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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真的是一條路?」金髮的女郎向朱重光再度確認道:「幅寬大約兩米,長大約十米。。。的那條路?」

「我不清楚,我記得自己找了好久之後,方才找到窗戶、爬進屋內躲避風沙,所以應該不是什麼房子之類的建築。」

「明白了。」

步入醫療區內,女郎開始擺弄怪異的器械。當朱重光脫光上衣時,女郎已經穿好了淺綠sè的短手術衣。

轉過身讓朱重光幫她把背後的帶子繫上,再度轉身面向朱重光時,女郎雙手帶着一次xing橡膠手套。如此打扮不免令朱重光有些緊張。

「你這是要幹嘛?」

「幫你接一個體外血液循環系統,以免心臟停止跳動的時間過長從而導致全身缺氧。血液停止流動五分鐘,腦細胞便開始死亡。超過十五分鐘,就救不回來了。消毒之後,請不要說話,以免飛沫污染。」皺着眉頭盯着朱重光看了看,女郎隨即補充道:「算了,你還是把口罩帶上吧。」

創面在朱重光左手的手臂內側。碘酒和兩次酒jing大面積消毒,紮好壓脈帶,連局部麻醉的步驟都沒有,金髮的女郎便把粗長的針頭插進朱重光手臂的靜脈血管中。

「這是出口。」女郎隨意地解釋到。

所謂「出口」的針頭連在手術台旁的機器上,一人高的機器上按鈕密佈,複雜程度堪比大型民航客機的cāo控面板。

解開壓脈帶后,血液順着透明的軟管流入機器內,顯示面板上隨即出現了多項醫學指標。看着面板上的多組數字,女郎評價道:「身體處於亞健康狀態啊!平時應該多運動。」

女郎的建議令朱重光很無奈。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狹窄空間內硬熬了兩周,唯一的運動就是幫許立坤抱住沙袋以免它亂晃。這種生活狀態沒辦法健康啊!

不過好歹每天吃飽睡足,要是放在半年前,當時的狀況八成還不如現在呢!

朱重光不免如此的腹誹。

從機器上拔出「入口」的針頭,用一次xing紙杯接住流出的猩紅液體,等軟管內的氣泡被排盡后,女郎便把同樣粗長的針頭插在距出口不到五厘米的靜脈血管內。

取下準備好的長膠布條,把朱重光手臂上的軟管固定好之後,女郎便對三人說道:「十五分鐘之後進入人造**,還有什麼問題請趁現在說出來。胃囊內的時間流逝速度很快,那裏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見路熙和許立坤都未發問,朱重光便提了個可有可無的問題:「對於饕餮,你了解多少?如果不涉及機密的話,不妨把那鬼地方的信息透露一二。」

「方圓十五公里的平面空間,看起來有數百萬、甚至更多的古舊建築密佈其中,但那其實只是幻覺而已。真正等待被吞噬的建築究竟有多少,連我也很難估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子鄰而居的建築中有大量的複製品摻雜其中。我們猜測在這個世界中擁有靈魂者的總數大概是幾十萬左右,也就是兩萬分之一的概率。如果胃囊內真實建築的數量所對應的靈魂個數與之相當,那就應該有十萬個不同建築正在被吞噬。

胃囊內面積有限但卻沒有盡頭這件事你們好像已經知道了。看似開放的直線實則閉合,如果不理解的話,不妨想像一下莫比烏斯環的結構。

我們所看到的整個胃囊應該是高維度空間結構的三維投影,整個消化過程的盡頭就是世界中心的那團黑影。

黑影可視面積的直徑約四十米,它的內部狀況完全不清楚。因為和理論上的黑洞類似,一旦進入那個區域,連能量都無從逃逸。

在手段有限的前提下,我可沒辦法對其做進一步的探知。

胃囊內的惡劣環境完全是由那團黑影造成的。饕餮的吞噬過程大概是利用黑影內高速旋轉的旋風令物體相互碰撞,進而化作齏粉。粉塵最小顆粒的尺寸究竟是微米級別,還是原子級別,這就不得而知了。

後者的話,應該可以探測到大量輻shè。但僅憑木頭和石塊做出的玩具,我壓根就沒辦法測量這種東西。

靈魂會因強輻shè而快速衰敗么?

從未聽說過類似傳聞,但這至少是身處其中的你我會快速死去的一種解釋。

之所以能夠靠取巧的方法來改變你我消亡的次序,正是利用了它的消化特xing。饕餮只會吞噬能量。它會把特定的jing神力具現化為特定的建築,然後再將之粉碎成能量并吞噬。只要將建築焚毀,就可以加速這個過程。但我們只能加速這一過程,目前尚未找到任何方法可以減緩它消化的速度。

路熙和許立坤所對應的建築都是木質結構,所以他倆無需外部裝置來保證血液循環,烈焰會在瞬間將樓宇焚盡。即便是石屋,其實也不困難。破壞永遠比構建簡單,這句話放在那裏都不會錯。但我沒想到朱重光所對應的建築竟然是那條路,不過這對我們的計劃並不構成絲毫障礙,因為他本來就應該是第一個。

無法加速的話,多等一會就好了。

還有什麼問題么?」

「為什麼是路?」對此,路熙仍大惑不解:「路也算著名建築么?」

「當然了。」傀儡師覺得這件事並不奇怪:「羅馬古道,秦馳道,我所知道的著名道路雖然就這兩條而已,但歷史上曾經存在過的著名道路應該會有很多。決定古代帝國版圖的重要因素有很多,其中之一便是道路的通行能力。版圖之內的各項信息,每年好歹要向zhongyāng送交一次吧。公文開chun便已上路,三年後才能送抵,真要是發生這種事,大家還怎麼交流嘛,對吧。工業革命之前的帝國版圖不會無限制擴張,原因便在於此。向著大海進軍的雄獅,最終倒在自己的征途之中,即便那傢伙沒有死於梅毒,他所構建的無盡帝國也會很快分崩離析。直到航船在半年之內便可行至地球的另一端,號稱ri不落的殖民帝國才得以建立。

當然,歐洲人眼中的黃禍,致力於把人都殺光,將田野變草場,那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基本就是這樣。」

又等了一會,見無人提問之後,女郎便催促大家進入透明的密閉艙中。

雖然要求三人脫去衣褲,但內衣其實是可以保留的。不過路熙卻無視傀儡師的建議,坦然的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站在朱重光和許立坤面前,女孩毫無羞愧的神sè。張開雙臂之後,路熙的**盡顯。

「無論我們將要面對什麼,我都希望你倆知道。。。。就此死去的話,你們將墮入地獄,但活下來的話,你們則可以欣賞天堂的美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那種欣賞,明白了么?如果敢撲上來的話,我一樣會弄死你們。無論你是不是拳擊冠軍,你都只可能倒在我的腳邊,顫慄不止!對吧?許立坤?」

在莫名的狀況中,大男孩面紅耳赤,捂著自己勃發的男xing象徵,許立坤只能把頭扭向一旁,但腦海中靚麗的身影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至於朱重光,等他流着口水盯着看了一會之後,女郎便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的血壓在急速增高,再這樣下去,靜脈的傷口隨時都有崩裂的危險。」轉頭望向坦誠相待的路熙之後,傀儡師催促她趕緊進去:「別再逗他們了,現在可不是享受青chun的好時候。」

所謂的人造**是豎立在集裝箱盡頭的三部裝置。半圓柱體結構,豎立面已經固定在集裝箱牆壁上,圓弧形的透明艙門因為集裝箱內的體積有限,並不能完全打開。三人便只能按次序擠進各自狹窄的艙室內。

透過玻璃,三人在金髮女郎的指點下,將連着電線的兩個原片貼在胸前。朱重光的手臂上雖然連着兩根軟管,但這類事情的安排早已規劃好,所以那兩根小東西絲毫沒有影響到艙室的密閉xing。

等女郎為三人指明應急破窗錘的位置之後,淡黃sè的液體便從三人的頭頂注入。

「有點冷!」隔着玻璃,朱重光向女郎抱怨道。

「和你的體溫相當,自然不可能太熱。你又不是進來泡澡的,忍一忍吧。反正不會讓你感冒就是了。」

淡黃sè的液面很快就沒過了大男孩的下巴,為了確保呼吸,許立坤不得不踮起腳尖。但路熙的做法卻與之相反,女孩蹲下身子,將全身浸入水中。幾次深呼吸之後,肺內的液體令女孩渾身抽動。適應的過程有些痛苦,不過很快她便平靜了下來。

當長發在水中飄散開時,女孩把臉貼在玻璃前,面帶壞笑的欣賞著身旁兩人不斷掙扎的過程。

等三人都適應了人造**內的水肺環境后,女郎便指示他們將身邊小盒子裏的藥丸取出併吞下。

當三人吞下藥丸時,金髮的女郎舉起手邊的紙杯,將猩紅的液體一飲而盡。

「祝我們旅途順利。」

說話的聲音很輕微,玻璃箱內的三人不可能聽得見,但女郎仍看見路熙沖她豎起的大拇指。

在不到五分鐘之內,三人先後都沉沉的睡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身穿校服的女孩倒在竹樓內的灰燼之中。

又變回灰姑娘的模樣,這件事令路熙很不爽。口鼻內很快便佈滿泥漿,即便用校服來過濾,狀況也沒有絲毫改善。

風沙咆哮,光線昏暗,蜷縮在塵土中,路熙等了一陣方才看清四周的狀況。

竹樓的牆壁上,有個血sè紋身的大漢已被十數根尖木樁牢牢定死。鮮血混著塵土所形成的泥漿早已乾涸,但他仍舊掙扎不已。

怪人的紋身透shè著暗紅的光芒,但這絲毫不能嚇住竹樓內的女孩。

等一個木製的小東西拉了拉女孩的褲腳引起她的注意后,路熙便跟在玩具的身後,在幽暗的迴廊內不斷穿行。

在女孩的身後,一隻黑貓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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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書之囚禁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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