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裝了!攤牌了!我就是工農子弟!
「老,老師,查實了!」
「這就是,這就是馬邈的夫人李氏之墓!」
等到通風差不多。
幾個小年輕,便迫不及待的順著密道跳了下去。
沒過幾十分鐘,就有一人爬了上來,滿臉興奮的說道,「下面的墓穴不大,我們發現了墓碑和墓志銘……」
聽完了他這話。
包括馮鼎益在內的幾個老專家,無不是喉頭艱難的滾動了幾下。
紛紛對視了一眼。
都在各自的眸間看到了難以掩飾的狂喜。
根據《三國志》的記載。
李氏正是馬邈的夫人。
當初鄧艾奉命平川,馬邈一戰而敗,隨後降魏。
反倒是李氏夫人剛烈無雙。
痛斥了夫君后,便自縊而亡,以死明志。
後來被鄧艾知曉,厚葬了這位千古奇女子……
但如今看來。
當年的真相或許並不是史書上記載的這樣。
背負了千古罵名的馬邈,有極大的可能,就要被平反翻身了!
「好好好!」
「青史為參,古銘為實,三國江油關的這部分歷史,也許久要在我們的手上得到真正的還原!」
一個老專家難掩激動。
轉身緊緊的握住了周陵的雙手,「小夥子,謝謝你,讓我們這些老東西,沒有跟真正的歷史擦肩而過!」
周陵苦笑。
連道不敢。
作為個圈外人,他很難跟這些研究了一輩子歷史的老人共情。
剛剛只不過是那石鎮上,彈出了系統的對話框。
他才能人前顯聖。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尷尬。
馮鼎益笑了笑,上前為他解釋道,「小夥子,你可能很難理解我們此刻的心情,但是……」
「莫嘲書生無是處,歷來青史妒伯言,史書可信卻不可盡信,我們這些老東西要做的,就是盡量解封蒙塵在歷史長河中的真相。」
說完。
他撫了撫鼻樑上厚重的鏡框。
畢恭畢敬的朝著周陵深深鞠了一躬,「願賭服輸,你盡可在我所有的藏品中挑選一件!」
他這舉動。
嚇得周陵急忙鞠躬還禮,「馮老你說笑了,什麼願賭服輸,不過是一句口頭上的玩笑罷了。」
別看墓穴里的信號差。
趙暮雪的手機,可是節目組特製的,不僅電量足配置高,只要再北斗覆蓋的地方,信號就不會斷。
他要是敢收了馮鼎益的東西。
不用等到第二天。
肯定就會被人帶節奏,罵上熱搜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小夥子你就別謙虛了。」
「老馮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以你的眼力,隨便挑選一件肯定沒人敢說什麼。」
一個老專家放聲大笑。
在心情舒暢的同時,還不忘點撥道,「特別是他脖子上的那塊掛墜,嘖嘖嘖……」
周陵苦笑。
剛才一眼望過去。
系統就立刻彈出了聊天框。
【白玉凌霄花佩:明德三年制,市價¥120W】
這東西可不興要。
要了也不敢戴出去招搖過市。
德不配位。
當心被人割了腦袋……
在諸多老專家的紛紛勸說中,周陵實在無奈,只得指了指馮鼎益別在襯衣口袋上的鋼筆。
「晚輩厚顏,就要這支鋼筆行嗎?」
國產英雄牌鋼筆。
算不上有多珍貴,但也有了些年代。
特別是能被馮鼎益隨身佩戴,肯定有特殊的意義在。
周陵選擇它,既沒有駁了老專家們的面子,同時也給了馮老台階下。
算是一舉兩得的無奈之舉。
「你想要這支鋼筆?」
馮鼎益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意外。
他並不是那種喜歡招搖的人。
脖子上戴著的那塊玉佩,是他夫人生前所贈,隨身攜帶也不過是為了睹物思人。
並非是因為其驚人的價值。
如果周陵真的開口討要,那他才是進退兩難。
「如果這對馮老很重要,晚輩自然不敢勉強。」
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
知識分子都喜歡在襯衣或者中山裝上,別一支鋼筆,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品位。
到了眼下這個年代。
依舊還保留著這個做派,除去老頑固,那就只剩下有特殊含義了。
就算系統沒有彈出對話框。
周陵絕非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當他的話說完。
另一個老專家上前,輕輕拍了拍周陵的肩膀,「小夥子,你倒是好眼力。」
「這支鋼筆雖然普通,但當年是老馮的老師夏鼐所贈,讓我們這幫老夥計可是眼饞了好幾十年!」
夏鼐?
周陵眼角不易察覺的微微抽搐了幾下。
沒有了系統和百度。
他認知跟普通完全沒有區別。
這時趙暮雪在邊上小聲的給他科普道,「夏鼐是咱們國家考古學的奠基人之一。」
「明定陵和馬王堆,就是這位老人指導挖掘的!」
周陵瞬間瞭然。
換句話說。
夏鼐就是面前這幫老專家的祖師爺!
然後不等馮鼎益開口,便慌忙擺手道,「馮老,是我唐突了,這鋼筆太貴重了,還是您留著吧!」
彷彿看出了他臉上的窘迫。
馮鼎益玩味的笑道,「怎麼,你是怕收了這支鋼筆,被這群老東西給惦記上?」
周陵想也沒想。
耿直的把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
逗得周圍人不禁一陣失笑。
馮鼎益也是笑著問道,「說來我才是唐突了,還沒請教小兄弟貴姓,師從何處?」
周陵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說道,「我叫周陵,今年25歲,蓉大工商管理系才畢業一年。」
然後指了指身邊的趙暮雪,「現在正跟她一起參加【環球步行】真人秀,今天是剛好趕巧了……」
25歲。
蓉大工商管理系。
聽到這,即便是那幾個才從下面墓葬爬上來的年輕人,臉上都露出了古怪而荒唐的表情。
馮鼎益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是我們圈子裡的?那你總應該有家學傳承吧?」
一眼看穿虛墓。
又一言道出了這座墓的來歷。
幾乎是憑一己之力,改寫了江油關的這段歷史。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周陵是圈外人。
「我爸媽都是蓉城冶鍊廠的普通工人,再往上數三輩,也全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伯伯。」
「馮老您言重了,我家哪兒談得上什麼家學?」
不裝了。
攤牌了。
我就是根正苗紅的工農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