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最沒威信的大師兄

小武抬了一下頭，想說什麼，又埋下去，她是不忍和他對視，心裡其實非常糾結。

她感覺那道炙熱的目光不曾從自己身上移開，於是不得不狠起心腸，微笑著看著他：「《天龍八部》里慕蓉復曾經說『我知道你在我的身邊，我不是對你毫無依戀，只是更大的責任需要我一肩承擔，我的心狠嗎？我無法分辨。』......」

頓了頓，她繼續平靜的說：「您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嗎？仰慕不等於愛慕！」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沉聲說：「我明白了。恩，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可以出去下嗎？」

她點點頭：「需要幫助您躺下去嗎？」她還是習慣尊稱他。

他猶豫了下，「不必了，勞煩師妹叫楓師弟進來就好。」

「恩，好吧！」她退了出去，順手帶上門。

轉身卻發現葉秦睿和古楓正坐在沙發上神神秘秘的談著什麼，見她出來都不說話了，像極了突然啞掉的火山。

她對古楓說：「楓，二師兄叫你。」心裡被煩亂和瑣碎佔據著，也沒空計較，若換作平時，她肯定會不依不饒的非問個清楚。

「我得出去下，秦睿可否有空？」聽見她這樣說，古楓的身子顫了下，「丫頭，你想幹嘛？」

「沒事，心裡很悶，出去走走，別一副很擔心的樣子。你好好在家照顧二師兄就好。呵呵。」她莞爾。

葉秦睿站起來，「楓，沒事，我和她一起。」

然後對她說：「走吧！」隨即一起出了門。

「需要開車嗎？想去哪裡？」秦睿說。

「隨便走走。」她說。

然後秦睿和小武一前一後出了小區。

沒走幾步，小武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大廈的玻璃就著夕陽反射下的塊塊光斑，虛虛實實地掠過，說：「去二師兄受傷的地方。」

秦睿驚詫地逼視小武：「你究竟要幹嘛？」

小武置若罔聞的仰著頭看天空，雲朵像被污染過的棉花般懸浮著，或者說是橫在頭頂，「連天也有變臉的跡象了」。

她答非所問。

她覺得這是山雨預來的前兆，因為連空氣里都似乎充斥著過重的水分子，還不停地跳躍著，挑釁著......

「剛剛聽見你們說夏氏集團？夏之問？二師兄是在那裡受的傷吧？我知道二師兄從子弟校辭職后就在夏氏集團做事。」她補充道。

「你到底想幹嘛？」他重重的重複。

「他以後再不能練武了！於公，師父已經正式要我接任掌門，洛浦是本門德才兼備的弟子，咱不能這麼丟師門的臉面；於私，他是我的良師諍友，親如手足兄弟，我不能讓他受這份委屈。」小武斬釘截鐵的說。

秦睿銜上一支煙，摸出打火機：「不再和師父、師叔商量一下？」

「你就說你去還是不去？」小武問，不怒自威的口氣。

秦睿嘴裡吧嗒吧嗒抽著煙，沉默良久，說：「你考慮過後果嗎？」

「後果？他們把人傷成這樣？考慮過後果沒？」小武引導說。

「不行，你難道忘記門規了？」秦睿不鬆口，執拗地駁斥。

他一定是最沒威信的大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