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滅異族4

第114章 滅異族4

祁陽美美地睡了一覺,要不是夏彌敲門,祁陽可以一直睡到晚上。他疲憊的開門,還沒等夏彌進屋,自己就一下歪在座椅上。

「自己看看哪裏能坐,我沒力氣站着,見諒!」祁陽睡眼惺忪,雖說不累,卻總覺得睜不開眼睛。

「才熬了一夜,你就這個樣子了!司葯呢?」

「回王宮了。怎麼樣了?外面。」

「都好了,死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這兩天還沒完呢,仇藍在弄什麼比武場,她要選拔一些魚族優秀的人才,為戰爭做準備。」夏彌欲言又止。

「你來是有什麼話?」祁陽問。

「你抽空去看看守武吧。」

「這是王上的意思?」

夏彌搖搖頭說:「我想了很久,根源上,讓魚族能徹底臣服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讓守武再不能掌控魚族。」

「上次試過了,且他身上有御水術。若不是赤顏在場,他說不定會冒險一戰。」祁陽打趣接着說,「你沒見過守武的御水術吧?」

「黑水域一戰見過!」夏彌悻悻地朝門口走去,遂轉身說,「我但凡能說得動他,也不來找你。你們,你會有辦法能讓他想想往日情誼,那時再遊說也好。我聽說,你們是有待在一起過,他一度視你為老師。」

「赤顏找到你,真是幸運!我去試試吧。」祁陽揮手示意夏彌先走。

祁陽挑了一件當初第一次見守武時的衣服,獨自一人出現在地牢中。他進入地牢才深覺得赤顏心軟。本該陰暗潮濕的地方,現在竟然燒着柴火,也算暖和。

「這裏跟雪牢比,簡直是天堂。當初暗女進雪牢,赤顏都沒給這麼好的待遇。」祁陽打趣說,他打量著守武。

他手腳上戴着鎖鏈,在床上打坐。聽到祁陽的聲音只是咧開嘴笑了一下,雙眼依舊緊閉。

「你怎麼樣?」祁陽問了這麼一句,對方絲毫沒有反應。他知道要問什麼,遂得意的也坐下來,一起打坐,沒有說話。

慢慢的,守武睜開眼睛,盯着祁陽,兩人對視。

「不必再來找我,我們沒什麼可說的。還是你只想來奚落我?」守武問。

「本來我想給你帶一頓好飯菜,再加一壺酒。趁着你醉酒,能讓你牽起以前的舊時光,我們回憶回憶,冰釋前嫌。在剛踏進這裏時,我的想法變了,食盒放在外面了。」

「你的想法變了?」

「對!」

守武輕笑一聲,「你這麼有把握我就會被你拿捏嗎?」

「你從前,只要沾一點兒酒就會喜滋滋,什麼話都跟我說。記得嗎,還是我教你喝酒的。」

「箭在弦上了,老朋友。」守武絲毫不為所動。

「只是因為黑水域一戰嗎?」

「對!」

「那麼你我之間其實還可以恢復原態,至少在這裏,在沒人的時候。」

守武眉頭鬆動幾分。

「你本來就不是一個分不清的人。滅族屠殺之痛讓你自責愧疚。你從前跟我說過關於你母親,關於延堇的手段你是無法理解的。」

「現在也無法理解。」

「就在現在,我想用我倆的私交勸你,從前的守武,活得很隨性灑脫。恨,累人!」

守武抬眼看了看祁陽,眼神似乎有觸動,能看到點點淚光。就在祁陽從懷裏掏出老鼠肉時,他笑着接過來,一整個肉乾塞到嘴裏。

「有一次,我母親帶我去釣魚。對,魚族去釣魚。她告訴我讓我沿河走走,感受一下黑水湖的魅力。我當時覺得不可思議,一條湖罷了。然後,我選了一個好位置,釣了很久,一條魚都沒有。她沒告訴過我,黑水域內是沒有魚的,我們魚族就是從湖裏衍生出來的。在天要黑了的時候,我的魚竿動了。我母親被嚇了一跳。她驚訝的是命運不受掌控,而不是我釣到了魚。」守武苦笑一聲,「那不是魚,只是鈎子被石頭勾住了。你看,我長這麼大,她一直在儘力教我,她很努力,是個好母親,雖然教的不一定對。我能做的就是讓她知道,我是她的兒子,會繼承她的遺願,讓魚族再次成為一個獨立的族群。我唯一所求!」

祁陽停下來了,他不再說話,不可能收服守武,他的仇恨和情感永不會停歇。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遞給守武,兩人被柴火照紅的臉浮現出來。

守武接過匕首,好笑的看着祁陽。

「人族救下了一半的魚族。很有戲劇性的事,我剛剛收到消息,魚族原來的領主們都病死了,一些有極大反抗意識的魚族都死的差不多了。為了讓剩下的人安分,仇藍也在謀划比武場,我們用金珠來獎勵那些對白山峽有貢獻的魚族。」

「我們?」守武苦笑一聲。

祁陽征征地看着守武,點點頭。

「我就算要死,也用不着匕首。」守武冷淡地說。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祁陽說完起身離開。

祁陽知道守武先會去求證這些事,傳送信會給一些信得過的人。等他求證后,需要一些時間,可能還會發生騷動。他必須事先做好準備。御水術的反噬和摧毀力量,能夠讓這座地牢徹底坍塌。

他一出地牢門就找到石桑,「你需要把地牢旁邊住的人遷走。守武這兩天會發狂,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石桑察覺到祁陽不同往常嚴肅的表情,什麼也沒問竟點頭答應就去安排了。

新丘野的亂子從夏彌等人離開后不斷。先是妓館的事暴露出來,事實證明,帝劍保留妓館也不是完全出於私心,還有一些籠絡消息,打聽四方的意思。暗女的巫術消退,流民又不太可能培養成暗衛,天依殺手團並不敢用,竟大半消息依靠這些妓館中的姑娘。這些姑娘並不是自願來這裏的。一些流民仗着膽子,聚眾反對強制讓女人進入這些污垢場所的權勢,卻不理解帝劍這麼做的苦心。

出了這事,貝蘿是打心眼裏瞧不上帝劍。但聽源京從前說過,這些場所,從前也都是連睦默許的,不然怎麼能讓他永不缺女人呢。這也驗證了為什麼連睦沒有孩子,他的方向不對。

暗女只是默默觀察著局勢,並不打算理睬。她對帝劍的轄制已經失控,只有帝劍知道她的反噬和時日無多。這種默契竟然在兩人之間默默建立起來。只要帝劍不過分,暗女是不會反擊的,何況她也沒有能力。帝劍忌憚的是羽鏡罷了。

可能是擔憂,羽鏡在上次離開后不久派出影,來到了新丘野。影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暗女安全。

這件事連暗女自己都不知道,目前為止,她並未遇到危險。

北方的馬場里,天依心緒不寧。她收到辛雷的傳送信,邀請她去白山峽。

「去嗎?」阿諛看了一眼,接着泡茶。

「魚族死傷一半!這中間沒有一點兒人族的介入?」天依懷疑的問,「你說呢?」

「不管是怎麼死的,都需要有人補進去。我們現在正合事宜。留在這裏,只能讓暗女安心,她不會真的用我們,她不相信。」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的人一個都不能少,這是鐵則。」天依隨後回復了一封傳送信。

阿諛起身喝了一口茶,「那我出去安排。」

天依點頭,低頭喝茶。她需要去一趟王宮,跟暗女,玉枳告別。

議政廳正熱鬧,天依踏進去一隻腳時大家爭吵都停了。這是一番關於妓館的爭吵,天依很早就知道了。人群隨即又開始沸騰。王座上暗女還沒出現。

「這是最大的收入,為什麼要……」

「從未聽過這種理由,那不用養馬了,只養著這些姑娘就行……」

「連睦從前就默認,既然是老制度,應該保留……」

「一個廢王!」

「那些流民都鬧到王宮門口了。」

「你說什麼?沒有這些人,哪裏打聽消息?」

「唉,你看到了嗎?」

一個聲音對着天依喊。

是玉枳。

「什麼?」天依回答。

「王宮門口的人群?」

「有一些人,坐在地上呢。」

一陣吵鬧又開始了。

玉枳走到天依這裏,她的五官被氣得擰在一起了。

「你派去白山峽的殺手怎麼樣?」天依問。

「沒消息,估計都死了。聽說魚族那裏發了一場厲害的病,死了很多人。」玉枳癟癟嘴看着天依,「你這個時候來,有事?」

「暗女呢?」天依不想再跟玉枳搭話,她根本不在意殺手的死活,畢竟不是自己培養出了的。

「王上,稱呼她王上。」玉枳糾正說。

「我要見她。」

「跟我來。」

玉枳帶着天依到暗女房間,貝蘿正在陪暗女吃飯。

「王上!」玉枳敲門探頭說,「天依有事。」

「你也變了嘛。」天依打趣的說,遂進入房間。「你也進來吧!」天依對準備離開的玉枳說。

「還在吵嗎?」暗女問玉枳。

「天亮也不會有結果。」玉枳回答。

「帝劍呢?」暗女又問。

「這會兒,應該在睡覺。」

「他倒安逸。」暗女吃着飯菜,抬眼看了一下天依,「你是什麼事?」

「我要走了,去白山峽。來跟你辭行。」

眾人驚了一下。

「明天走?」暗女平靜地問。

「今晚就走,跟你告別。」天依看着玉枳說,「也跟你辭行。沒什麼別的事,我先走了。」

不等暗女回應,天依放下身後的包裹,那是一包金珠。她決然的轉身離開。

「她怎麼……」貝蘿話還沒說完,止住了。

「新丘野發生的事本來就跟她無關,不關心也是正常。這些天盯着她的結果如何?」

天依人還在走廊,暗女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果然如阿諛所說,這裏不被相信。她無奈的搖搖頭,抬步離開了。

「一切正常,表明上看她並無異常。只是偶爾接到從白山峽來的傳送信,一直都是這樣,內容只是抱怨白山峽的鬼天氣。」貝蘿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她看到了暗女的眼神,「就是今天,所有人都用來震懾流民,今天沒監視她。」

「這就對了!」暗女有點兒生氣地點點頭,「所以她才挑今天。還有,白山峽的天氣並不代表什麼,抬眼看看吧,人都被吸去了!」

玉枳突然想到什麼,卻不能說出來。她借口去議政廳看看情況,出去追趕天依。

「精靈血,你們還拿着?」玉枳氣喘吁吁地趕到后開口問。

「你要?」天依露出一絲厭惡。

「還有嗎?」

「上次破結界用了一些,你要這個幹嘛?」天依問。

「可能有別的用途呢。」玉枳說。

「當做離別禮物吧。」天依不想再多跟玉枳糾纏,只能答應。

很順利,天依連夜趕到白山峽,她第一件事是跟辛雷匯合,交給他精靈血。

「這是什麼?」辛雷好奇的聞聞,「血?」

天依風塵僕僕地出現在辛雷面前,第一件事就是送給他精靈血。

「精靈血!臨走前給了點玉枳,她要這個不知道幹什麼用。」天依接着說,「去找祁陽,精靈血有療愈作用,說不定能治好修復你的幻境能力。」辛雷感激的看着天依。

「作為交換,我需要你幫我找到那些來刺殺仇藍的殺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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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顏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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