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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大雨連環在即

袁紹與公孫瓚戰於磐河,公孫瓚因為有劉備和他的兩個義弟,關羽、張飛還有橫空出世的少年將軍趙子龍相助,所以稍佔上風。但是袁紹已取冀州,雖落下風,但堅守不出,兩軍對峙月余,長安的董卓聞之,聽從了女婿李儒的建議,假天子之詔,派人前去和解。

這幾日,庄明和典韋已趕至河北境內,此時正是雨期,兩人在小路上,一前一後策馬賓士。典韋的兩個大鐵戟放在馬背上,他的馬是庄明多番尋找,才找到堪堪可以負擔典韋和兩個大鐵戟重量的馬匹。

此時的空氣中悶熱而潮濕,恐怕不一會兒就有大雨將至。可是,庄明環顧四周,這等荒涼的地方,幾十里不見人煙,到哪裡找尋避雨之處。

暗沉暗沉的天空,濃密烏雲壓抑著心中更覺沉重。鳥雀振蕩著羽翼在叢林中竄飛。一陣陣狂風忽地颳起,在黃土瀰漫的小道上揚起了一地塵埃。

「下雨了!大哥!」典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對前方的庄明喊道。

庄明看向天空,一陣陣悶雷響徹,在這本就曠盪的地方顯得尤為震天撼地,一道道銀芒閃電在空中浮現,撕裂虛空,直穿雲霄,忽而,一顆顆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傾盆大雨由此到來。

庄明皺眉,這本就是黃土構成的小路,很快就變得泥濘不堪難以前行,而這短暫的時間裡,他和典韋已經全身濕透,頭髮梢還在不斷的滴水。

「典韋,打好傘,我們快點找個歇腳的地方!」還好庄明早有準備,他拿出兩把油紙傘,遞給典韋一把,自己打了一把。

狂風呼嘯著,步遙在雨中打了個響鼻,有些煩躁不安的蹬著蹄子。庄明撐開傘,摸了摸步遙的鬃毛,安撫它的情緒,待步遙平靜下來后,他才翻身下馬,把衣衫的下擺打了個結卷在腰間,對典韋喊道:「下來走!」

典韋大聲的應了,留下兩個大鐵戟,自己跳下馬,牽起韁繩。

「走,到前面看看!」庄明大聲的喊著,自己牽著步遙艱難的行走在前。

還好,雖然這裡了無人煙,但是卻幸運的找到了一間破廟,這破廟看起來年久失修,卻也頗大,顯出昔日輝煌。而旁邊的草棚,卻是在大雨和狂風下直接倒塌。

典韋一馬當先,急切的上前去推開門,那木門本就破破爛爛,在典韋的大力之下卻是直接報廢,典韋毫不在意的把木塊往裡面一推,自己進去。

庄明看到這間破廟后也是鬆了一口氣,跟在典韋後面進去。

破廟裡怕是許久沒有人來過,塵土堆積了厚厚一層,蛛網密集,塑像也是破爛不堪失了漆色,案台上更是無半點供奉。但這破廟卻是頗為寬敞,地上還擺著幾箇舊蒲團。

庄明心想著在這裡將就一晚也好,就對典韋說道:「典韋,雨怕是還要下很久!我們今晚就住這裡!你把這裡收拾收拾,我去找找柴火!」剛才的木門也可以用來當柴火,但卻是有些不夠。

「我知道了,大哥!」典韋答應了,先去把兩匹馬栓在木柱上。

庄明穿過廟裡的一個小門,走進另一個屋子,抬頭看了看屋頂的幾個破洞,然後低下頭去環視一邊,然後挑了挑眉,嘀咕道:「我可不信神!既如此,拆了它的房頂又如何!」

說著,庄明取下背上長劍,手腕轉動,在房樑上截下一大塊木塊,然後截成幾段。

裡面,庄明正在進行砍柴工作,而外面,典韋這蠻漢卻是在進行居家的整理工作,他正從包裹里拿出庄明閑來無事做的吊床,忽然側頭看向廟的大門口。

一人持槍牽馬正站在廟的門口,他渾身濕透,看著典韋,滿目的驚訝,那如魁梧健碩的身軀,和有力粗壯的臂膀,如惡鬼般的面容,都是讓他心下警戒,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典韋喊道。

「嘿!哪裡來的,不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嗎!」典韋一聲大吼,向前撲去,和那人戰成一團。

屋裡的庄明聽著屋外的打鬥聲,卻是毫無關礙的坐著自己的事情,等把足夠柴火弄好,他才抱著柴火走了出去。

就見典韋和那人纏鬥在一起,你來我玩,打的盡興。那人持一長槍,濃眉大眼,眼神堅毅果敢,正苦苦抵擋著典韋的巨力,見庄明出現在廟中,又驚又喜,遲疑的叫道:「這位兄弟,我與你二人初次相識並無爭端,何故如此!」

庄明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走到破廟中央,把柴火放下,拍了拍破舊的蒲團的塵土,然後坐下,擰出身上衣衫的雨水。

正打鬥的典韋卻是突然停下動作,理也不理那人的大步跑到庄明跟前,蹲下,問道:「大哥,吃飯不?」那人一驚,硬是停下刺向典韋的長槍,愣愣的看著兩人。

「等等!」庄明在身上尋出一個火摺子,把它打開,皺起眉,說道:「濕了!沒法用!」這些火柴可不是後世的易燃物,非明火不得點燃,就算他弄了些腐朽的木屑,兵刃相接造成的火花也不可能點燃他們。

「啊!那!」典韋忽地站起身來,就要往出跑。

「你幹嘛去?」庄明厲聲道,阻止典韋的動作。

「哦,我去城鎮上買火摺子回來!大哥你等我很快就回來!」

「胡說八道!」庄明抽了抽嘴角,無語的解釋道:「典韋,你回來給我坐下,你現在這副樣子跑到城門下,那些人還不把你當敵軍給亂箭射死!」

典韋摸了摸腦袋,鬱悶的走回去坐到一個蒲團上,問道:「大哥!沒有火!那我們今晚吃什麼啊?」

庄明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典韋,然後轉頭看向另外一人。

那人正注意著兩個人的動作交流,典韋如林中惡熊,力大可拔山,而庄明冷峻淡漠,身軀凜凜,兩人氣勢強大。從他們的對話得知,兩人是以庄明為首。

那人正想著,卻看到庄明一雙冷芒閃爍的寒眸投來,冰寒入骨,殺氣凜然,壓迫感十足。那人一怔,下意識的說道:「有!我有帶著火摺子!」

「嘿嘿!」典韋坐在蒲團上,把大大的雙手湊近火堆,盯著火堆里的肉片,不停的傻笑,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哈喇子流了不少。

「別笑了!」庄明淡淡的說道,「你把手伸回去,小心濺到!」

典韋撓了撓頭,把手放到大腿和肚子中央,這副形象,可到像是等著討糖吃的小孩子,跟他的身軀相貌相比,實在滑稽。

那另外一人強忍住笑意,拱手說道:「在下冀州麴義,不知兩位英雄名諱!」雖然是典韋莫名其妙動手在先,可是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察覺到典韋憨厚直率淳樸的性子,心中非但不惱,反而抱著結交天下英雄豪俊的心思,問其姓名。

「陳留典韋!」典韋對麴義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

「庄明字清言!」庄明一邊轉動著手上的長桿,一邊回答道,心中卻浮現出麴義的資料,麴義,冀州平原人,是袁紹手下大將,起武藝不在馬超趙雲之下,有大將之才,卻因主公愚昧,以恃功驕恣,將他以議事為名召至中軍誘殺,併兼並其部下,也是個可惜了的將才。

肉已烤好,庄明為自己和麴義一人取下三片肉塊,剩下的全給了典韋。

「兩位兄弟到冀州來應是有事!不知麴義可否幫上二位的忙!」麴義接過謝過後,問道,心中對兩人的武力有著大致的了解,不管怎麼樣,都是絕對不可多得的猛將,若能為主公招攬下可是幸事。

「問我大哥!」典韋嘴裡塞滿了肉片,口齒不清的讓麴義問庄明。

庄明面色不動的把長桿放置一邊,對麴義說到:「謝將軍好意,我二人只是尋人,並無要事!」

「尋人!即是如此!」麴義沉吟一番,開口道:「不若跟某到營中去,在下尋的我主以助二位一臂之力!」

「將軍好意在下心領了!」庄明淡淡的說道,「卻不知將軍不在冀州城,怎麼到這裡來!」

「在下奉我主之命,到幾百裡外尋一紮營處,以便迎天使!」麴義面色尷尬,解釋道,隨即有些黯淡。

庄明略感驚訝的挑了挑眉,尋紮營處要派遣一大將,袁紹當真愚蠢至此?庄明察覺到麴義的尷尬和落寞,心中思量,他記得袁紹和麴義真正有間隙實在界橋之戰的時候,並不是在此時。

麴義好不尷尬的吃下一片肉片,然後才轉移話題,問道:「不止,二位要尋何人?某可能幫上你們?」

「只是一舊友,早有聯繫!」庄明回絕道,現在的趙子龍已經和麴義有過照面才對,現在說出他的名字,只會自找麻煩。

麴義笑了笑,便揭過此話不提。

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住,風雨過後便是彩虹,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藍天白雲,鳥雀高飛,到是一派好氣象。

庄明和典韋早已換上了乾淨的衣裳,牽著馬匹站在破廟外面。麴義整理好行裝,也跟著出來,對兩人拱手道:「今日有緣,再次相逢!他日若有事急,自可找我,在下必定里相助!」

到是個實誠的人,庄明微微一笑,頷首謝過。

「嘿!麴義是吧!下一次我們再打過!」典韋哈哈笑著,上前幾步拍了拍麴義的肩膀,說道。

麴義當下也笑了笑,說道:「典兄弟力大無窮,雙戟用的玄妙,若有下次,在下自是要好好討教一番!」說著,翻身上馬,對兩人說到:「兄弟!就此別過!」

庄明和典韋齊聲道:「就此別過!一路好走!」

看著麴義漸漸走遠的背影,庄明忽有所覺的抬頭看著天空,一片羽毛忽地徘徊在半空中,他似有悵惘的接住,心下念道,此事已罷,連環計怕是要開始正式在歷史舞台上演。

秀兒!庄明心下一嘆,翻身上馬,對典韋說道:「我們也該走了,朝公孫瓚的大營方向!」

「好的!大哥!」中氣十足的大吼。

「你忘了帶上兵器了!」庄明無語的扶額,對正要出發的典韋喊道。

「對啊!我就說怎麼好像忘了什麼呢!」典韋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

「快點!」「恩!等等我啊!大哥!」「別喊了!我就在這呢!」

與此同時的長安,王允剛從董卓設宴離開回到家中,心下想著剛才的事情,不由心中膽寒。原來董卓以張溫頭顱威嚇百官,文武百官皆是諾諾不安,魂不附體,朝廷威嚴盡失。

王允嘆了一口氣,坐不安席,心中憂慮,抬眼就看到外面以致深夜,夜色正濃,月色正好。於是,王允出了房間,往院中散步。

走著走著,王允停在灌木旁邊仰天長嘆,落下熱淚兩行。忽然聽見有朦朦朧朧的歌舞聲,他心下疑惑,就悄聲接近,一看。

原來是任紅昌正在唱歌,而秀兒在月下起舞,兩人都是天人之姿,貌美異常。卻歌聲凄婉,舞蹈惆悵。王允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也隨之傷感異常,迷失了心神,等兩女停下,他忽然心中一亮,盯著兩人,若有所思。

「紅昌姐姐!」秀兒停下來,走近任紅昌身邊,輕聲的喚道。

任紅昌憐惜的把秀兒拉到身邊,理了理秀兒因舞動而散亂的劉海兒,柔聲道:「小姐跳得真美!」

「是嘛?」秀兒落寞的反問,有惘然錯失的小聲回答:「再美,又有什麼用呢?」

「有用!當然有用!「王允忽然出聲,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嚴肅鄭重的看向兩女。

兩女皆是一驚,行禮道:「義父(大人)」

王允看了兩人許久,忽然在她們面前落淚,兩女皆是手足無措,不知王允為何兩眉愁鎖,仰天垂淚,這可如何是好,任紅昌略有所察,而秀兒則是關心義父心情,皆出言勸慰。

王允也不拭淚,說道:「誰能想著漢天下的存亡竟在你二人手上!跟我到畫閣中來!有一事要與你們相商!」

兩女忐忑的對視一眼,隨即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連環計就要上演趙子龍也是時候見一見了

高考的成績馬上就要出來了

心裡一下子有點虛

再怎麼虛弱也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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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空餘青史頌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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