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賺錢了
「叔叔，這怎麼行？」
「你我叔嫂有別...」
李玉蓮小臉「唰」的一下變紅，說話連舌頭都捋不直了。
自己可從未跟男人睡過一張炕啊？
何況還是跟自己的小叔子睡？
三從四德，是傳統美德。
自己現在名義上依舊是他兄長的女人，是寡婦。
大婚當日，丈夫死了。
不少閑言碎語都說她克夫。
前天周沛榮昏死過去的時候，李玉蓮就嚇得哭了好久，甚至以為自己又把小叔子給「克」死了。
「嫂嫂，我是認真的。」
周沛榮站了起來，滿臉歉意，「家裡就一個炕，這麼冷的天，你睡柴房真不行，你就睡炕上吧。」
這個家太窮了。
之前的周沛榮雖說是讀書人，但品行極為惡劣。
整天做夢中舉，還好吃懶做。
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個差不多。
再加上時不時有強盜來打秋風，這個家裡如今連被子都沒有多餘的。
「叔叔，你別說了。」李玉蓮俏臉更紅了：「這絕對不行...」
周沛榮面色一板，道：「嫂嫂，我可是去了閻王殿一趟的人，你是我的嫂嫂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不同意我就凍死在外面...」
說著，他竟然脫掉了外套，就要出去。
「叔叔，我聽你的，我聽你的還不成么？」李玉蓮低著頭，「叔叔你是周家唯一的男人，你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去見你周家列祖列宗？」
聞聲，周沛榮腳步一頓，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
他想不通自己的嫂子是如何在柴房睡的。
那裡就一個木板搭起來的「床」，沒有被褥，沒有厚衣服，只能以枯草為被。
簡直難以想象。
「叔叔，我...」李玉蓮坐在炕邊，紅著臉道，「我晚上經常腿腳抽筋，我怕吵到你，要不我還是回柴房吧？」
「嫂嫂。」
「我不要緊的。」
「你先睡。」
「我看會書。」
「放心，我絕對不會做白天那樣過分的事情。」
周沛榮見李玉蓮答應了，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
大部分百姓都會腿腳抽筋。
看著李玉蓮楚楚可憐的模樣，周沛榮心中憐惜不已。
萬惡的舊社會。
真不錯啊...
若是後世，哪有這樣的女人？
哪怕是在貧民家裡，男人的地位都是不可動搖的。
李玉蓮低著頭，細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也沒有脫衣服，就上了床。
家裡沒有照明的東西。
油燈蠟燭更是想都別想。
周沛榮拿起一本書，站在窗邊，借著月光裝模作樣看了起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周沛榮哪有心思看書？
再說了，這些之乎者也，他根本看不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
周沛榮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濃濃的飢餓感襲來。
下午吃了點豆腐，但這東西也不頂飽啊？
恰好，此時烏雲閉月。
原本還能看清楚的屋裡，漆黑一片。
無奈。
周沛榮只能輕手輕腳來到了炕邊。
他也沒有脫衣服，直接合衣上了炕。
尷尬的事情來了。
因為被子不夠大。
兩個人蓋一個被子，根本蓋不過來。
剛鑽進被子里，周沛榮不小心碰到了李玉蓮。
他明顯感覺到李玉蓮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就這樣，周沛榮只能繃緊了身子，盡量不讓自己靠近李玉蓮的身子。
由於被子不大，周沛榮只能蓋著半個身子。
時間逐漸流逝。
屋裡的氣溫越來越低。
窗外的風聲異常可怕，似乎要吞噬一切，刺骨的寒風透過破舊的窗戶直接肆虐在屋裡。
周沛榮冷得直打哆嗦。
受不了了。
他一咬牙，轉身抱住了李玉蓮！
周沛榮忽然發現，李玉蓮也只蓋著半邊身子，同樣冰冷。
抱在一起后，被子剛好蓋住了兩個人。
就這樣，二人似乎才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李玉蓮因為緊張，銀牙緊咬朱唇。
出奇的是，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感受到背後傳來溫暖的胸膛，李玉蓮緊閉的眼角竟然流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這種溫暖的懷抱。
她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現在，她也只能裝睡。
屋外的狂風依舊在咆哮。
院中破舊的大門時不時發出悶響聲，讓人難以入睡。
周沛榮就這樣抱著李玉蓮，二人均不出聲，似乎是默契。
翌日。
黎明縣集市。
「豆腐，新鮮的豆腐叻~」
「豆花，不香不要錢，歡迎試吃...」
周沛榮與嫂嫂帶著三板豆腐還有一桶豆花在集市上吆喝著。
由於這是新鮮物，別人也沒有見過。
倒是有不少人圍觀，但沒有人上前購買。
「鄉親們。」
「周記豆腐，免費試吃嘍，歡迎品嘗...」
「豆腐兩文錢一斤，豆花三文錢一碗，童叟無欺~」
「豆腐炒肉，小蔥拌豆腐，紅燒豆腐，怎麼做都好吃！」
周沛榮吆喝著，隨後將一塊豆腐切片，招呼著圍觀的商客。
一名富家公子嘗了一口，驚呼道，「此味，鮮嫩爽滑，遠勝燕窩啊！」
聞聲，圍觀的人紛紛嘗了一口。
霎那間，人群炸開了鍋。
這個時代，普通人大多都吃不起肉。
但豆腐這種「植物肉」卻不一樣。
物美價廉，口感還好，霎那間打開了人們的味蕾。
「老闆，給我來一份豆腐腦，不，來兩份...」
「老闆，我要三斤豆腐...」
「老闆，我排半天了，先給我啊...」
「老闆....」
周沛榮的小攤前，人圍的水泄不通。
豆腐跟豆腐腦售賣的火爆程度遠超周沛榮想象。
這東西，成本很低。
但利潤卻很爆炸。
李玉蓮笑得合不攏嘴，不一會準備的豆腐還有一桶豆腐腦就賣光了。
「諸位鄉親。」
「今日已經售罄，有需要的明日再來，實在不好意思哈...」
周沛榮拱手對著周圍的百姓們說著，就準備收攤。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所有準備的東西就賣完了。
鼓鼓的錢袋子預示著今日的收穫不菲。
「靠，我還沒吃到呢...」
「唉，明天我要早早來排隊。」
「太香了，這豆腐太香了...」
排隊的顧客沒買到一片唏噓，眼巴巴看著別人吃，心裡撓撓的。
「這位仁兄。」
「我願意花二十兩銀子買你的豆腐配方，可否？」
說話的，正是剛剛第一個試吃的富家公子哥。
周圍圍觀的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卧槽...
二十兩？
豪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