慧當了三周的市長，結果沒有一個人能發現是冒牌貨！就連原市長的妻子和兒女都不覺得你有任何異常……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

男人忍不住狂笑出聲，對面前這種一切盡在掌控的局面感到無比滿意。

他笑了一會兒，讓情緒稍稍平復后，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遙控器。

「先讓你恢復『原狀』吧，畢竟之後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你……」

他按下遙控器上的一個按鈕，只見市長雙眼的紅光瞬間消失，他眨了眨眼后，很快變成了一副迷茫的眼神。

「我、我好像是……走神了？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呃，您是什麼人？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抱歉，我、我突然想不起來了……」

「市長大人貴人多忘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不必緊張。我只是洛城一中的一名老師——名叫阿德里安-希納凱斯，我代表洛城一中來和您談談教學資金的問題……」

男人——阿德里安此時已經收起用遙控器，用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來應付「恢復原狀」的市長。

當他從市政廳離開時，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這種將洛城權力最高的存在也控制在自己掌心的感覺令他欲罷不能。

「莫妮卡，你應該好好跟我學學……只是盲目地信仰蜘蛛之神可沒什麼意義，真正重要的從來不是神明本身，而是神明帶給我們的力量！我等的職責雖是讓新月的光輝灑遍世間，但如果只是為了讓希納大人毀滅世界，那不就太無聊了嘛……」

阿德里安一邊行走一邊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

突然，他看見一個乞丐打扮的中年男人和他身後跟著的三個少年少女。

阿德里安迅速躲到一邊的牆角，直到他們幾人離開之後才探出身子，看向他們的背影。

「是那個「神探」……那幫混混之前竟然沒能殺了他！我可是付給他們一大筆錢了，竟敢糊弄我，看來他們也想要被『Alternative』取代了啊……」

阿德里安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殺意，為某些人決定好了他們的命運。

「嗯，跟在他身後的是……科爾？傑茜？還有個不知道是誰的少女……哼，這不重要，沉浸在無聊戀情中的青春期少年少女們，能做成什麼事？這個世界，終究是由有野心、而且足夠聰明的大人掌控的，我很快就會讓你們意識到這一點……」

阿德里安嘴角露出陰狠的笑容，然後不再看他們，轉身離開了。

……

「抱歉，威廉-道爾先生，您沒有預約，不能直接求見市長。」

「那、那就現在趕緊幫我預約一下！」

「抱歉，市長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他剛剛下令中止所有預約，因此今天無法為您——」

「——夠了，我已經明白了！走吧！」

被接待員攔阻的威廉沒有氣餒，反而露出了明悟了什麼的表情，他大手一揮，讓科爾他們跟著他又離開了市政廳。

「威廉先生，我們不是來市政廳調查手杖的下落的嗎？不找了嗎？」

在科爾思考威廉這麼做的用意時，傑茜已經先一步向威廉提問，雖然她只是個普通的少女，但是她很聰明也很善於觀察，在一路上已經摸清了威廉和琪婭這兩人的性格，已經融入到了這個小團體中，甚至作為這支「偵探小隊」中性格最外向的一個，她還隱隱有著要成為隊長的勢頭。

當然，實際上的調查和判斷還是只能交給「神探」，他才是隊伍的核心。

「不必了，真相已經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接下來，只要前往新月教會，直接質問他們就好！而且，我的手杖大概也在那裡！」

「誒？威廉先生知道新月教會在哪裡？那為什麼我們一開始不直接過去呢？」

饒是傑茜再怎麼聰明，此時也無法理解威廉的選擇……按理來說，既然能夠確定新月教會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麼直接過去糾出他們，將他們那群人全部打敗后交給警察不就好了嗎？

「不不不……我見過很多罪犯，不到證據確鑿的最後一刻是絕對不會乖乖認命的！如果我們直接去新月教會，他們不但會否認自己的罪行，甚至還可能會編排一場戲來欺騙我們，引導我們做出錯誤的判斷，從而將注意力轉移到錯誤的方向……」

「神探」威廉-道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充滿經驗。

「不愧是威廉先生，您想得真是周到。」

聽到傑茜彬彬有禮、態度謙遜的讚美，威廉也不禁輕輕地微笑起來，他發現這個女孩十分討人喜歡，比自家那個麻煩的女兒要可愛多了。

「諾莎莉雅……」

他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呼喚出女兒的名字……其實他之前向科爾他們撒了謊，他所謂的「找回自信」，跟手杖其實沒有關係，他真正想要找回的，是女兒送給他的掛墜。

他將手伸向胸口，一邊撫摸著不存在的掛墜，一邊回憶著女兒的容貌。

「……喂，大叔，你看起來已經夠噁心的了，能不能不要再做『自取其乳』這種噁心的舉動啊，這邊還有女孩子呢！」

結果科爾的一句吐槽就將威廉的美好回憶給打碎了。

「好小子！果然我一開始的直覺是對的，我們真是八字不合！」

威廉氣得不行，雖然科爾一路上都在強行忍耐吐槽慾望，但是威廉早就知道這個對超級英雄協會有看法的少年，對自己的態度不是那麼好……但他沒想到，科爾的吐槽竟然那麼犀利，對他造成了沉重的傷害。

「小子你給我等著，等叔叔我找回自己的手杖和衣服，再洗個澡，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天下最帥的美男子！」

「呵呵，天下最帥的美男子，這個稱號一直是別人用來形容我的！」

「做夢！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長相，能找到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我都會懷疑你是給人家下了葯！」

「嫉妒的樣子可真是醜陋啊！本少爺泡妞全憑實力，跟某個只會用嘴巴吹噓的流浪漢可不一樣！」

……於是，威廉和科爾，這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在對彼此的不爽憋了一路后，終於忍不住撕破臉皮，開始無休止地互相吐槽起來……

他們一邊爭吵，一邊向著西南方還未開發的森林區域前進，按照威廉所說，新月教會就位於洛城森林區域的深處，這個情報和琪婭從希爾蘿拉那裡聽來的一致。

琪婭依然挽著科爾的胳膊，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她看著科爾那和威廉爆發的毫無營養的爭吵，臉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不覺得這是科爾和威廉關係差的表現，反而感覺這是宅男科爾終於交到了一名同性朋友，雖然對方的年紀比他大得多，但是琪婭還是很為科爾感到高興。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傑茜倒也沒有被冷落，擁有「隊長」潛質的她，時不時能插入到科爾和威廉的爭吵，稍微化解兩人的激烈衝突。

他們一直來到森林深處，看到那座不算富麗堂皇、但佔地面積很大的古老教會時，才最終消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輪新月高懸於教會上方的天空。

「……這就是新月教會！琪婭小姐請做好準備，我們直接衝進去制服所有能看見的傢伙，不要給敵人反應過來的時——誒！？」

威廉正要提出戰術，突然被教會裡走出來的一個倩影打斷。

「「新月修女」，莫妮卡-希納凱斯……在此恭候諸位多時了。」

那是一名頗具古風的少女，她渾身穿著厚厚地、類似東方巫女的服飾，雖然自稱修女，卻沒有修女的感覺——她沒有戴著修女帽，而是露出了一頭柔順的銀白色長發，一直垂落到身後的地面，而且她的膚色慘白，眼瞳深紅，在白髮的凸顯下展現出一種妖異的美感。

「小女子，一直在等待，這命中注定的邂逅……因此，已經給諸位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請諸位隨我來。」

莫妮卡對著科爾等人微微欠身，然後轉身進入了教會內部。

「……威廉大叔，這會不會是什麼陷阱？」

面對這明顯十分詭異的發展，科爾放下偏見，向「神探」威廉求助。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陷阱啊！……不過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現在也只有上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這麼快就將神明召回現世，以我們的戰鬥力還用不著畏懼他們。」

「你了解敵人的戰鬥力？」

這個提問的是琪婭，她極為少見地開口，是因為她也很在意對手的戰鬥力如何。

在之前與「利刃皇」的戰鬥中，單槍匹馬的她遭遇慘敗，如果事先能夠了解敵人的戰鬥力到了何種程度，那時也許會有更好的選擇……

雖然羅伯特是她的親哥哥，但是在琪婭的記憶中，三年前的羅伯特還沒有達到能夠同時操控三十六柄利刃的程度，並且他的「無敵防禦」技能「利刃加固」也沒有到現在那般隨心所欲的程度，這才讓琪婭誤認為自己有一定機會戰勝對方，從而在仇恨的驅使下展開了進攻。

因此在她看來，敵人戰鬥力方面的情報，是至關重要的。

「別擔心，琪婭小姐，若是動起手來，他們絕不會是你的一合之敵！我已經事先求證過聖主教會，確認這座新月教會裡的人全部都只是普通人，他們或許可以使用一點神明投射的神力，但最多也不會超過D級超級反派的程度。」

威廉向琪婭信誓旦旦地進行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