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影

堪星子帶著他的徒弟華歸雲走進了一間華歸雲從來都不知道的房間。華歸雲略微皺了下眉頭，這房間雖然只有一座丹爐，可是溫度確實不低，至少數百度的高溫。要不是他的護體真元自主反應，估計他經過天地靈氣還有仙靈之氣鍛煉過的身體會沒事，但是眉毛、頭髮之類免不得會燒焦。

四四方方的丹爐，應該說鼎實在點。這座鼎的形狀只是修真界常見的款式，但是通體淡白sè顏sè的金屬，華歸雲隱隱知道這個是修真界一種非常之稀有的礦石。整個房間都是淡白sè，除了大鼎，一片空白。華歸雲只在隱隱間聞到一些丹藥味，讓他jīng神一爽。

「將你劍魂放在鼎上面。」堪星子示意華歸雲把劍魂放上去，華歸雲爽快答應了。剛放上去，那淡白sè的大鼎瞬間變成金sè還有一絲藍sè。「喲，金生水，對於劍修來說，馬馬虎虎。」堪星子的這個大鼎自然是有特殊功效的，比如檢測屬xìng只是一個小小的功能。對於自己徒弟只是劍修中常見的金生水屬xìng，堪星子一點都不滿意。數億年的見識，金生水的屬xìng還有天賦，雖然也可以說頂級劍仙也是可以成就的，但是他堪星子看不上。

「那就簡單，還以為會出現一些什麼有用的屬xìng還有天賦，想不到只是小小的金生水。這種屬xìng到後面居然要去感悟水屬xìng，堂堂一個劍仙，去學攻擊力最差的水行，這人丟大了。」堪星子也知道，要從單純純天然的天賦屬xìng中出現一些逆天的幾率，不是一般的低。哪怕數億年來的經歷，堪星子也沒聽說過這樣的天才。因為天賦好的，不一定去修劍修，就算去修劍修，修真界每天都有人隕落，有這麼容易出一個天才？

堪星子的話，華歸雲根本不太懂，只是隱隱知道劍魂屬xìng，似乎隱藏著一些很特別的作用。甚至這些特別的功用，能讓堪星子這個超級散仙都看得上眼。既然不懂，華歸雲也不會去自作主張。星神門沒有空冥到渡劫期的修鍊方法已經讓他抓破頭腦，哪有時間去cāo心其他。前人的指導，對後來者的幫助也是很大的，有堪星子cāo勞，華歸雲只需要慢慢去弄懂這些。

堪星子看到華歸雲絲毫不在乎，也沒主動告訴他真正的秘密。這關於屬xìng天賦的秘密，也只有等到成就頂級仙人才會慢慢發揮作用。有時候適當的給徒弟加點壓力是好，但一直讓徒弟好高騖遠就不行了。對於這點，堪星子把握得還是不錯的。

「這是一篇增強劍魂的秘法，只要是劍修，都會懂得。自然這東西沒有什麼高層次、低層次之分的秘法。甚至連一些修真者也知道，但是這東西只適合劍修。嗯，或許煉器的時候勉強借鑒下。」堪星子並沒有拿出什麼珍貴秘法，反正這東西只要是有師承的劍修都知道。而且這東西只是增加劍魂的成長度，也就是說只適合修真界時候。到了仙界之後這秘法根本沒有一丁點左右，畢竟到了仙界的劍修早已成為劍仙，他的劍嬰、元劍、劍魂大體上已經穩定，外力改變沒有太大的進展空間。

劍修秘法？華歸雲訕然一笑，名字還真簡單，可是看下去的華歸雲卻深深地為創造這篇秘法出來的人所折服。居然想出第一次或者長期煉化某屬xìng的天地寶材，達到改變自身本命長劍的天賦、屬xìng的目的。可是，「可惜有珍貴屬xìng的天地寶材可不是修真者能消受得起，有些連煉化的機會都沒，何從談起吸收珍貴屬xìng的本源之力改變自身？」華歸雲臉上一變，心中卻是在狂罵創造這篇秘法的人。這不是耍人嗎？創造一篇改天易地的秘法，然後對人說這篇改天易地秘法要求太高，你們消受不起。

華歸雲眼角掃到自從自己閱覽之後，就一直對著自身笑眯眯的師父，華歸雲終於明白堪星子的意圖。「這個，其實我也省了不少功夫。我們星神門每任門人，上一輩都會給他們準備好所有。就如我，我家老頭就是給我準備數件超級仙器，不然我早就被散仙劫給滅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去修劍修，有了本命魂劍之後，我就可以給你剩下許多功夫。」這方面，堪星子絲毫不會將功勞都放在自己身上。

「好了，將我十一年前給你的第三件東西拿出來吧。那東西才是我真正要送給你的拜師禮物。」堪星子自傲一笑，那東西可是世間少有，也就只有它的屬xìng才是堪星子心中最適合，最配合太玄裂天道的寶物。隨著華歸雲將那十字形狀的金屬拿出來，堪星子就開始煉化這東西。修真界是一個拼爹的世界，但是更多的時候就是拼師父的年代。師父高明，你走的彎路也少了；師父厲害，你走的腰也直了；師父寶物多，仙器用筐來裝，你以後的人生不知道少拼搏多少年。

渡劫？有從師父得來的仙器幫忙，成功幾率大大增加。跟人生死比斗？有師父送的靈藥還有寶物，你絕對底氣十足。所以，在修真界中，如何拜入一個好師父也是一名必修的學問。就像華歸雲，原本根本無法煉化十字金屬，有了堪星子幫忙已經開始吸納本源之力改變自身劍魂屬xìng。

秘法雖好，但是熬不過修真世界流轉最快的時間。華歸雲有堪星子幫忙，也是用了六十年，一甲子的時間才完全吸納十字金屬的本源之力。劍魂雖然沒有變得更長，但是時不時泛起的銀sè鋒芒之氣，顯示出劍魂成長了不少。而此時的華歸雲，在堪星子呼喝下，出了天靈谷底的域空間，跟他的一些小弟告別，準備移居另一處很適合修鍊的星域。

天靈谷底，一道金sè光芒出現，谷底之中出現了一道金sè光門，光門阻擋了外界狂暴而濃郁的靈氣。一身白sè長袍的壯年男子華歸雲從光門內走了出來，一出來的華歸雲也是為自己身邊狂暴又濃郁到已經霧狀的靈氣吃了一驚。狂暴的靈氣也被他的呼吸吸進了一些，可是華歸雲那特殊的體質，狂暴的靈氣還沒撐破華歸雲經脈，就被那股莫名的力量瞬息變得溫馴無比。

「呼！」華歸雲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狂暴的靈氣在進入他體內就被劍魂全部吸納。修鍊九天星辰訣的華歸雲，在修真界也只能從星辰中吸取他所需要的星力真元。但是華歸雲並不是只有元嬰、星辰世界這兩個單純的星力真元大戶。華歸雲還有劍修的劍魂，劍魂可是所有靈力、能量都適合吸收，只要是能量它都來者不拒。

「爽！」剛從域空間出來的華歸雲七十多年沒見過外界了，此時光禿禿的天靈谷底在他眼中也是非常之悅目的。渾身銀光一閃，一身長袍的華歸雲瞬間劃過了空間，飛到天靈谷之上。辨認了方向，華歸雲那已經蛻變成神識的jīng神力，在瞬息之內將天靈谷所有情況搜索得一清二楚。當年跟他照過面的那些廢靈根，也就是堪星子所說的散靈根都不在了，出現的都是一些新面貌。也不知道是成功突破之後離開了，還是堅持不下去離開了。

華歸雲心中雖然閃過這樣念頭，但是臉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感慨。在修真界里，那紙糊一樣的名門規定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弱者就是最脆弱的。華歸雲很快就悄然離去，在途中他聯繫了當年收養的那些猴孩子。想到這個，華歸雲才再次感慨了一下，歲月不饒人啊，時間就這樣過去一千多年了。

修真界的傳訊方式很快捷方便，只需要一個傳訊玉簡。哪怕是星球之間的通訊，只要雙方都是分神期修真者，簡直就如隔壁一般快捷。而且這些通訊玉簡，是不用任何收費的。華歸雲剛給他那些小弟傳完訊，他就通過御空飛行回到以前夏河峽谷的家。想到突然之間離開這個居住了九百多年的家，華歸雲還真有點惆悵。

幾個靈訣下去，在懸崖半山間的洞府上面簡單的禁制就被華歸雲打開了。山洞裡面很簡潔，一眼就可以將所有東西收在眼底，因為山洞裡面除了一張石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華歸雲根本無視床邊那修真界的路邊貨，一些修鍊的書籍，而是來到石床之前。

沉默了許久，華歸雲長袍衣袖一拂，強橫的劍氣將石床整張粉碎。或許以前還需要移開，但是現在都不再在這裡居住下去，這石床要不要也罷了。變成粉碎的石床，才露出它底下的真面目。只見石床之下，有一個暗格，一個碧綠的玉盒靜靜躺在裡面。「還沒有人動過，還好。」華歸雲信手一招，將玉盒抱在懷裡，痴痴地喃喃自語。這玉盒是他衝擊元嬰期之前所留下的，裡面裝著他的一些物品，其中對要是離世的他，最為重要的是一封信，一封靜待開啟的信。玉盒上面留有他未曾交給收養那些孩子的禁制，那是修真界有名的太素門特有的一些禁制，外人根本無法開啟。

天空中銀光再次閃爍，華歸雲很快就離開這夏河峽谷。在華歸雲居住上九百年的山洞中，華歸雲曾經收養過的五個孩子，紛紛拿著華歸雲留下足夠讓他們修鍊到飛升的玉簡離去。「義父，走好！」一聲無聲的祝福，從這些孤兒送到那還在追逐著的男子身上。只是離去的孩子們都不知道，在華歸雲離去不久，一個中年形象的壯漢拿著一個通訊玉簡。「大人，我義父他回來了一趟，似乎已經突破到分神期之上。至少我站在他面前，都感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這壯漢居然是華歸雲收養的五個孩子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他在幹什麼？出賣華歸雲？

遙遠的星域之中，一處昏暗的地方。「知道了，金丹期不到七十年內連續突破？似乎有不少的機緣？好，我會彙報上去的。不會少你功勞的。」一道沙啞的中年婦女聲音響起，掛斷與風間星球之上的聯繫，昏暗之中的中年婦女再度拿出另一個新的傳訊玉簡。極為詳細地將她從壯漢得到的信息，一點點彙報上去，良久之後，約莫是中年婦女在講述完畢之後的半天左右。

一道脆若銀鈴的聲音終於響起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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