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鬣狗浮出水面

為了提高效率，山田和諸葛平分開行動，各自去接觸那些殘牌的賭客。

有的人欣然接受了，有的人考慮了一下接受了，也有的人覺得自己吃虧沒有同意。

諸葛平絕對不勸第二次，不願意就算了。

就這樣，越來越多的人成為了「0卡3星」，他們在從眾心理的影響下，也聚集到了之前的「0卡3星」人群所在的位置，讓這個群體變得愈發明顯起來。

諸葛平和山田把場子溜了一圈，最後匯合的時候手裡共計多了107張牌。

除去山田和開司自己的六顆星，手中還多出9顆星。

錢則是少了450萬。

諸葛平把剩下的錢收好，和山田一起清點了所有的卡牌。

34張布。

38張剪刀。

35張石頭。

「這些牌很快就可以通過平手消耗掉。唯一要注意的是，得先去找別人消耗一張石頭，因為石頭是奇數。」諸葛平把手牌按照種類疊成三摞，分別揣進不同的衣服口袋裡。

「沒錯，」山田點頭，「只要隨便找人對局，花掉一張石頭，就算輸也只是掉了一顆星而已。我們還可以賺到8顆星。不過，這些多出的星都是開司的，我不應該拿著。」說著山田把自己收購來的多餘的四顆星給了諸葛平。

「好的，山田你就一直保持0卡3星就好。至於這些牌，和這些星星，我還有用。」

諸葛平雙手托腮坐在場邊沙發里，場上局勢已經逐漸明朗了。願意打明牌的賭客都已經打完了，剩下的人都在互相打量著，但沒人主動提出對局。

原本熱鬧的大廳，逐漸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該我上場了，」諸葛平伸個懶腰站起來，「開始吧，第二回合。」

由於「0卡3星」的人自發地聚集在了一起，所以另一些還沒有打明牌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孤立成了一個小群體。

他們只有20多人，互相保持著彼此幾米的距離，不斷打量著對方。

看到諸葛平走過來，他們不約而同地將注視的目光投向了他。

「為了避免誤解，在正式開始之前我再問一句，」諸葛平笑著說，「現在這裡還有和平主義者嗎？如果有人想要退出，我的條件依然不變，卡我全收，50萬一顆星。」

等了片刻，沒有人說話。

「那看來我理解的沒錯，」諸葛平接著說，「剩下的諸位，都是想要吃別人血肉的鬣狗。

不過你們這次很失望吧，情況和你們想的不一樣。

一轉眼，肥羊們都兩兩飛走了，只剩下些鬣狗互相撕咬。

當肥羊們團結起來，似乎就輪到鬣狗害怕了。」

諸葛平抬手指了指現場計時記分的牌子，「已經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大家為什麼還不行動呢？想必你們很苦惱吧。」

諸葛平攤了攤手，向壯漢船越看了過去，「我知道你們個個身懷絕技，比如有的人魔術手法嫻熟，換牌藏牌很有一套。」

接著又看向兩個緊挨著站在一起的人，「還有的人早就配好了搭檔，想要通過團隊作弊賺上一筆。」

「正是因為你們知道身邊的人都是鬣狗，所以反倒不敢輕舉妄動。」

「鬣狗就是鬣狗，只能耍些卑鄙手段，永遠生不出獅子的膽量。」

諸葛平在這打了半天嘴炮，面前依然寂靜無聲。

難道是我說話太文明了？諸葛平暗想，要不要夾帶點C語言，激怒他們呢？

好在這個時候，對面似乎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一個穿著紅色夾克衫，染了金色披肩發，胸前戴著四顆星的男人走了上來。

「你小子太囂張了，既然嘴巴這麼厲害，要不要跟我比一局？」

終於來了，諸葛平暗喜，「有什麼不敢的，隨時奉陪。」

「好，跟我來，」說著金髮男一轉身，先自顧自地走到了一張離玻璃牆最近的賭桌。

並且佔住了面向玻璃牆的位置。

「快點呀，你不會是怕了吧？」他給了諸葛平一個挑釁的眼神，催促著諸葛平快點就位。

「切，還以為是什麼高明手段呢，」諸葛平心裡有譜了，「這不就是在單向鏡面後面的小黑屋裡埋了卧底，看我牌打暗號那一套么？」

諸葛平不慌不忙地走到對面位置。

從三個口袋裡拿出包剪錘各一張，混在一起隨便洗了洗，也沒看。就隨便抽了一張，舉到了頭側。「check！」

但是對面的金髮男，卻遲遲沒有check。

因為諸葛平舉牌的手勢比較特別，是四指併攏，手掌完全貼著卡面。

靠大拇指彎曲，把卡牌夾在掌心裡，卡背朝外。

卡牌本就不大，這樣一來卡面上的圖案完全被手掌擋住，就算有人站在諸葛平背後，也是看不見牌面的。

看不見牌面，諸葛平身後的小黑屋裡的「卧底」就沒法發出暗號，而金髮男也就不知道該出什麼牌。

「怎麼了？做不了弊，就連出牌的勇氣都沒了？」諸葛平笑笑，「有點氣魄呀，你自己提出的對局，總不能自己慫了吧。沒有這點魄力的話，就永遠是鬣狗了。」

「混蛋！」金髮男不僅僅是為諸葛平的手段感到生氣。

更重要的是，現在剩下的人，正如對方所說，都是「鬣狗」。剛才諸葛平用手遮擋牌面的舉動，相當於給了這些旁觀的人一個提示。而自己出牌猶豫的表現，相當於是坐實了這個提示。現在其他人應該把自己作弊的手段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下糟了，恐怕沒人願意在這張桌上跟我賭了。」金髮男越想越後悔，早知道就不出這個頭了。

「喂，狗子。」諸葛平又叫道，「趕緊出牌呀，就算純憑運氣賭一局，你也有四顆星，輸得起呀。難道說，你不是狗，而是烏龜？那就情有可原了。」

金髮男后槽牙咬緊了，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四顆星，還是忍了下來，轉身走了。

「切，沒意思。」諸葛平笑了笑，把自己扣在手裡的牌放到了牌桌上，又把剛才手裡剩下的兩張牌擺在旁邊。這樣他的面前就並排擺了三張牌。

做完這一些之後，他提高音量，朝著眾人喊道。

「我說，你們別等了。再等也不會有轉機的。

剩下的這些人，誰不知道誰呀？心裡都憋著壞呢。

不如來跟我比吧，我提供一個絕對公平、完全靠運氣的規則給伱們。」

不管眾人反應如何，他自顧自地往下說。

「我面前這三張牌，是石頭、剪子、布各一張。在你們set之後，可以自己從我這選一張。你們選哪張，我就翻開哪張來跟你們比，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碰牌。這樣夠公平吧？你們與其互相忌憚著對方的手段，不如來我這碰碰運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