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形同陌路
第27章形同陌路
白家別墅
暗黑色庫里南在白家大門前停下,赫連淵正準備喊醒白朝歌,卻發現白朝歌已經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赫連淵。
「到了?」
「嗯。」
赫連淵俯身給白朝歌解開安全帶,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沁人心脾。
想起來,上車的時候,她暈暈乎乎的在領口夾縫裏,摳出一粒不知名的小藥丸,二話不說吞進肚子裏。
「下次,不準再亂喝酒了。」赫連淵語氣有些埋怨。
在賭場的時候,即使是沒有白朝歌,依照赫連淵的身份,蘇厭離也絕對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白朝歌沒搭理赫連淵,或者說是她根本沒聽清赫連淵說的話,只當他在自言自語,指尖輕揉眉心,腦袋腫脹的不想話。
蘇厭離也不知道是哪裏找來的酒,酒勁竟然如此強大,竟然連千杯不倒的白朝歌也招架不住了,加上她為了拿下赫連淵,還在酒裏面下了媚葯,所以即便是吃了解藥,一時半刻也還緩不過神來。
「我先走了。」白朝歌打開車門,匆匆告別。
現在她只想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再舒舒服服睡個踏實覺。還沒等赫連淵反應過來,白朝歌的身影已經化作小小的一團,漸行漸遠。
赫連淵覺得,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他單手撐在車窗上,掏出一盒香煙,在裏面隨意抽出一根點燃,裊裊煙氣在車內升起。
看到白朝歌進門,傭人們都有些詫異,聽說,白朝歌第一天上學就被學校勸退,然後白朝歌就離開了學校,不知所蹤,整整一天,家主派人找了一天也找不到白朝歌,沒想到,一直到凌晨才回來。
「白朝歌回來了?」
看到手機上的信息,白念慈立馬在床上躥了起來,門口一直被她收買的保安發來信息。
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刻,她要看着白朝歌是怎麼被白家拋棄的,她要親眼看到白朝歌跪在白家別墅大門外面求饒的場景。
這樣,才不枉她今天辛苦策劃的一切。
白朝歌剛走到客廳,發現現在整個白家上下都被蒙上一層陰沉的氣息。在往裏走去,便看到王鳳芝、白建勤和許韻如幾人,端坐在大廳沙發上準備興師問罪,特別是王鳳芝,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氣息。
白朝歌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這個時間點還不睡,看樣子是在刻意等着她了,她這是犯了天大的錯誤?值得他們這般興師動眾。
「老太太、父親、,母親。」
白朝歌淺淺鞠了個躬,雖然心底里十分不爽,但最起碼的禮儀規矩還是得做好。
「跪下。」
凌晨,還帶着一身的酒味,王鳳芝一張老臉黑如鍋底。
白朝歌並沒有被她嚇到,只是輕飄飄掃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跪下?你當你是誰呢?
說讓我跪我就得跪?
眼見白朝歌沒有照着話做的意思,白建勤怒不打一處來,抄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具,對着白朝歌腦袋扔去。
「混賬東西。」
白朝歌可沒那麼傻,一個輕微的閃身,茶壺徑直從她身邊飛過,摔在了地上,頓時土崩瓦解。
「那邊還有一套呢,接着扔。」
白朝歌此話一出,站在旁邊的劉姨不由得為白朝歌捏了一把汗,這孩子都這個時候了,怎麼就不知道學着大小姐,嘴巴甜一點,說話乖巧一點,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
「你,你說什麼?」白建勤一隻手捂著胸口處,另一隻手指著白朝歌,哆嗦半天才緩過來,只是臉色已經被氣得鐵青。
他本來想着,好歹白朝歌也是自己的孩子,只要自己多點耐心陪伴教導,假以時日定會有所好轉。
沒想到一切都是她表現出來的假象,從少管所出來之後,就一直在妝模作樣。為的就是到學校里去丟他的面子,甚至是整個白家上下的面子,她都完全沒有放在心裏。
白念慈已經被羞愧得不敢再上學了,從學校回家之後,就一直躲在房間里哭泣,她們哄了好久才讓她好過一點。
現在想起來,這死丫頭一直仗着自己出生就沒了親媽,又因為他們的仁慈,所以屢次三番挑釁他們的底線。說到底就是小三生出來的孩子,終歸是上不了枱面的東西罷了。
今天若是再不給她一點教訓,往後指不定要將整個白家毀之一炬。
「來人,把她給我綁起來。」
白建勤開始發狠,再也顧不及白朝歌還是個十八年華的少女。
直接喊來保鏢,把她捆綁起來。
「你敢。」白朝歌冰冷的視線從幾個保鏢身上劃過,最後停留在白建勤身上。
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像死神般的視線,還有撲面而來的冷冽氣壓。白建勤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踉蹌了一下,跌坐在沙發上。
她還是自己的女兒嗎?
白建勤打了個冷顫,白朝歌的眼神是他在前幾十年裏,從來沒有見過的恐怖。
有一刻,他以為自己是在面對勾命雙煞,彷彿下一刻就要命隕她手。
「爸爸。」就在大廳一片寂靜,雙方一動不敢動的時候,白念慈的聲音赫然響起。
這時白建勤才又想起來,因為白朝歌的事情,他的寶貝女兒受了多大的委屈。
「妹妹,你就跟奶奶和爸爸媽媽認個錯吧。」白念慈嚶嚶哭泣,完全沒意識到,此時白朝歌的不對勁。
白朝歌根本就沒把白念慈放在眼裏,渾身上下散發着不可侵犯的威儀,頗具王者風範。
「沒什麼事情,我先上樓了。」
她此時的腦袋已經開始嗡嗡作響,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想她如意!
「站住。」王鳳芝不虧是當年以一舉之力撐起浩大白家的人,一聲怒吼,竟然把室內的氣壓再度降低,竟是隱隱有壓過白朝歌氣場的趨勢。
「你把這個家放在哪裏?白家的規矩不是你說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王鳳芝柱起拐杖,重重捶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衝擊眾人的心弦。
「規矩?哼,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她的聲音鄭地有聲,久久環繞在白家大廳,回聲一遍又一遍反覆播放。
狂,太狂了。
就連許韻如也坐不住了,他們一家子就站在白朝歌的對立面,雙方的氣場形成強烈的對沖。
可即便對面有四個人跟白朝歌對着干,氣場卻遠沒有白朝歌一人的強烈。
「朝歌,你這是在幹什麼?你在這樣的話,奶奶生氣了是會把你趕出去的,一個女孩子到時候留宿街頭多不好呀。」白念慈巍巍顫顫的聲音響起。
白念慈可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明面上說是關心白朝歌,可實際卻是在提醒在場的幾位,白朝歌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們打算要趕出白家了,現在就是趕走白朝歌最好的時機。
「白朝歌,你聽到了沒有。」
王鳳芝再次敲了幾下她的拐杖,明顯就是要白朝歌認錯不可。
可白朝歌偏不,呵!
白家而已。她也不是非待不可。
「當然聽到了。」白朝歌雙手環抱胸前,自信且不可一世。
「往後,我白朝歌,跟你們白家恩斷義絕,不再存在有一絲關係。」她向前走了幾步,步步緊逼,
「未來,白家與我白朝歌,形同陌路。」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白建勤想都沒想,就點頭應下白朝歌的決定。
在他心裏,白朝歌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不孝女,他保護她太久了,是時候讓她出去見見江湖的險惡。
說不定,哪天在外面堅持不下去,就會回來了。
這次,許韻如沒有多加阻攔,只是看向白朝歌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惜。
她跟白念慈相差僅幾天,想到她即將變成沒有人管的野孩子,多少有些不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