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衝突
過了許久，安幼魚在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慌亂地轉過身，「你、你怎麼還沒走？」
「等你。」
林默起身拿起安幼魚的書包，「學校距離你住的小區有段距離比較偏，女孩子一個人走不太安全，你幫我補習，我送你回家。」
上一世，他懵懂無知，只憑著心中的一腔喜歡，就去肆意享受女孩的情愫。
這一世，他不允許自己再那麼自私。
安幼魚看著被林默拿起的書包，想起這幾次林默早上來找她一起上學，心跳止不住地開始加快。
這種感覺，言語無法描述。
林默了解安幼魚的性格，只要她不當場拒絕，那就代表著默認。
他將安幼魚的書包掛在左肩上，紳士伸手躬身，「小魚兒，請。」
不知是夕陽映照的，還是安幼魚害羞，玉頰之上渲染著片片紅霞，低不可聞地嗯了聲。
她走在前面，林默落後一米多的距離。
下了教學樓，安幼魚停下腳步。
林默走上前來，「怎麼不走了？」
安幼魚面帶躊躇，「林默，今天魏老師說的那些你別往心裡去，我沒那麼厲害，你才厲害。」
「語文成績提升如此之快，簡直就是奇迹，只要你繼續努力，一定可以脫胎換骨。」
柔柔的嗓音如涓涓溪水流淌而過，清晨第一縷清風拂面。
林默盯著安幼魚，一直看得她害羞低頭，才笑了起來，「不用這麼考慮我的感受，我是男生，沒那麼脆弱；而且魏老師並未說錯，小魚兒確實很厲害。」
「我不厲害的。」
林默不說話，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濃郁。
安幼魚貝齒咬著唇，小心翼翼地舉起右手，眸中夾雜著幾分試探，「可不可以…不叫小魚兒？」
「不可以。」
「…哦。」
出了校門，兩人和之前一樣，一前一後。
似乎不認識，似乎又認識。
懵懵懂懂的不知名氛圍，無聲無息間瀰漫開來。
然而，這一切卻被意外打破。
當林默路過一個衚衕的時候，突然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拽進了衚衕里。
兩名年輕男子把林默一左一右圍住，兩人頭髮染得紅紅綠綠，白色背心被穿的發黃，一瘦一胖，手裡各自拎著一根空心鋼管。
換做是一般學生遇到這種場面，肯定會被嚇住。
林默鎮定自若地看著兩人，「要錢？」
瘦子揮了下手中的空心鋼管，對著胖子點頭哈腰，「老大，我看過照片，就是這小子沒錯。」
胖子眯著眼，嘴邊斜叼著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混混一樣，「那人付錢了嗎？」
「付了。」
瘦子連忙點頭。
胖子仰著頭，「兄弟，對不住了，都是為了生活。」
話落，他對著瘦子揮了揮手，「動手！」
「等等！」
林默從剛才兩人的交談中，已經弄清楚了一切，直接拋出條件，「那人給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
瘦子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聽到林默的這番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雙倍？」
可還沒等他多想，後腦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胖子沒好氣地瞪著他，「想什麼呢？」
「出來混要講規矩，收了人家的錢就得做事，背叛僱主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以後咱哥倆還怎麼在二中附近混？」
有一說一，胖子這混混當的還挺有底線。
見用錢解決不了，林默靠在牆壁微微下傾，渾身繃緊，整個人如同一把撞上利箭的弩弓，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放開他！」
衚衕口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正是安幼魚。
安幼魚剛才走了一會兒，發現身後的林默突然消失，折返回來就看到了林默被兩名手持鋼管的混混圍住。
這種場面，她是第一次遇到，心裡很怕。
可眼看兩人要對林默動手，她腦子一熱撿起牆角青磚，出聲制止，努力做出兇狠的樣子，「不許動，我、我……」
殊不知，以她優秀的五官根本做不出兇狠的樣子。
林默看著衚衕口手舉青磚的安幼魚，再加上她的話，深沉的眼眸之中迸發無邊笑意。
瘦子撞了撞胖子的胳膊，「老大，有仙女。」
「別說話，我眼睛不瞎。」
胖子不耐煩地罵了句，急忙丟下手中的鋼管，髒兮兮的手在背心上抹了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正當他準備上前和安幼魚套近乎時，林默趁著兩人不注意，從他們之間鑽了出去，第一時間擋在安幼魚身前。
安幼魚緊張地拉住林默的衣服，磕磕絆絆道：「你、你沒事吧？」
「沒事。」
林默拿過女孩手中的青磚，「去衚衕口外站著，等下這裡發出什麼聲音，你都不要進來。」
「啊？」
安幼魚呆住。
林默的聲音中帶著少許寵溺，「聽話。」
「可是……」
「快去。」
「那你…小心點。」
安幼魚憂心忡忡地鬆開手，走出衚衕后，她並沒有傻傻地站在原地，而是跑向了最近的電話亭。
她慌亂地從口袋中翻出一枚硬幣，可是因為太著急，投了幾次硬是沒投進去。
氣得的她狠狠打了手背一下，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多浪費一秒，林默那邊就會多一分危險。
又試了一下，總算如願以償地把硬幣投了進去。
她快速撥通秩序局的電話，「你、你好，我同學遇到了危險，他現在在靖川二中校門南邊的衚衕里……」
放下電話，安幼魚再次來到衚衕口。
本來她想直接進去，可一想到林默的囑咐，又不敢違背，站在原地糾結不已。
幾分鐘后，兩名秩序員從馬路對面跑來，兩人注意到站在衚衕口的安幼魚時，眼中紛紛閃過一抹驚訝。
好漂亮的小姑娘！
其中一名國字臉中年男人出聲詢問：「小姑娘，電話是你打的？」
「對！」
安幼魚用力點頭，指著衚衕急得說不出話。
兩人對視一眼，快速走進衚衕。
安幼魚也跟了進去。
可當三人看到衚衕里的景象時，全部愣在原地。
兩名混混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尤其是那個胖子，門牙都少了幾顆。
林默坐在胖子身上，笑眯眯地在詢問著，「說不說？」
「那種不道義的事情，老子不幹！」
「嘭——」
林默一拳揮出，胖子的門牙又掉了一顆，疼得他雙腿直抽抽。
「這裡什麼情況？」
林默這才注意到衚衕口的三人，麻利地從胖子身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指著地上的兩人，「我放學路過這裡，這兩人直接把我拽進了衚衕，二話不說就要打人。」
「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只能被動反擊，然後就這樣了。」
說著，他苦大仇深地控訴道：「秩序員叔叔，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可是未來建設祖國的花朵，這兩人無視法治，當街行兇；實乃罪大惡極！」
兩名秩序員望著滿臉人畜無害的林默，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花朵？
倒也沒錯！
只是這朵花，稍微有點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