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再入南荒(上)
「師祖,你對那個南雲大將軍,為什麼這麼反感啊」離開帝臨城,前往南州的途中,李還真好奇地問起扶搖子和南雲昊的過往。
「南雲昊原本是雲渡山的一名散修,當年,我雲遊到那兒,他正在被一隻天靈境的癸水冰熊追殺,我就出手救下了他。。。他便要拜師,我收徒是看緣分的。。」扶搖子眯著眼回憶起來,「還真小子啊!以後若是遇到他,你要長點心眼,南雲昊這個人可以說得上是七竅玲瓏心,他明明提前就得知玄融帝女會和玄融二皇子手下人衝突,還藉此拉攏我,唉,入世出世,南雲昊被入世的權利迷住了眼睛,試了道心,記住還真小子,將來不論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守住你的道心!」
「弟子明白!」
。。。。。。
經過一日的行程,扶搖子帶著李還真逐漸離李還真家鄉小村子越來越近,正所謂近鄉情更怯,此時的李還真腦海中思緒萬千,一道道熟悉的面孔在腦海中流轉。
凌晨去往天亮的過程里,山麓的原野上異常沉默,越靠近村子,越發的死寂,李還真的心中緊了一緊。
再往前行,偶爾能嗅到木炭混雜著泥土的味道,凌晨的原野已漸漸湧起霧氣,接近清晨,白霧相接、延綿開去,看見前面的霧氣中隱隱一座村莊的樣子。
師徒倆從飛行的酒葫蘆上落下來,村子中並沒有人聲,環繞村莊的小溪流里,前方有不寬的
石橋,石橋往前,更前方的景物逐漸清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殘垣斷壁。
沒有活人。
前方的一些房屋已經坍塌。穿過村莊的道路也被堵死,師徒倆繞著村莊默默而行,浮動的霧氣里,旁邊的村莊廢墟中散落的灰燼,在他們走過時,還有早已腐朽的房舍坍塌下去,原本數十戶人家的村落如今像地獄般死寂,李還真來到雲萍家原本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坍塌的瓦礫和倒塌的樑柱,大量的殘垣斷壁在齊腰深的茅草中顯得格外的荒涼,只要稍有一陣寒風吹來,那些搖搖欲墜房屋中立刻會傳來鬼哭一般的聲音!
「啊。。。。。。」李還真眼含著淚水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扶搖子也神色黯淡,走上前拍了拍李還真的肩膀。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彷彿是也在為此哭泣,李還真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師徒倆就這樣在雨中一直站著。。
過了許久,遠處慢慢的走來一道撐傘的身影,略帶遲疑的問道:「是李家小子還真娃嗎?」
聽到這個聲音,李還真抬起頭來,循聲望去,「村長爺爺!」
他撲過去拉住村長的衣袖問道:「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雲萍呢,村長爺爺!」
「還真娃,那是你們走後不久的一夜。。。」村長拉住李還真的手,心有餘悸的回憶起那晚恐怖的景象。
「你們走後的第三天
夜裡,一群黑袍人來到了我們村子,他們像是從冥界里來的索命閻羅,他們隔空殺人,嘴裡念叨就能放火燒房!」
「他們是修士!」李還真咬著牙說道。
「他們殺完村中老幼之後,抓走了七八名年輕人,雲萍就在其中,當時我和老伴藏在了谷堆之中才僥倖逃了一命,我那可憐的孩兒,你大喬哥被。。被他們殺害了!」說到這兒,村長不禁老淚縱橫。
「村長爺爺,你知道他們是何門何派嗎!」
村長搖了搖頭,「他們穿著一身黑衣,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還真娃,這些年你去哪兒了啊!」村長抹了抹眼淚,「當初你們進南荒的人,沒有一個會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們全都在南荒。。。」
「村長爺爺,二牛哥,大膽他們死在了南荒,我後來機緣巧合遇到修仙者救了我一命,我現在也學會修仙術了,這是我師祖,扶搖子!」李還真向村長介紹起扶搖子來。
「扶搖子大仙。」村長向扶搖子行禮道。
扶搖子扶起村長,以他遊戲世間的性格也實在說不出再多安慰的話。
祭奠了死難的鄉親們,拜別了村長。
李還真和扶搖子師徒倆默默地離開了村子,這座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就這樣變成了歷史的塵埃,只剩下老村長和他的老伴佝僂的身影,還能隱約提醒這曾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村莊。
「師祖,天下雖大,我一定要找到雲萍,為鄉親們報仇
!」
「那你要努力提升修為才行,你現在的修為可做不到!」
「那等我和師祖你一樣強了呢!」
「人玩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強的人天下一抓一大把,你要做的是不斷提升!」
「弟子謹記,堅守道心,不斷提升!」
「我沒看錯你,還真小子,我們先不急回璇璣了,走,去南荒!」
「師祖,去南荒,幹嘛!」
「給你做特訓,把你扔到南荒的深山老林里去,跟那些妖獸較量!」
「師祖,你怎麼這麼狠心!」
『啪』
「嚴師出高徒,懂不,快走!」
一年之後,南荒深處,一名藍袍青年催動真氣正在叢林中穿梭,藍袍青年抬腿步行一小段路程,就碰觸到了附近的禁制,被一片白光阻住了去路。
不過他也不驚慌,舉起一塊玉牌往前方一照,頓時從牌子上射出了一道綠芒,飛進了禁制之中,然後就耐心的等候起來。
「進來吧!」一聲醉醺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如同在藍袍青年耳邊響起一般。接著眼前的禁制,如冰雪消融般的全都消失了。
見此情景,藍袍青年急步走了進去。
順著眼前的這條小路,藍袍青年在一個掛著「醉仙二院」牌匾的院子前停了下來,這院子很大足有數畝大小。他人還未進院內,一股濃濃的酒香,就從裡面傳了出來,讓風塵僕僕藍袍青年精神一振。
「陸小子,傻站在外面幹嘛?快點進來,我要睡覺了!」藍袍青年一怔
,但立刻就聽話了走了進去。
站在裡面,藍袍青年才真正看清楚了院內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