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練氣二層
第6章練氣二層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但孟周此刻卻在竭力的配合著李恆的演出。
最初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散修老人被一個自己絕對無法抗衡的存在巧取豪奪之時的無力和無奈。
叩擊桌面的手指已經停下，握緊成拳，沉默無言。
李恆見此，反過來安慰道：
「大哥，您已經決定從白江幫抽身，卻還對我有所誤會，我想，應該是您不想一手創立的白江幫就此消散吧？」
孟周聞言，雙目微瞑，眼皮微垂，卻並沒有說話。
李恆卻似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神色振奮，語音高亢的道：
「大哥，這個問題，您是不用擔心的，白江幫不僅不會就此消散，還會變得更加強大！」
孟周抬頭看向李恆。
「那莫管事為什麼一定要白江幫？他看中的就是咱們擁有完整的組織和成熟的經驗！
只要調去交界水域，立刻就可以發揮出作用。
他就能用這成績要到家族的力量支持，對他來說，這是最重要的！
以他的身份，空口白牙很難從家族拿到支持，他得先拿出足夠有說服力的成績才成！」
孟周眼神微微轉動，輕輕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那位莫管事心中盤算，卻還是疑惑道：
「白江幫這套玩法說穿了也很簡單，他不能自己弄一個嗎？還更加容易掌控！為何定要與我們為難？」
李恆拍腿道：「大哥，您真以為人人都有您這本事，創建幫派當玩似的？
更何況，便是草草弄出來個，沒有實際的經驗，也大概率只是個能看不能用的樣子貨。」
被巧妙的捧了一下，孟周的神色又緩和了幾分。
「所以，大哥您盡可放心，有了翠玉湖莫家做靠山，又有了交界水域那片更好的地盤，白江幫的未來，只會更好！」
孟周沒有說話，就這麼盯著李恆，這讓李恆心裡感覺毛毛的。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輕聲道：「大哥？」
盯著他的孟周忽然開口：「老二，這是不是說，白江幫這艘船，變大了？」
李恆粗聽不明其意，心中琢磨了一下，卻忽地悚然一驚。
當日，大哥說要從白江幫退出，讓自己接任幫主之職，根本原因在「白江幫這艘船太小，載的人太多，有傾覆之危」，是以，他選擇主動離開這艘「小船」。
現在，白江幫擺明了騰飛在即，「小船」即將變「大船」，那，大哥還會離開白江幫這條船嗎？
想到這裡，李恆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豬腦子，這些信息，可都是從他嘴裡吐露出來的。
剛才，被大哥一嚇，自己就竹筒倒豆子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當時他對自己這番說辭還頗滿意呢，在大概說明原委的情況下還把自己給摘了出來。
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心思全用在了那些細枝末節上，真正重要的信息，他卻一字不落的全說了。
李恆被孟周一句話整的自閉，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孟周的神色卻已經完成了從期盼、到恍然、到最後失落黯然的順滑轉變。
他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道：
「是啊，你和那莫管事接觸了這麼久，我和他卻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
你們是不是已經約定好了，他扶你上位，伱助他成事？」
心情抑鬱的李恆聽了這話，感覺就像是陽光刺破陰霾，照在了他的心上。
是啊，還有莫管事呢！
以我和他的關係，得到他的支持還不是輕而易舉？
到時候，大哥能夠體面下台那是最好，要是他不想體面，自己完全可以幫他體面！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走吧。」
孟周揮了揮手，動作雖然簡單，卻表現出了一個失勢老人的落寞，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和始終挺直的脊樑，再不能給李恆帶來精神上的壓迫，不過是最後的倔強罷了。
李恆走了，按理，他今日這隱含「逼宮」意味的登門比昨日徐磊登門給他的刺激更大，但他卻沒有一點耽擱，立刻開始了新一天的武技修鍊。
得把與李二交鋒耽誤的時間給追回來。
這一天，孟周不僅完成了既定的修行任務，控鶴手也成功入門。
孟周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隨著多門武技達到大師、乃至宗師水準，他對「武道」的領悟也在不斷提升，新武技的入門也變得越來越容易。
控鶴手入門的關卡一在用手，一在用勁。
前者，大師水準的指劍掌刀給了他很多靈感，而後者，大師水準的龜蛇勁則給他帶來了很多思路。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就是觸類旁通吧。
還值得一提的是，隨著根本功法水養訣的再次提升，法力性質又有了不小提升，這反應在度水步、龜蛇勁的修鍊上效果不明顯，可對指劍掌刀的修鍊又帶來了不小提升，一日修鍊所得，從經驗+50提升到+70。
次日，剛出靜室，看了看面板信息，孟周心情愉悅。
「今天，是突破的一天。」
正在這時，院外又響起敲門聲。
聽敲門節奏就知道是老三徐磊。
雖然知道今天本就是他登門的日子，孟周還是忍不住心中翻了個白眼。
進屋后，徐磊直接爆了個猛料。
「李恆又走了，他說是要衝擊練氣四層，等完成突破就回來。」
面對孟周拋出來的幫主之位，李恆之所以沒立刻接住，最大的原因便是他的修為現在和徐磊都是練氣三層，徐磊本身又擅長戰鬥，雙方差距並不明顯，他便是接了也鎮不住。
而等他修為突破到練氣四層，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雖從沒明說，但所有人都知道，李恆成功突破練氣四層歸來之日，就是他接任之時。
徐磊對此，憂心忡忡。
孟周卻很平靜，李恆這麼突然的決定，本來就有他的一份功勞。
要是沒有自己昨日的那番表演，李恆絕對不會這麼倉促，在做出沖關決定之前，定會有更周密的安排準備。
孟周對徐磊道：「老三，幫我辦件事。」
「大哥您說。」
「去給我仔細探探那個莫管事的底細……別讓老二知道。」
徐磊神色一震，而後拍胸脯保證道：「大哥您放心，要是別的時候也還罷了，他現在閉關突破呢。要這都辦不好，我直接一頭撞死得了！」
「嗯。」孟周點頭：「不管探得多少，都得在老二出關前給我。」
「知道了，大哥！」
離開時，徐磊就像是打了雞血，和剛來時的模樣截然不同，彷彿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
徐磊離開后，孟周開始了新一天的修鍊。
「今天，是突破的一天。」開始修鍊之前，孟周瞄了眼當下個人狀態，心中再次這般想。
上午。
大師水準的指劍掌刀更進一步，晉入宗師層次。
劍氣指、旋掌刀的最遠攻擊距離達到七十米，三十米內，威力幾乎無衰減。
孟周試驗了一下威力，堅石砌成的牆壁都能射出一個光滑的孔洞。
中午剛過。
站在水中的孟周心中忽然生起一股奇妙的感覺，自己的雙腿似乎與水面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連接。
彷彿腳下的水成了身體的延伸，又彷彿自己這具身體的雙腿與水融為了一體，成為了水的一部分。
他的身體在水中輕輕蕩漾沉浮。
這不是他的控制，而是身體很自然的與水波呼應。
下一刻，他的身體在水中慢慢移動起來。
不是他的腳在動，而是水在主動推著、托著他的雙腳在移動。
這是前主都未曾體驗過的更高境界。
【度水步圓滿】。
這一刻，孟周真切的感受到了「水性」。
與之相比，斂息術悄然晉入大成之境，反倒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晚上，靜室。
一如既往的修鍊日常，最大的不同是，相較於往日，孟周心中有了更多的期待。
練氣一層的法力在孟周體內一周天又一周天的運轉，緩慢卻堅定的增長著。
某一刻，終於達到了練氣一層的極限。
下一瞬，隨著法力反饋回一陣輕微的破障感，無論身心，孟周都感覺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天地，一個更加廣闊的新天地。
練氣二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