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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好東西啊!」這便是老爹的評價。

「那我該怎麼辦?」

「那女孩了解你么?」

「她知道我的名字,她把我送回來。每一袋肉都是她親自封口,提上來,堆在門口,要求我儘快把它們都丟掉,因為放久了難免會有臭味散發,那對身體不好。」

「肉?」

「嗯,培養孢子用的原料,效果很好,但副作用也很大。」

「怪不得你這裏總有一股臭味。」

「相比之前這已經好多了。」

「那下面怎麼辦?打聽女孩的地址,主動上門追求她?」

「我不知道。」怦然心動的感覺令毫無準備的林惜光不知所措,就像第一次坐在賭桌邊一樣,青年無法掩飾自己的緊張。「我該怎麼辦?她會接受我么?」

「你在向單身一輩子的老男人尋求泡妞的建議?」說話間,神父大笑不止。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老爹鼓勵他:「試試吧。俘獲女孩的芳心遠比刺殺美國總統都要困難得多,不過既然你還年輕,不妨試試。」

牽着「豆腐果二號」,林惜光駐足於大學校園內,身邊一對對纏綿的情侶便是他學習的樣本。

物yu,情動。。。無論口中訴說的話語多麼甜蜜,林惜光都能準確分辨他們的真實意圖。體內的活動無從掩飾,而頭戴墨鏡的青年對此知之甚詳。

「既不為錢,也不為情,有人竟然僅僅為了炫耀而與人當眾相擁。」

空閑時,林惜光向老爹講述自己的新發現。

「研究這個幹嗎?」

「我想知道熱戀中女孩的樣子。」

「愛情是詩人口中永恆不變的主題,真要是那麼容易找尋的話,它就毫無價值可言了。」

「也對。」

如此,林惜光就只能把目標轉回周辰身上。整天呆在jing察局裏的實習生,林惜光一時間找不到好辦法與其碰頭。

牽着大狗站在街邊等待?該怎麼解釋呢?自己畢竟是個盲人啊。。。應該告訴她多少?毫無保留的話,她會害怕么?

墨鏡之下的三重眼瞼,衣服裏面的真實身體。

她該怎麼看待自己呢?

猶豫了幾天之後,林惜光打算先從告白入手。

周辰的回應林惜光當時就沒聽清,女孩尚未開口,他便從其心聲中看見了答案,腦袋隨即嗡的一聲就變大了。

手中的花束散落一地,林惜光的jing神一下子就垮了。女孩何時離開?自己又在原地站了多久?對此,林惜光已經記不清楚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只有「豆腐果二號」一直在舔他的手背。

「幹嘛不多花些錢?穿得帥一點,再買輛高級跑車什麼的,總比你手拿玫瑰站在街邊要好吧?」

「開跑車的盲人?你瘋了么?那女孩可是立志要當jing察啊!而且錢也許能買來女人,但買不來愛情。她不會,不應該,也不能夠被金錢所收買。她需要的是一個健康、積極、向上、陽光的正常人,而不是我。」

「永遠不可能是你,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在那一瞬間,林惜光突然明白了老爹一直單身的原因。

青年接過遞來的饋贈時,老爹覺得這不是壞事。

「我還在擔心你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份呢。一個普通神父的瞎兒子,卻富而多金,你該怎麼解釋這件事?這件事最好別被jing察知道。」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后,老爹進一步補充道:「最好別被任何人知道。會嚇着他們的。」

失戀后得到的禮物是個木製的小盒子,裏面裝着林惜光的新護照,一張去賭城的機票和少許零錢。

「去享受世俗的生活吧,覺得乏味之後再來找我。不過請記住,你我再碰面的時候,你就沒有其它選擇了。」

紙碎金糜的生活對林惜光而言用兩個字就能簡單概括--孤獨。

瑤琴三尺訴心聲,弦斷與誰聽?

除了老爹以外,沒有誰能夠真正理解他的才能。懷中抱着的年輕女子,這類人的目的永遠不會有變化。能夠向身體多有缺陷的殘障人士張開懷抱,無需辨明心聲,林惜光也知道那些人不是在做善事。

虛偽的笑容僅僅掛在臉皮之上,體內貪婪的sāo動卻無從隱藏。溫柔鄉中的種種手段一度給未經人事的青年帶來過片刻的快慰,但等壓力釋放之後,林惜光就只能用酒jing來填補內心的空虛。

她們都不是周辰,都不是!

曾經的傷痕就只能等待時間來修復,浮華之下的無聊生活很快便讓林惜光感到乏味。對於未來生活的選擇,就如台桌便花樣繁多的遊戲一樣,很快便被林惜光逐一剔除了。

而最後的選擇,雖然老爹沒明說,但青年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從五歲開始便按照計劃定期鍛煉體能,偷取糖果的遊戲,十四歲的新玩具,偽裝的嘗試,利用賭博來體會戰鬥的過程,以及自身天賦的不斷強化,這其中任何一種練習都不是為了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斷努力的。

因此當林惜光再度出現在老爹面前的時候,林守之座位前攤開的那一箱武器絲毫不令他感到吃驚。

自己的座位前則早已擺好厚重的雙槍,彈夾填滿,子彈上膛。

父子二人隔着武器所展開的對談整整持續了一周時間,等一切交代完畢之後,林守之問向面前的青年:「你我之間假扮父子的遊戲就到此為止了,是否要成為我們的同伴,則要由你自己來決定。」

倒在體育館zhongyāng時,林惜光連扭轉頭顱以避開槍口都做不到。在最後那幾秒中,林惜光仍可以利用孢子爆發來挽回些顏面。但即便不會牽連陌生人,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兩個怪人都倒在體育館內無人收屍罷了。

不可以這樣,不能夠被他們發現,否則他們會害怕的!

徹底放棄之後,在戰鬥中一直緊繃的弦也便鬆懈了下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林惜光驚訝的發現,自己腦海中浮現的人竟然是周辰!

如果女孩最初答應了他的告白,那就不會出現今天的這一切!

自己也許會快樂幾天,然後就必須帶着她一起逃亡。屆時,神父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像他對待傀儡師一樣。為了短暫的幸福,就必須搭上女孩的xing命!

【幸虧你沒選錯啊,周辰!】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時,林惜光很想如是說,但頸椎被燒斷的青年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只能面帶微笑的靜待死亡。

收起野外營地時,四人碰到了新問題,他們的錢不夠了!

從朱重光的所有卡內取出的現金只夠平復村民的憤怒。田間的臨時營地完全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兩輛集裝箱卡車所帶來的破壞令田地所有者氣憤難平,除了補償其損失之外,傀儡師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本來錢不應該是問題,也永遠都不會是問題,但麻煩多了以後難免會碰上些小坎坷,就像現在一樣。

美金還剩不少,但在國內難以使用。朱重光他們三人都是外行,一時間找不到渠道來兌換大量美元,傀儡師剛回國,自然也沒啥好辦法。

四人就只能坐在租來的車裏滿城市找黑市商人,但這種事連傀儡師都毫無經驗。

提着旅行袋出現在大銀行門口的一對青年男女。。。屁股後面還跟着倆孩子,這種顧客連銀行保安都懶得搭理,更別說那些暗地裏做外匯買賣的商人了。一無所獲的轉悠了半天之後,傀儡師突然說出自己的猜測。

「昨天晚上我花了大量美金,難道是因為黑市消化不良了?」

隨即,金髮的女郎便解釋道。

「城市內的ri常交易量總會有個正常的波動空間,半箱子美金啊,突然注入后,小商人們需要消化的時間。等商品儲備下降到安全的範圍內之後,他們才會重新收購。」

「所以這些綠票子就沒用了?」

「暫時而已。」

懷抱財寶的朱重光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面對着將要餓死的下場,這種判斷令他頗感驚訝。而最終用來繳納停車費、購買足量柴油以及其它補給的人民幣,竟然是刷爆信用卡的結果。

坐在集裝箱內,朱重光望着那四個價值不菲的箱子,很是尷尬。

今天總算熬過去了,但明天該怎麼辦?

滿滿一箱的黃金飾品以及鑽石原石比美金還討厭,它們都有着共同的麻煩令四人無力面對--該怎麼解釋這東西的來源?

一公斤黃金大約價值四十萬,十幾公斤的飾品突然擺在面前,這些來源不明的黑貨,誰敢把它們都吃下去,誰又有能力把它們都吃下去。

有錢買這些東西的人怎麼可能是街邊蹲著的小商人呢?而願意聊聊這個話題的大商人必然黑白通吃,屆時,簡單的兌換過程多半會衍變成黑幫火拚的現場。

集裝箱裏已經有一具屍體了,三個平民不希望看見更多的儲備收納其中。但維持那兩個集裝箱卡車運作的相關費用,僅靠朱重光等三人撓頭,必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至於那滿滿一箱的可卡因,此刻的朱重光反倒不覺得它是什麼大問題。反正只要jing察撬開集裝箱大門,他必然就是死罪。多一箱來源不明的毒品,無非就只是死刑時被多打幾發子彈而已,不疼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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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書之囚禁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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