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婿甩鍋老丈人怕貓的究竟是誰
「早間外頭傳的小報,你可買了?」
「買了買了!實在是那配畫過於可愛,我今兒採買的時候瞧見,根本就走不動路。」
「那你覺得,小報中說的是誰?」
......
大清早,錦王府中忙於做工的下人們嘴上也沒閑著,三兩紮堆便議論開來。
半隻腳剛踏出府門的秦恪剛好聽見,邊往馬車走,邊隨口問:「他們又在聊什麼?」
跟著他的屬下紹和耳聽八方,消息靈通,並不需要去打聽,便有了回答。
「坊間小報又出新趣事,他們應當在聊這些。」
一聽他說小報,秦恪額角便跳了起來,追問道:「小報寫的什麼內容?」
「只是些皇親貴胄的幼時趣聞,王爺放心,此事與王爺無關。」
說著,從袖中拿出幾頁紙來,正是那傳播甚廣的小報。
最上頭那張畫丑萌的畫風,是一個小人雙手雙腳抱在樹上,被一隻炸毛的奶貓嚇得嚎啕大哭。
對這熟悉的風格,秦恪本能保持警覺,往下翻去。
只見小報以詼諧的語句,講述了一個公子哥在年幼時,與一隻黑貓的「愛恨情仇」。
原本,這只是個笑談,甚至能增進百姓與皇親貴胄的聯繫,使後者看起來更為親民。
但秦恪看著,卻是臉色黑沉,「去查,這些消息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未料自家王爺會發火的紹和不免困惑,「此事與王爺無關,何必多管?」
「無關?」他冷聲反問:「上過戰場、年少成名、青年歸來、最近又有喜訊,還提及黑貓。難道不是在影射本王!」
「可是王爺,您並不怕貓啊。便是造謠,知曉您領回黑貓的就只有王妃與屬下,總不能是王妃做的。」
此言一出,紹和便覺秦恪投來的目光帶著審視。
「王爺!」他立馬抱拳下跪,「屬下是淑妃娘娘給王爺挑選的隨侍,相伴十七年。屬下的忠心,還請王爺明鑒!」
七尺男兒竟紅了眼眶,委實不知自己在主子心中,怎麼輸給了一個才嫁進來兩日的王妃。
「行了,起來吧。」
秦恪也不是不分黑白,未曾追問紹和這個心腹。
冷靜下來想想,符合在戰場年少成名、青年回到皇都受封的不少,但最近家中有喜事的,卻只有定南侯江宇岸。
真沒想到,他這個名義上的岳丈,竟還有這等往事。
這廂「受害者」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還選好了「替罪羊」,那廂江語棠也得了小報,看的津津有味。
「娘娘,奴婢把雪球抱回來了。」晚濃從外頭進來,懷中抱著黑貓。
江語棠趕緊放下小報,疾步過去。
「雪球怎麼樣了?」她問。
「王爺給雪球請了最好的獸醫,搶救了一夜,總算沒了性命之憂。但它折了兩條腿,身上也有不少傷痕,還得仔細將養著。」
「活著就好,」她鬆口氣,「你是不知昨晚我抱它回來時,真怕它活不下去了。」
晚濃心中也氣憤,但怕她難受,還是轉移話題,抱著雪球進去。
「娘娘您是不知道,奴婢方才回來的時候,可聽了個厲害的消息。」
「什麼厲害消息?被貓嚇哭的公子哥?」
「可比那勁爆多了,」晚濃湊近她,小聲說道:「是有關於妙儀郡主和郡馬的。」
「趙曼凌和她夫君?」
難道那探子終於把她那篇「寵妾滅妻」的小報發出去了?
「小姐有所不知,妙儀郡主自小養在宮中
,頗得貴妃寵愛。前年她及笄,貴妃怕她遠嫁受人欺負,便求陛下賜了當年的狀元郎給她做郡馬。」
「狀元郎?」江語棠不由驚訝,「那他應當是個不小的官啊,怎從未聽人提起過?」
「哪兒有什麼官職啊。當年陛下是打算賜婚之後再分官,結果妙儀郡主覺得自己是下嫁,當晚就找了三個面首鬼混。郡馬不堪受辱,捉姦時卻被打成重傷,當日就殘了。」
「那陛下竟也不管?!」
「不是不管,實在是不好管。鎮北侯一生戰功赫赫,彌留之際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這個獨女,陛下縱然有氣,也無可奈何。」
江語棠嘖嘖兩聲,是真沒想到趙曼凌能玩的這麼花。
不過就大婚夜出軌這事兒來看,趙曼凌與秦恪還真是一丘之貉。
「那最後呢?怎麼處置的?」她問。
「最後那三個面首被流放,郡馬的腿沒能治好,心理還出了問題,徹底與官場無緣。至於郡主,倒是沒聽說有什麼影響。」
就這麼簡單?江語棠不大相信。
如今在任的旭帝是個明君,就算趙曼凌是忠臣遺孤,也絕不可能
如此姑息。
「這些消息,你是從何得來?」她疑惑問。
「就是小報上寫的啊。奴婢還買了一本,娘娘自己瞧。」
說著,遞來一個冊子。
小報之所以稱為小報,一方面是沒什麼權威性、常流傳於坊間,供人談論;另一方面,則一向是用最簡練易懂的語句,爆最大的料。
可眼前這篇小報,並不只有她的手筆,而是經過她的底稿細化,多了許多對趙曼凌行事做派的控訴,以及對那位郡馬的惋惜。
這看似只是個對比,但偏頗之勢,卻也十分明顯。
難道這探子是趙曼凌的仇人,所以才摻雜了自己的偏見?
「十三,你給那探子留個紙條,就說我與他有事詳談。」她在心中與十三說道。
「宿主是想問,為何今日的小報發的這麼慢?」
「不止。」江語棠冷笑,「掙了我的錢,還要改我的東西,哪有這麼好的事?」
十三莫名打了個寒顫,直覺有人要倒霉,趕緊去傳紙條。
而才與她閑聊過趙曼凌夫妻的晚濃,不過是出去買了個飯,便帶回了新的麻煩。
「娘娘,郡馬在府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