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絕情谷血水橫流

（告讀者，因過年事多，天天都有客人來作客，我只能寫寫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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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性漢子，香草美人，活色生香……

褲子云呼吸微弱，腦海總抹不掉相遇豆娘時的美好畫面，日子雖苦，卻也同框；生活雖糟，卻也同夢。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躺在病榻上的他不斷地嘆息，眼前顯現豆娘的身影，只見她以浪為舞，臨危不亂信手拈來，帶着五位仙子（花頭除外），驚若翩鴻成就經典。

峨嵋山一片死寂，不少樹枝上粘滿枯葉蝶。

心裏寫滿意故事，臉上不沾風霜的軍師，這次焦灼不安，她早就斷定絕情谷那邊出大事了。

美人魚一邊安慰褲子云一邊說：「夫君安心療養，天霸和舟棄橫，他們可是響噹噹的聖尊，不會有事的。」

舟棄豎放下藥湯，接話：「都半個月了，也不見豆娘和仙子妹妹們回來，不出事才怪，也許爹和她們已被鬼人所害了。」

肥肥尖聲尖氣：「哪有這樣安慰人的？我看你分明是想火上澆油。」

「我澆什麼油了？我生死未卜的爹（舟棄橫）還在那邊呢。」

「我我我，我的意思是咱們得讓軍師早點想出個解救的辦法。」

舟棄豎跟肥肥小吵起來。

花上霜急得團團轉，不時地向天空拋出夢境丸。

紫衣大俠、玄武將軍、東風破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早就想跟絕情谷的鬼人決一雌雄，分出高下。

母夜叉扳著面孔，將臉努力地扭向正面，嚴肅如鐵：「大家別激動，我量你們都不是鬼人對手，再者，肯定有高人相助鬼人，否則天霸師傅早就凱旋了。」

宮商角眨了眨相距較遠的兩顆眼睛：「都火燒腳背，叉叉姐就不用賣關子，現在輪到你鐵育挑道義，峨嵋這邊是禍躲不脫，你得帶領我們殺向絕情谷。」

宮商角的語氣有點像命令，這令母夜叉不快：「有人長得丑就算了，還想得美，不是我不想去解救他們，而是這邊更應該有人照看，褲子云快奄奄一息，試問他的身邊能缺少人手嗎？」

大家議論起來。

軍師不得不下令：

一，將褲子云儘快轉移至黑峽谷，由肥肥和小不點照看。

二，母夜叉帶着紫衣大俠、玄武將軍、東風破，殺向絕情谷。

三，美人魚、舟棄豎、宮商角，保護好峨嵋軍隊。

花上霜埋怨：「老夫雖老，但未必老朽不堪，軍師是不是太小瞧老夫，別忘了，老夫的夢境殺人丸也可派上用場了。」

軍師穩了穩頭上的絲帕：「呵，您那麼大年紀了，我看，還是留在峨嵋吧，和李舞黛、朱泰山一起鎮守這邊。」

「不行，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要是老夫所有的女兒都出事了，我呆在峨嵋還有意義嗎？」花上霜說完，向天空放了一顆夢境丸。

「好，那您去吧，」軍師回答，「兵行詭道，劍走偏鋒，您切不可硬撞，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

花上霜拍打着乾癟的胸膛以作保證。

一切準備就緒。

軍師嘆息:「要是時空戒指不失靈該有多好，咱們就不用如此折騰了。」

小不點接話：「也許時空戒指在認主呢，軍師何不讓叉叉姐將它交還給雲哥哥？」

軍師感覺在理，便向母夜叉要時空戒指。然，被拒。

「戒指能認什麼主？難道我不配做它的主人？」母夜叉恨了小不點一眼。

「反正失靈了，何不讓雲哥哥一試？」

「你懂個屁，再說的話，你就帶兵去攻打絕情谷。」

氣氛緊張，軍師只好作罷。

出發前，褲子云先被轉移至黑峽谷。

…

兩日後。絕情谷。天色早暗。

母夜叉帶着紫衣大俠、玄武將軍、東風破，和花上霜出現在夜叉洞。

此洞曾被來俊臣派來的士兵、僧人、道士佔據。

不知何由，夜叉洞白骨成山，蛛網密佈，那些高懸於半空的石燈也不再發光，尤其那座石鐘乳跟普通石頭無異。

「洞裏的陰氣太重，要不是四處都閃爍著綠沁沁的鬼火，老娘也難找到出口了，看來，這山洞被壞人拿去祭祀鬼人了，快撤。」

母夜叉把大家帶到洞外，藉助夜色，埋伏下來。

只見那邊的白骨園亮如白晝，一座圓型的光穹罩着白骨園，宛如一顆巨大的肥皂泡，不時地泛著七彩的光暈。

光穹里，隱約可見六條葉龍。

光穹外，一座人形石山一直源源不斷地朝着光穹發出金光。

唉，那光穹即九天玄籠；那石山即四大天王之合體；那金光即小金人所發，正在狂吸玄籠內的修為。

母夜叉預感大事不妙，立馬吩咐大家包抄過去。

胸前掛着九顆夢境丸的花上霜開始選好高位。

一場大戰即將上演。

母夜叉率先發起衝鋒。

只見她提起方天畫戟，不由分說，腳一踏地，騰空而起，來了個漂亮的雨燕穿柳，徑直地向光穹飛奔過去。

一戟刺破九月天玄籠，頓時，那籠子破裂，兀地散發出滾滾白霧。

就在白霧飄蕩的那一剎，九天玄籠旁邊的那座人形石山突然爆炸，火光衝天，旋即，分身出四大天王風、雨、雷、電。

它們形象怪異，張牙舞爪，一起向母夜叉衝殺過去。

這時，站在高處的花上霜趕緊向天空拋出一顆夢境丸。丸子爆炸后，整個絕情谷都被光焰照得雪亮，久久不熄。

一時間，寂靜的絕情谷立馬嘈雜起來，各種喊殺之聲震耳欲聾。

紫衣大俠趕緊仗劍去解救母夜叉。

玄武將軍斷後，怒斬數百個潮水般湧來的官兵。

東風破用陰陽血滴子，怒割不少頭顱。

「快，用小金人照耀他們。」渾身烏包的雷天王大吼。

就在此時，深知小金人厲害之處的母夜叉直撲落在地上的小金人，用胸脯壓在它身上，小金人所發金光直接穿透母夜叉的身體。

一股強大的氣流旋轉而且來，試圖捲起母夜叉。那是無影無形的風天王在施法。

玄武將軍也沖了過來，跟狂風較勁，拚命地護住母夜叉身子，不讓她被狂風捲走。

忽然，雨水如箭，向母夜叉狂射過來。

紫衣大俠不問三七二十一，趕緊用劍亂劈雨線，斬得雨天王哇哇大哭。

雷天王見狀，向他們扔來響雷。那一聲聲驚天爆炸，真是不同凡響。

多虧東風破擲來陰陽血滴子，於半空中割破不少雷卵，這才沒讓雷聲大，成為殺人的主流。

電天王惱羞成怒，用閃電的捲尺胡攪蠻纏。

可它的這種魯莽行為，倒傷害了不少幫忙的人，成批前來相助的官兵被閃電活活電擊而死。

花上霜再次向半空連拋七顆夢境殺人丸。

伴隨七團碩大無比的煙花綻放之後，整個絕情谷變得比白天更亮更透，不少官兵，包括和尚、道士，跑着跑着便一下子倒在地上，啄起瞌睡。

就連四大天王也變得神情麻木，分辨不清敵我，開始互撕。

母夜叉學師傅天霸狂吐黑影，這一招還真管用，不一會兒，那一團團黑影便粘住四大天王的眼睛，令他們找不着北，胡亂地廝殺，於半空中打成一片。

「快，從電天王手中搶回小金人，機不可失，趁它們互撕。」母夜叉大喊。

紫衣大俠一聽，頓時殺向半空，好不容易才分開扭著一團的四大天王，從電天王手中一把奪走還在散發着金光的小金人。

正當他要離開時，卻被強電所擊，抱着小金人的他，從半空中垂直地落了下來。

小金人，再次被電天王用一道閃電拴走了。

母夜叉見狀，趕緊想去接從天而落的紫衣大俠，但為時已晚，只聽「砰——」，大俠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受到傷了，經脈盡斷，僅一息尚存。

戰鬥還在繼續，扭作一團的四大天王掙脫掉黑影，分開了，半空中，他們再次向母夜叉等人俯衝下來，速度之快，激起時空漣漪。

好在，九天玄籠早被捅破，更好在小金人之光已沒照射進籠中，這令籠中的六條葉龍終於蘇醒過來，並再次化作葉雨，呼嘯著，左沖右撞，盤旋於絕情谷上空。

是憤怒，令葉雨勝過刀片與彈甲，一時間刺透不少超度鬼人的和尚與道士。

絕情谷血水橫流。

在葉雨的掩護下，不一會兒，天霸扶著舟棄橫，也從白骨里爬出來。

四大天王見大勢已去，只得合體成人形石山，托舉著呆若木雞的武三思，向天邊飛去。

「老子會回來，後會有期。」

聲音粗糙，在天空中迴響。

…

天已大亮。

絕情谷安靜下來。

豆娘帶着五位仙子妹妹，再次出現在大家眼前。

花上霜囁嚅著乾癟的唇，用手撫摸著女兒們的臉，激動得說不出話。

母夜叉扶起天霸：「師傅，您受苦了。」

天霸艱難地微笑：「你也受苦了，唉，最苦的莫過於玄幻宗主舟棄橫，他的雙眼失明了。」

舟棄橫接話：「呵，眼不見心不煩，世上的路不一定要用眼睛去面對，心可以帶我們走很遠。」

說罷，樂觀的他哈哈大笑。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搶救紫衣大俠，看來，他快不行了。

花夕淚如雨下，靜卧在他的身邊：「趙馬叉，你可別丟下我，你若敢丟我，我就天天給你划馬叉。」

紫衣大俠睜開眼睛，面色微潮，但已不能說話。

虛弱的天霸蹣跚地走到他的身邊，委下身子，用手摸了摸脈搏，搖頭：「唉，這是天劫呀，若要救他，就得利用純陰之間體與之結丹，從而重塑他的經脈方可活過來。」

花夕立馬跪在天霸跟前，央求：「聖尊，不，師傅，無論如何，您可得救活他，我願與他結丹。」

「唉，要純陰之體，你們都在一起生活好幾年了，怎會有純陰之體？」天霸搖了搖頭，「再者，一旦結丹之後，你的修為將歸零。」

「我還真的是純陰之體，這些年來，我們合衣而睡，」花夕咬緊牙關，「修為歸零又如何，只要能挽救他的性命，我哪怕一死，也值！」

合衣而睡？只因她心中始終有個褲子云還無入安放，紫衣大俠也答應過她，要她真正愛上自己時，才可天倫，畢竟性於愛情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在場的母夜叉感動得落下眼淚。

然而，正當天霸要利用花夕的純陰之體去救紫衣大俠的時候，他卻咬死自盡了。

啊？！……

紫衣大俠不忍心自己所愛之人為他如此付出。

他走了，走得寧靜與安詳。

臉上一顆清淚留下淡而又淡的滑痕，消失於嘴角。

花夕哭得死去活來。

…

下午，當他們正要從白骨園撤回峨嵋時。

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密佈。

原來，白骨園的鬼人復活了！

只見那些白骨飛來飛去，在不斷地自由組合與重構。不一會兒，一具頂天立地的巨型鬼人架子便形成了。

確切地說，這還是個空架子，由白骨構成的身體四處漏風。

驚訝的是，空架子自帶閃電與火苗，在身體間來回穿梭，偶爾還發生小小的炸裂，濺起耀眼的火花。

此鬼人跟以往轉世形態大不一樣，現在的它渾身有了碗口般粗的血管，那張巨大的鬼臉滿是血液。

它媽的太高大了，高大得令人仰望。

花上霜抱怨：「老夫剛才一直強調，要提前把白骨園燒了或搗毀掉，這下好了，鬼人成精了。」

天霸捋了捋鬍鬚：「大家鎮定，白骨園乃人間戾氣所幻化，燒與毀都起不了作用，現在，鬼人正在轉世，但還未徹底轉世，我們還有辦法來阻止它。」

母夜叉插話：「這鬼人定是受了日夜超度才能夠提前蘇醒，以前我在這邊還能鎮壓住它，現在恐怕我早已沒這個能力了。」

大家焦急萬分。

瞎子舟棄橫來了精神：「你們把我送給鬼人吃掉，一切問題可迎刃而解。」

「啥？把你送給鬼神人吃掉？」豆娘問。

「是的，現在，老夫已成瞎子，已成廢物，但只要鬼人吃掉我，我的元神就能跟它的元神搏鬥，讓它回歸正道，不再害人。」

母夜叉淡淡地說：「呵，若這招靈驗，玄幻宗主倒不如讓褲子云吃了你，讓愛婿得到你的元神，畢竟他是人心，更易使人放心。」

話丑理端，舟棄橫點了點頭。

沉默。無邊的沉默。

花上霜打破沉默：「乾脆把紫衣大俠扔給鬼人吃掉吧，反正他都死了，說不定他的元神也能糾鬼人的錯呢。」

說罷，他像個瘋子一樣，扛起紫衣大俠。

沒人能攔住他，即便女兒花夕去攔，也被他一腳踢倒在地。

一溜煙功夫，扛着紫衣大俠屍體的花上霜已跑到白骨園跟前，面對正在崛起、正在長毛的巨大鬼人，大聲道：「老夫給你獻禮物來了。」

說罷，他把紫衣大俠丟到鬼人巨大的腳趾跟前。

鬼人哈哈大笑，口吐一道白光，一下子便將紫衣大俠吸進半空中的嘴巴里，塞了牙縫。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