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抉擇，約定

第二十八章抉擇，約定

接下來的幾天里，小飛一直在靠著椅背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飛，小飛！」突然，一道年輕的男聲響起，喚回了小飛的思緒。

「馬上就要到孫悟空家了，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小飛獃獃的看向17號，仍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見小飛仍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17號笑了笑。「你應該做好決定了吧，是站在我們這邊還是……」說到這裡，17號露出一抹邪笑，眼神也冷了下來。

「還是說……你要幫助孫悟空來對付我們呢？」

其實，這幾天小飛的狀態17號都看在眼裡，但他和18號卻很有耐心的等著，並沒有催促小飛。他們知道，這是小飛必然要經歷的時期，更何況……他們對小飛的選擇很有信心。

【如果小飛明白了自己的身份，那她就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才是她的同伴。】17號就這樣一直理所當然的想著。但一晃過了幾天，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小飛遲遲沒有回復，這讓17號不禁有些著急了。

這次，小飛已經明白了17號的意思，但她卻避開了17號的目光，再次沉默了下來。

其實，小飛比17號想的要堅強的多，這幾天，她持續xing的呆並不是由於基因改造人的身份。因為小飛早已經想通，無論她是什麼人，她都是小飛，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此時，小飛之所以心情如此低落，更重要的原因是……

——她害怕面對大家。

小飛完全不敢想象，大家知道她身份後會怎樣看她。

有些時候，越在乎的東西，就越怕失去，也越容易失去平常心，小飛就是這個狀態。至於17號設想的小飛會放棄與悟空等人的關係，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為對小飛來說，朋友，一旦認定，就是一輩子。

不過，這一次17號卻不會再給小飛逃避的機會了。他的目光已經牢牢鎖住了小飛，更有一絲凜然殺氣從身上升起，令小飛完全無法忽視。在小飛詫異的目光中，17號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一字一頓的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語氣帶了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小飛，我就說到這了，告訴我，你的選擇！」

望著17號那雙有些煩躁的藍眸，小飛沉默了一會，輕吐出幾個字。「可以，我可以站在你們這邊。」

周圍的壓力瞬間一輕，17號滿意的笑了。這個回答，他已經等了太久了。

但很快，小飛又接著說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你說說看？」這時，17號已經把車停了下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小飛，似乎已經猜到了小飛會說些什麼。

「我希望……」小飛緩緩閉上了眼，聲音帶著一絲懇求。「你們以後不要找悟空和大家的麻煩。」

其實，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對於這個請求，小飛卻沒有太大的把握。顯然，小飛並不覺得自己會重要到讓人造人放棄目標。不過，縱使如此，小飛依然提了出來，只是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小飛對悟空等人非同一般的在意令17號有些不快，但他仍然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當然……」

看到小飛突然亮起來的眼睛，17號惡意的頓了頓，語氣突轉。「——不可能！」

「是……嗎？」小飛的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緩緩的低下了頭。這種結果雖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親耳聽到卻是另一種感受了。

「咳咳，但是嘛……」就在這時，17號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飛豁然抬頭。

17號突然微微一笑。「但我可以答應你不殺死孫悟空，如果你的朋友們不主動來找我們的麻煩，我也不會對他們出手的。」

一邊說著，17號微微揚起下巴，向18號和16號看去。

其實，17號原本沒打算這麼輕易答應小飛。然而，當看他到小飛失望的表情時，竟然有些於心不忍了。

這一刻，小飛的眼睛頓時睜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17號與小飛正在看著自己，18號的視線饒有興緻地在二人身上掃過，隨即懶洋洋的用手托起下巴，微微的搖了搖頭，又輕嘆了口氣。

不過，在17號認真的目光中，18號最終還是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18號莫名其妙的態度讓小飛有些摸不著頭腦，但18號答應了總是好事，下一刻，小飛的視線就落在了16號的身上。

從小飛這些天來看，這個高大而有些沉默的男子並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麼邪惡，反倒有一顆善良的愛護動物的心。大概，他會同意吧！小飛默默的想著，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

沉默了許久，低沉的男聲終於響起。

「不行！」16號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堅定。「我被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孫悟空。」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誰沒有想到，16號……竟然沒有同意。

17號也完全沒有想到16號會回絕得那麼乾脆，愣了好一會。但很快，17號又恢復了笑容。

「16號，不要這麼死板的按照命令行事嘛，反正蓋洛博士已經死了不是嗎？只要你打敗孫悟空，證明比他更強也算完成了你的目標了。再說，小飛難得答應成為我們的同伴，這次就算是你幫我一個忙了，如何？」

16號還沒有回應，但18號卻不可思議地看了17號一眼。

【17號，有必要這麼堅持嗎，為小飛欠16號一個人情，真的……值得嗎？】

16號盯著17號的眼，許久沒有回答，17號卻一直笑著與16號對視，等著他的答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16號的藍眸中終於第一次閃過一絲波動，他將頭別過一邊，緩緩的點了點頭。

在16號心裡，蓋洛博士從無中製造了他，可以算是他的生身父母了。雖然蓋洛博士曾經做過許多惡事，孫悟空卻是一個為地球犧牲了許多的好人，但為了報答蓋洛博士製造之恩，16號寧願將自己手染臟，也不忍拒絕他的遺願。

但同時，16號也一直都記得，17號與18號將他放出來的再生之恩。

與z戰士遭遇的時候，16號雖然沉睡在營養倉中，卻也能感知到一些周圍的事情，他明白，如果不是17號與18號保護自己，自己絕對難以逃離被摧毀的命運。

恩情，是最折磨人心，也是最難以償還的。看到17號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請求自己，16號實在沒法拒絕。

這時，見幾人都已答應，小飛心裡的大石終於落地。

「17號，真的謝謝你！」這次，小飛真的很感激17號，她明白，如果沒有17號的幫忙，事情絕對不會進展的這麼順利。

17號溫柔的看著小飛，聲調很是輕快。「不用感謝我，我們已經是同伴了，不是嗎？」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18號卻無聲地嘆了口氣。

【真的……只是同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