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聖殿
事實上沈游開發的光能炮比起原版真的已經削弱很多了。
如果是他自己變身釋放斯派修姆光線，平均溫度大約就在五十萬度左右。雖說光線威力主要來自其中所蘊含的奧特一族專利「斯派修姆物質」，溫度並不能代表強度，卻能通過溫度高低來反應光線輸出強弱。
比如說光能炮的極限輸出就大概十萬多度，質量遠不如他自己來得猛。
但已經讓旁邊這位九千歲的老前輩有幾分意外了。
老頭表面上穩如老狗，一副「我巫師沙贊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的淡定表情，其實心底一點也不平靜。
若是在他全盛時期，同等甚至更強威力的魔法他當然也會。可他畢竟曾是最頂尖一檔的法師。
可是凡人什麼時候也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了？
老巫師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扭頭撲在了死胡同的牆壁上摸過來摸過去，看起來就像個掉了車鑰匙的醉漢。
「丟了什麼東西？」沈游問。
「呵，你以為我是誰？我是睿智的巫師，擁有世間頂尖的智慧，我會丟東西？」老頭兒哼哼唧唧，驕傲得不行。
但頓了頓，語氣稍挫。
「......只是年紀大了偶爾有時候會放錯地方。」
沈游循著手鐲標記的坐標默默走到一側，伸手在看似空無一物的牆壁上一按。
牆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透明光圈。
「我猜你在找這個？」
老頭兒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對他這麼輕鬆找到了自己忘記的門而意外。
但很快他便將那意外藏了回去，輕咳了兩聲。
「咳咳......我就知道它在這。」老巫師哼唧，「我只是在確認周邊環境安全。」
「我想也是。」沈游深以為然。
「這裡便是通往永恆之岩的大門，守護一切現世魔法的王座。」老巫師走到那門前，「魔獸邪靈妄圖想趁我法力虛弱時篡奪那個位置，屆時整個世界都將被他們拖入無序的混亂，所有凡人都會陷入煉獄般的恐慌。
現在聖殿已經被大量危險的魔靈佔據，但他們必不可能得逞。」
沈游聞言眼睛一亮。
那意思豈不是說，這扇門後面就是大把的經驗包？
巫師大步穿過傳送門，後方是一片虛空。他落在了看不見的實地上，前後左右都是看起來完全相同的一片混沌，看不出方向更沒有區別。
老巫師扭頭，看到了跟著自己一起穿門進來的沈游。
「後面的我會處理。感謝你的好意，但你可以請回了。」
沈游笑了：「你確定？」
也不知是誰剛剛被一隻雜魚魔靈逼得要自爆。
「當然！」老頭很驕傲，「我可不是一般巫師，而是『那位巫師』。我獨自鎮守聖典九千載，從來不需要幫助！」
巫師沙贊確實有他驕傲的資本。他是最頂尖一檔的巫師，魔法側高階的強者......
......或者說曾經是。
現在看起來就一傲嬌的糟老頭。
「那行，我就跟著看看，長長見識。」沈游笑道。
「哼，那隨你便吧。」
幾分鐘后。
老巫師一邊憤怒地哇哇大叫一邊撒腿跑路，後面放風箏似地跟著兩隻兇惡的魔靈。他不斷地向那倆怪物扔著各種特效華麗的咒術法印，但都只跟放煙花似地毫無卵用。
往壞的方面想，看起來他現在的魔法水平確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衰退嚴重。以往從不放在眼裡的這些魔靈現在甚至都破不了防了。
往好的方面想，起碼他身子骨還算健朗，健步如飛地跑了好幾圈都還沒被魔靈追上......起碼以九千歲老人的標準來說很強。
作為一個與人和善的奧特曼，沈游還是心太軟。
看著老頭兜了兩個圈子后，他一個極速閃現上前，連發兩拳。
倆魔靈壓根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覺眼前人影一晃。砰砰兩聲，甚至都沒看清出拳過程，倆魔靈並肩倒飛出去，啪啪兩下嵌進了牆體，摳都摳不下來。
老頭一屁股坐倒在地，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息，一邊還噘著嘴，含糊地說：「多......多管閑事。沒什麼不在我巫師沙贊的掌控之中......」
沈遊樂了。好傢夥，您這是火化了都得剩張嘴的節奏啊，比某人家裡賣的煎餅還特么硬。
所以我要是剛才不出手，您老是計劃跑到把那倆魔靈累死是吧？
但他面上不動聲色，而是認真點頭，誠懇鄭重地說道：「是我多事了。巫師沙贊名動天下，想必也沒什麼您處理不了的。
我突然想起家裡灶台上火沒關，我就先走一步了，等您的好消息......」
說著扭頭真像要走。
老巫師一見便急了：「誒，等......等一下！」
沈游頓住腳步，回頭便見老頭憋紅了一張老臉，吹了半天鬍子才終於憋出一句：「那個......雖然說完全在我的掌控下，但你如果堅持想來看看也不是不行......」
「不用不用，我完全不堅持，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老頭更急了，終於做出一副「我豁出去了」的架勢，喊道：「等等！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空前虛弱，從來沒像這樣無力過。
聖殿現在需要我的守護，惡魔需要被驅散。但老實說我並沒有多少把握。
所以我可能確實需要一點......呃......幫......幫......」
眼瞅著老臉越憋越紅，愣是憋不出那個詞。
「幫助？」沈游道。
老頭又一吹鬍子，如釋重負。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沈游：「......」
...
...
片刻后，永恆之岩，聖殿內。
「巫師沙贊不過如此！」
一隻牛頭外貌的魔靈走到聖殿中央的王座處，滿臉都是掩蓋不住的得意。
「如果還想活命，就離那裡遠點。」高大的黑影冷冰冰地說道。
牛頭魔靈嚇了一跳，急忙跟觸電似地遠離王座，茫然而驚恐地看向那高大的黑影。
「那是那位大人的位置。」高大影子冷冰冰地說，「等到那位大人歸來，如果知道你坐了他的位置......試想一下是什麼後果。」
牛頭魔靈渾身一個激靈，趕緊縮了縮腦袋不吭聲了。
老牛別的都敢牛，這個是真不敢牛。他深知那位大人的恐怖，到時候被怪罪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下一刻，聖殿大門被從外側猛然轟開了。
巫師沙贊聳立在門口，渾身電光纏繞，一眼便看向了魔靈中那高大影子。
那魔靈渾身繚繞著詭異的黑暗，僅是氣勢便一看就和其他魔靈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呵，魔靈費托斯，我早該知道是你在帶領這群宵小。」
「別來無恙啊，巫師。」費托斯不慌不忙，冷笑著看向巫師，「沒多久好活了？」
老巫師腰桿筆挺：「吾乃巫師沙贊，永恆之岩的守護者，魔法的至強者！爾等宵小之徒，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我我......
......我已經實在編不下去了。小夥子你準備啥時候動手啊？」
「啊？」一眾魔靈都懵了一下。
下一刻，神聖耀眼的光閃耀了整個大殿。
魔靈費托斯轉頭，瞳孔驟然收縮。
它看到了一隻拳頭。
一隻碩大無比，比它整個身體還要大的銀色拳頭。
拖著閃耀的光輝，彷彿天外流星般墜落而下。
魔靈費托斯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個大字。
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