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實情相告

「恩？沒有！朕可是想了你一夜了，巴不得這早朝早點結束，這樣朕就可以早些過來看我的小梅梅。」赫連澈的嘴巴如今像是抹了蜜一般，說出的話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切，鬼才相信你的話呢？」說着蘇月梅別過臉去，心底卻像吃了糖一樣甜蜜。

「真不相信，還是假不相信，要是不相信的話，那朕以後再也不說這些肉麻的話了，免得某人不屑一顧。」赫連澈說着嘟起嘴，好似在生蘇月梅的氣。

「人家是開玩笑的呢，你當真呢，討厭。」蘇月梅甜蜜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儘是嫵媚。

身後有人走近，赫連澈本能地轉過頭，卻看到欣姌出現在身後，不禁神色略帶不悅道：「你怎麼在這兒？」

「回堂主，手下有人稟告。」欣姌瞥了一眼沉浸在幸福中的蘇月梅，這才淡淡回道。

「有什麼事，等朕有空了再說，沒看到朕正在陪自己的愛妃嗎？」赫連澈語氣不覺加重。

「可是……」欣姌還想說什麼，但是赫連澈已經不耐煩，他揮了揮手道：「好了，你且退下吧。」

「是！」欣姌悻悻然退下。

出了明月殿，欣姌的眼底暮色沉重。剛才她把赫連澈和蘇月梅的對話全聽到耳里。本以為赫連澈那種疏離淡漠的性子，斷然不會對女人說出俏皮肉麻的話來，可是她錯了。

赫連澈不僅會說，而且說得還是那麼動聽。她多想那是赫連澈對自己說得，可惜赫連澈似乎把她只是當成一個手下，抑或是從沒有正視過她的性別。

其實欣姌的長相已經算極好，雖然好餓蘇月梅比起來，是差了那麼幾分，但也只是差了那麼幾分而已。而其他方面，卻遠比蘇月梅優秀，當然，舞蹈除外。

不過赫連澈就是喜歡蘇月梅那種性子，無形中就被她吸引。欣姌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比不得那個蘇月梅，為什麼她陪伴堂主這麼多年，他竟然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更別提往心裏去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欣姌心中終是不甘，她暗暗思籌，覺得有必要把赫連澈利用蘇月梅的事情告訴蘇月梅，看蘇月梅對於赫連澈還愛得起來嗎？

見欣姌出去，蘇月梅不由擔心，「澈，欣姌應該是有急事吧，不然她也不會貿貿然來明月殿找你。」

赫連澈微微一笑，他下意識地俯下身，湊過臉去親了親蘇月梅的額頭，然後緩緩道：「話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會比我的小梅梅更重要呢？」

「人家和你說正事呢，你不要這麼不正經好不好？」蘇月梅嗔怪，她也沒想到這個赫連澈現在就跟個牛皮糖一樣，老愛粘着她，還厚臉皮不說。

「朕說得就是正事，你看朕哪裏不正經了。」赫連澈仰起臉，一本正經地望着蘇月梅，眼底都是笑意。

「討厭，不理你了。」蘇月梅覺得自己無法和赫連澈溝通，乾脆不理他，赫連澈見狀又開始甜言蜜語起來。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真是親密的一對，可是這親密並沒有維持多久，便被打破了。

話說欣姌那日心生醋意，便尋了個機會前來明月殿，打算把事情的真相一一告訴蘇月梅。

「欣姌，你可是有事？」蘇月梅看到欣姌的一剎那，不覺問道。

「是的，欣姌有些話想單獨和蘇姑娘談談。」欣姌沒有稱呼蘇玉梅為娘娘，而是單純的叫蘇姑娘而已，因為在欣姌的眼中，蘇月梅還不配被稱為娘娘。

「你們且先退下。」蘇月梅示意素素和蓮心先退下，然後這才說道：「現在就你和我兩個人了，可以說了嗎？」

欣姌盯着蘇月梅看來良久，這才開口道：「蘇姑娘可知道你為什麼會到翠玉坊，後來又為什麼會到宮中來，以及皇上和你的關係，你真的從未考慮過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月梅隱隱有些不安，她害怕欣姌會說出讓她不敢接受的話來。

「哼！」欣姌嗤鼻一笑，「欣姌並不想說什麼，只是看到蘇姑娘被蒙在鼓裏，覺得有些可憐，所以想把實情告訴姑娘而已。」

「實情，什麼實情？」蘇月梅不覺豎起了耳朵。

「那蘇姑娘可要聽好了，欣姌只說一遍。」欣姌挑了挑眉，然後說道：「蘇姑娘之所以會到翠玉坊，有幾分偶然，當然即便蘇姑娘不被賣到翠玉坊，堂主也會設計把你引入翠玉坊，當然原因就是你是春香樓的花魁，舞跳得實在是好。」

「你的意思是說赫連澈和鳴翠坊是有關係的？」蘇月梅一直都有這個猜測，此時不免問道。

「當然，關係還大著呢，鳴翠坊是堂主掌管下的一個分支，專門培養舞女做內應，為我們暗夜堂做事。」聽到欣姌這麼說，蘇月梅才意識到為什麼當初赫連澈可以自由出入鳴翠坊，原來是有這麼一層緣由在。

「你知道嗎，其實你就是赫連澈的一枚棋子，之所以你會被選中，全都是因為前朝太子慕容軒對你情種深種。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算你舞蹈跳得再好，也入不得赫連澈的眼！「

欣姌頓了頓又道：」之後在利用你挑起慕容晟父子的爭執，然後又牽扯到廢太子，到最後西燕國滅亡，這一步步，如果沒有你這枚棋子，事情也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說來還真是多虧了你。」

「你的意思是說赫連澈一直在利用我？」蘇月梅還是不敢確信。

「是的，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欣姌看到蘇月梅一副不願相信的申請，於是又道：「其實，我不說，你也可以想到的，赫連澈突然當上皇上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嗎？沒有什麼事可以一蹴而就，何況這又是關係國家存亡的大事呢？」

「我知道了，可是你告訴我這些又是為何？赫連澈，不說你的堂主嗎？難道你不怕他知道了會生氣嗎？」蘇月梅覺得欣姌還沒有傻到要出賣自己的主子。

「呵，你問得好。」欣姌一笑，「本來我可以不必告訴你，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我跟隨赫連澈這麼多年，他不僅是我的堂主，更是我生命中更重要的所在，所以你知道的，作為女人，我不能容忍他喜歡上除了我以為的任何女人。」

聽到欣姌這麼一說，蘇月梅算是明白過來，於是下意識道：「原來，你是在吃我的醋？」

「正是。不過蘇姑娘要真是不介意欣姌說得那些話，不介意赫連澈曾經利用過你，你大可不必把欣姌的話放在心上，只當欣姌今日從未來過，也從未說過剛才那番話。告辭。」欣姌說話便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利索的身影。

此時，素素和蓮心才湊過來，好奇道：「娘娘，欣姌姑娘都和你說了些什麼，還要把我們兩個人支出去。」

「沒什麼！」蘇月梅笑了笑，可是這心中卻有了芥蒂。

她原本以為自己和赫連澈你情我願，情意相投。聽欣姌這麼一說，覺得自己是太過單純，果真是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的那種傻瓜。

「果真沒什麼？」蓮心帶着幾分擔心，她知道蘇月梅如果說出來倒沒什麼，但是如若她憋在心中，八成是出什麼大事了。

「我真的沒事，你們就不要瞎擔心了。」蘇月梅又安慰道，此時聽到外面有人來報，「原明德殿的李公公求見。」

「讓他進來。」蘇月梅吩咐道。

「李公公，可是有事？」蘇月梅見他神色有恙，於是問道。

「是的。」說着小李子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來，然後遞給蘇月梅道：「這是殿下的骨灰，還請蘇姑娘收回，自從殿下走了以後，小李子夜不能寐，整日神思恍惚，唯恐殿下在下面不習慣。所以思來想去，打算去下面去陪殿下，好歹也有人伺候他。」說着小李子不覺眼淚流出。

「李公公，你這說得什麼話，人死如燈滅，你再傷心又有何用。再者，這是殿下的骨灰，你應該活着好好保管才是，你這樣扔給月梅，不怕去了下面殿下責怪嗎？」

小李子聽了不覺又是傷心，他哽咽道：「我知道，可是我守着殿下的骨灰，我這心裏頭難過呀。」

「我去找皇上，讓你出宮，你可以帶着殿下的骨灰去西山寺，然後把骨灰埋供在那兒，正好也可以為殿下超度。」蘇月梅建議。

「如此甚好，那麻煩蘇姑娘了。」小李子這才抹去眼淚，隨即又道：「殿下生前最關心蘇姑娘，如今殿下去了，蘇姑娘要是有需要小李子的地方，儘管說，小李子定會萬死不辭。」

「月梅知道了，李公公且回，等候通知，日後有需要公公的地方，月梅定會叨擾，還請公公放心。」蘇月梅笑了笑道，見李公公轉身要離開，蘇月梅又道：「李公公，殿下的骨灰，你可要好生照看好，殿下是月梅的救命恩人，只可惜如今陰陽兩隔，月梅今生是無以為報了，如果有來世，月梅定會報答他。」

「蘇姑娘也是重情之人，殿下也不枉這番付出，他沒有看錯人。」小李子說罷三步並作兩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