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誰家還沒個……

「史密斯先生，我不明白你的問題。我也很好奇文·金傑導演是怎麼被掛到風車扇葉上的。

相信我，當時我們都嚇壞了。風車與草地都在劇烈的震動，我們在風車下的那扇門前一直嘗試着救人。但我們無法進去。」

瑞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後來呢？風車與草地不會一直震動。我猜你們也不會丟下還在風車裏的導演。你們應該等到文·金傑導演出來了，對吧？」

道具師隔着桌子伸手握住了肉絲小姐的手，同時也將話語接了過去。

「對，震動後來停了。那個混蛋踉踉蹌蹌的從風車裏跑出來，他一隻手還捂著後腦看上去很疼的樣子。

我們幾個都在那，也都圍着導演在說話。

可導演根本沒理我們，他捂著腦袋一圈圈的圍着風車走。嘴裏嘟囔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外語。

之後他就將我們全都趕走了。我們離開時，那傢伙可沒死。也沒被掛在風車上轉圈。」

泰勒警官在談話最後宣佈這四個人為本案的重要嫌疑人，同時要求四人必須留在警方視線之內。等到警方對小鎮居民做過案情隨訪后就帶着四人回倫敦市區內的警局。

在那裏，會有更正規的筆錄詢問更有律師會在場。

「泰勒警官，一會兒這裏的廣場就要舉行史密斯先生的歡迎酒會。小鎮居民都會來，您可以趁機統一詢問。還可以順便喝一杯。」

阿加莎小姐在人群里探出頭邀請道。

「好主意，這會節省不少時間。

當然，我們盡量不破壞晚會的氣氛。史密斯先生請放心。」

泰勒警官將視線從阿加莎身上轉到了瑞克這邊，並眨眨眼保證了一句。

瑞克笑着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些。

華燈初上，小鎮中心廣場已經被佈置的像模像樣。

兩排長長的白色木桌擺滿了酒館老闆精心準備的食物。

幾個鋪着紅色格子桌布的圓桌分佈在廣場各處，這些桌子上整齊的擺放着倒滿美酒的玻璃酒杯。有趣的是這些圓桌上的酒水種類並不相同。

有些圓桌擺滿了血紅色的葡萄酒，有些圓桌則是正冒着氣泡的香檳酒。

瑞克在一個圓桌上發現了一排用小水桶承裝的農家私釀。

這些酒聞上去有種水果的清香，不過水桶里的液體看着微微有那麼一點渾濁。瑞克沒有勇於嘗試而是鼓勵泰勒警長嘗一嘗。

音樂響起來了，建議的舞台上是來自倫敦市區的年輕樂隊。

「一首《老傑克不老實》送給大家，希望今晚的各位有美好的回憶。」

「喔~~~~~」

「太棒了！！！！！」

歡呼與鼓掌聲隨之響起，廣場上舉著酒杯閑聊的鎮民們都相當捧場。

「在那調皮的大海上，有一隻浪遂的海燕兒在自由的浪。海燕兒小嘴叼着我們的女王~~~~女王的劫掠許可證啊~~~

海燕兒在一個浪頭之後消失不見，劫掠許可證已經來到了老傑克手上。

感謝我們的女王，讚美那敢想敢幹的老娘們兒啊。

老傑克他在大海上拿到了劫掠許可證，在一次次合法的劫掠之後老傑克終於在七海稱王。

風平浪靜~~~陽光明媚~~~老傑克帶着珠寶黃金將一切獻給他的女王。

皇家許可證啊，多麼傳奇的故事。我們的財寶啊，都是合法搶來的。

感謝那個女王，感謝那個女王。」

「唱得好！太棒了！」

台下的鎮民們舉著酒杯隨着歡快的劫掠海盜歌搖擺着，輕輕喝一口再閉眼回味一下他們祖先當年在大海上為國搶錢的豐功偉績。

這現場的小情緒慢慢就熱起來了。

「我曾曾曾祖父就是海盜，我現在還留着他當年的佩刀。他用冒險得來的黃金為家族換取了這裏的土地還有一個小小的爵位。」

鎮子上的一個老頭兒舉著葡萄酒在音樂中對旁邊的老太太們吹噓道。

「得了，誰祖上還沒幾個海盜呢？我曾曾曾祖父還是一個海盜船的大幅呢？知道那時船上的大幅有多厲害么？他老人家可是親自指揮過數次接舷戰。

後來還親眼見過女王呢。」

另一個老頭兒喝乾手裏的酒後大聲對上一個老頭兒喊道。

於是在一群老太太的加油鼓勁中，兩個老頭兒在狂亂的音樂中開始BATTLE。

「你不讓警員們阻止一下么？我感覺這兩個老傢伙骨頭快斷了。」

坐在角落喝着香檳的瑞克歪頭詢問泰勒警長。

「當然，史密斯先生。在這兩個老頭兒分出勝負后吧。這種程度的比斗真的不算什麼，我曾經見過兩個快一百歲的老人互相拿着打字機……你懂的。」

泰勒警長用手比劃着，看着就像摸了電門的老鼠。

很多警員都拿着小本本在尋找鎮民做隨訪，就像聚餐上的閑聊。鎮民們高談闊論，還沒喝到三杯就已經有二十個版本的謀殺推論。

還有一個老太太居然信誓旦旦的對周圍的警員說：「我發誓，這一切都是九頭蛇的陰謀。娜翠分子亡我之心不死。你們一定得聽我給你們分析分析！哎，別走啊！我還沒說呢。

噢，是蛋糕來了。那咱們一會兒再說。」

酒館兒老闆終於在大家情緒最高的時候推著小車出現了。

「喔！！！啪啪啪啊啪啪啪~~~~看着很棒！」

一個大概有二十層的奶油蛋糕插著很多煙花，鎮民們再次給足了掌聲。這是一個很祥和團結的鎮子。

跟在酒館老闆身後的阿加莎努力的擠出一個僵硬又禮貌的微笑。

這個蛋糕花費了整個晚會五分之一的經費，看着它緩緩被推入廣場讓阿加莎心情矛盾異常。

「我就不該訂這個蛋糕。」

阿加莎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劇組的倒霉製片人，經費都被底下的人搞沒了。她越看眼前的蛋糕越感覺它長得像鎮外草坪上的大風車。

兩者都是不該存在卻又花光組織錢財的存在。

「下面有請我們今晚的主角……史密斯先生！」

瑞克在大家善意的掌聲中輕步走上還算別緻的小舞台，拿起話筒的時候他聞到話筒上有股濃濃的口紅味道。或許是剛剛的樂隊主唱太賣力了。

「喂~~~~~嚶~~~~~」

「感謝，十分感謝大家。我嘗了鎮子私釀，很有勁。我也偷偷吃了一口那個巨大的蛋糕，真甜。今晚大家相聚在這裏。一同喝酒一同笑，這是我永遠都會記住的回憶。謝謝大家。」

一陣小小歡呼后音樂再次響起，樂隊又開始搞活兒。

阿加莎則躡手躡腳的來到瑞克身邊。

「史密斯先生，我發現了點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