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左右逢源

第三十九章 左右逢源

夕陽傾斜,天色漸晚!

站在警察廳門前因清掃積雪而形成的雪堆旁。

等待金恩照回來。

紀映淮下班路過見池硯舟站在此處,神情疑惑。

池硯舟對她露出善意笑容。

此前調查只怕惹得徵收股股長岑鑫不喜,紀映淮對他定也好感全無,勢比人強池硯舟只能表達歉意。

好在紀映淮並未計較太多,對他點頭示意回以微笑,卻沒上前多做交談便與同事一道離開。

有軌電車接走一眾警員。

電車剛挪開視線,池硯舟看到金恩照帶人從外回來。

「金隊長。」他上前熱情喊道。

「是你。」金恩照對池硯舟印象深刻,但對他為何出現在警察廳外,更是攔住自己去路表示不解。

「我有幾句話想要和金隊長聊聊。」

「直接說吧。」

「是有關李銜清調查農樂童一事。」

「你們先回去。」金恩照對隨行警員說道。

此事之前他沒過問,卻也心中好奇。

李銜清加入特務股他其實很有壓力。

朝著火車站方向稍挪幾步,只剩二人獨處金恩照道:「怎麼了?」

「李銜清找我協助調查農樂童一事……」

「讓你協助調查可見李銜清對你看重,你此番告訴我這些事情作甚?」

「不敢忘懷金隊長在警察廳對我照顧有加,此前能從警察廳脫困多虧金隊長仗義相助,一直覺得無以為報,想找機會表達感謝。」

「感謝?」

「盛股長現在確認鄭可安有所隱瞞,讓我前去抓捕,我想金隊長若是能將人抓來,也算參與其中。」

金恩照注視著眼前的池硯舟冷笑道:「你真當我不知道鄭可安背景?」

「金隊長誤會。」

「是你想要算計我,還是李銜清?」金恩照語氣不善,他還未尋麻煩,對方卻先找上門來。

池硯舟急忙解釋道:「這件事情我本可以不說出來,畢竟說出來還容易造成金隊長你的誤會,再說如此算計手段太過不高明,能起作用嗎?」

金恩照轉念一想也是。

一眼看穿的算計能有何用。

趁熱打鐵池硯舟繼續道:「盛股長請花島裕太副股長出面,側面反應鄭可安九成有問題,金隊長事前沒能參與相關調查,此刻出手抓人等到鄭可安提供線索,便能順理成章接替李銜清對農樂童一事展開調查。」

花島裕太參與確實能說明問題。

金恩照猜忌看著面前池硯舟,不信他真是感恩戴德前來報答。

頂著猜疑目光,池硯舟正色道:「金隊長不妨將鄭可安請回來,事後便能知我心意。」

鄭可安是有背景不假。

但盛懷安有令抓人。

將人好端端請來是完成盛懷安之任務,金恩照倒不覺得有何不妥,雖說股長不想他惹麻煩交代池硯舟去做,可他主動願意為股長衝鋒陷陣自然另當別論。

最重要則是抓捕不傷及鄭可安分毫,對方都無理由報復。

再說新京的手伸不了這麼長!

「跟我走。」金恩照心一橫說道。

「多謝金隊長信任。」

金恩照從警察廳叫來四名警員,六人一同前往醫科大學。

到校門口后金恩照說道:「等鄭可安出來將其帶走。」

進學校抓人恐驚擾她老師,不便行動。

鄭可安認為麻煩已經解決,雖不知為何突然有人前來調查自己,但家庭背景在後撐腰並不慌亂。

晚上也如同往常一樣從學校出來。

可剛走沒兩步便被人圍住,一看教堂內交談之人赫然在列。

不等鄭可安思考,金恩照上前拿出證件說道:「請鄭小姐隨我們走一趟。」

「為什麼?」

「協助調查。」

「我回宿舍拿個東西。」

「鄭小姐不必為難我等。」

「回去一趟很快。」

「手下警員都是粗人,若傷到鄭小姐只怕不好。」金恩照心知鄭可安想回學校找人出面阻攔,豈能放她進去。

鄭可安臉色漸冷道:「你既然知道我背景,就不怕惹了不該惹的人?」

「鄭小姐拖延時間惹怒花島裕太警視正又該如何?」

鄭家惹不起?

還是日本人惹不起?

答案顯而易見!

金恩照是出言嚇唬,此刻池硯舟也上前說道:「鄭小姐心知肚明,事情鬧大隻怕難以收場。」

「你個反滿抗日分子也能說話?」

「鄭小姐說笑了。」

擔心在學校周圍被出端倪,金恩照抬手示意說道:「請上車。」

警員早就準備一輛人力車一旁等待。

鄭可安身份導致她不可能大喊大叫拒絕前往,她心不虛且還有刑事科科長之關係,若死活不願前往反而奇怪。

邁步上車眾人回警察廳。

金恩照出面事情簡單。

池硯舟一人前來,鄭可安理都不會理他,他還能動手抓人不成?

眼看解決麻煩他暗自鬆了口氣。

一行人趕至警察廳,金恩照前去彙報盛懷安。

「股長,鄭可安已經帶回來了,安排在接待室內。」

「怎麼是你負責?」

「池硯舟害怕不能完成任務找到屬下,屬下自然看出他的目的,卻也懶得揭穿。畢竟不能順利將鄭可安帶回來,勢必影響股長調查,為不耽誤調查屬下跑一趟無妨。」

金恩照也是會講話的。

功勞一事隻字不提。

全然一副我被算計,但只為股長考慮。

他本就將盛懷安看的比日本人都重,此表現也正常無懈可擊。

盛懷安對金恩照說法心中有數,卻覺得池硯舟這人有點意思。

「帶鄭可安過來。」

「是。」

接待室內鄭可安坐在寬大沙發之上,面前擺放茶水、點心,還有近期報紙、雜誌。

前方柜子上面黑膠唱片也可隨時使用。

待遇與池硯舟當時天差地別。

看到鄭可安被金恩照請去盛懷安辦公室內,李銜清對一旁池硯舟問道:「你如何說服金恩照?」

「就告訴他有功勞可以撈。」

「沒說別的?」

「想好的遊說之言還沒來得及講,他好像很擔心李叔你有功勞一樣。」池硯舟這句話半真半假。

遊說之言他講了。

金恩照擔心李銜清立功確有其事。

池硯舟左右沒說一句假話。

告訴金恩照抓捕鄭可安有功勞可以撈,能參與負責後續調查為真!

告訴李銜清金恩照擔心他立功同樣為真!

李銜清其實不願金恩照參與其中,功勞他想獨佔,但今日是沒辦法,指望他和池硯舟能將鄭可安帶回來,那是痴人說夢。

因此池硯舟做法他無話可說。

初來乍到在所難免。

李銜清心中告誡自己要徐徐圖之。

「李叔,你說鄭可安究竟能交代出點什麼?」

「拭目以待。」

「我們不能進去聽聽嗎?」

「不能。」李銜清心頭無奈,卻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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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海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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