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基德與羅賓
槍聲突然響起，迪恩面不改色，彷彿對此早有預料。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不，幾乎在槍聲響起的前一秒，迪恩便已經做出了反應。
只見迪恩迅速轉身面朝子彈射來的方向，接着閃電般抓起披風的一角將其高高揚起，讓披風遮擋住全身。
當潔白的披風擋住迪恩周身的同時，射來的十數發子彈也正好撞上披風。
然而穿透力強大的子彈卻並未將披風擊穿，相反，子彈就像是打中了某種彈性極佳的物體，一下子就被彈開了。
並且這些子彈上的動能似乎突然消散，沒有被高速彈飛出去，而是在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中落到了迪恩身前兩米不到的位置。
而怪盜基德的白色披風依舊光潔如新，連一道印記都沒留在上面。
擋下了子彈，迪恩動作不停，右手順勢將披風撩回身後，左手則一晃一閃，往十數名開槍之人的方向做了個甩手的動作。
嗖嗖嗖嗖嗖嗖嗖！
霎那間，十數張撲克牌從迪恩的手中飛出，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道射向對面的每一把槍。
撲克牌的飛行軌跡神乎其神，彷彿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每張撲克牌都精準無誤地擊落了一把槍。
「什麼！那怎麼可能？」
此時此地，所有目睹剛才那一幕的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尤其以主動攻擊怪盜基德的十幾人最甚。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撲克牌能打出那麼大的力道。
怪盜基德的披風能防彈倒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在如今這個年頭，能防彈的輕薄材料千奇百怪。
最令人震驚的是怪盜基德那非人般的反應力跟從容不迫的態度，以及他竟然是直接用手抓着披風去擋子彈，而且還沒受傷。
沒受傷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能用撲克牌一次性打掉十幾個人手中的槍。
就只用撲克牌！
什麼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剛才是誰擅自開的槍？」
另一邊，戈登被這意料之外的槍響氣的夠嗆，整張臉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鑒於藝術博物館是公共場所，展廳內尚有數百位市民存在，所以戈登此前嚴格要求部下必須等待命令才能向室內開火。
他很清楚哥譚的警察如果不加以約束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待到看清對方的身份后，戈登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但是依舊難看。
原來剛才開火的人並非GCPD的人，而是博物館內的武裝保安。
博物館聘用的保安可不像GCPD要聽老戈登的命令，他們只要看見威脅就會當場開槍。
即使最後造成了誤殺也會有資方出面擺平，至少人家是這麼告訴他們的。
戈登對此很不滿，但他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去制止，因為在這片土地上，保安的行為是合法合規的……
「你們四個擅離職守的事情等下再談，現在所有人向兩側散開，環繞怪盜基德形成包圍圈，讓平民都退到包圍圈後面！」
戈登很快就平復心情，對周圍的警衛下令道。
正當人們對怪盜基德的表現大為震撼之時，迪恩的內心卻並沒有那麼風光。
「嘶——手好麻！還不如直接躲開……」
披風一甩擋掉子彈，反手飛牌還擊看着很帥很瀟灑，而代價就是直到現在迪恩的右手還在發麻。
得虧他的防彈披風出自系統，具有一定吸收動能的功效，不然換普通的防彈材料就算能不被這十幾發子彈打穿，迪恩的手也廢了。
但即便子彈的動能被吸收了大半，傳遞到迪恩右手時還是產生了強烈的麻痹感，那感覺就跟手肘突然撞到桌子上一樣。
不過嘛，凡事皆有兩面，付出了代價，自然就要有收穫。
只剛才那一幕，場中數百位遊客跟警衛加起來總共為迪恩提供了四百多的驚嘆值。
「不好意思，各位觀眾，剛才被突髮狀況打斷了我的開場白，為此我要向各位獻上我的歉意，請各位接受。」
迪恩忍着手上傳來的麻痹感，臉上自始至終保持着平靜的微笑，向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是認真的嗎？我從未想過一個罪犯會有如此的……禮貌。噢天吶，這簡直太瘋狂了。」
場內的數百位平民看着鞠躬致歉的怪盜基德，內心中充滿了荒誕。
「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但那是在你進監獄以後的事。」
這時，一道不太友好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這聲音剛一落地，迪恩便感到側面忽然襲來一股勁風。
還未來得及細看那是什麼，迪恩的身體便條件反射般往後方一仰。
隨後，一條腿出現在了迪恩的視線之內，恰好從他鼻尖前幾公分處掠過。
倘若迪恩沒有及時後仰，那這一腳恐怕就要踹到臉上了。
「你難道沒聽過打人不能打臉嗎？羅賓，或者我該叫你神奇小子？」
迪恩迅速向後拉開幾個身位，面不改色地對襲擊者說道。
「這兩個我都接受，反正比怪盜小子好聽。」
羅賓收回踢出的右腿，盯着怪盜基德尋找進攻的破綻。
「哎，今天本來打算好好完成我的初次表演，結果幾次三番被你們強行打斷，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迪恩嘆息一聲，伸出手掩住額頭，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道。
「我通常不喜歡在制服罪犯前跟他們閑聊，現在跟伱說這兩句話已經嚴重違反我的規定了。」
羅賓歪了歪頭道，當即就要向迪恩撲過去。
二者的距離不過幾個身位，最多兩三步就能貼近到面對面的程度。
然而，就在羅賓邁出第一步時，他卻隱約間注意到迪恩的嘴角莫名往上勾了幾分。
那模樣，就像是陰謀得逞時自然流露的奸笑。
羅賓頓時想到蝙蝠俠曾說過：「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尤其是當他們悄悄笑起來的時候。」
難不成怪盜基德在盤算着什麼，就等著自己靠近？
驚疑之下，羅賓的身形極短暫地頓住了一瞬間。
這一頓，迪恩嘴角上揚的幅度反而更加明顯。
「我很想跟你多玩玩，蝙蝠家的小鳥，但遺憾的是——」
只見迪恩伸出手，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古樸的懷錶。
表上顯示的時間是21：35。
「現在已經到了舞台謝幕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