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乃仙人乎（萬卷堂6）

讀懂了嬴政表達的意思，贏秦歌伸手示意他坐下，嬴政便在桌子的另一側坐下。

左右各端著一個盤子的羽蛇出現在眾人的眼中，然後緊接着是厄剎爾和白烙。

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散發着讓人食指大動的誘惑，但比起這個，嬴政等人的關注點更加偏向走進來的羽蛇等人。

一個雖然擁有着與他們相同的發色，但那長相和針芒狀的赤色瞳孔卻是見所未見。

一個長相與他們無異，但那一頭雪白的短髮和眉角間怎麼看怎麼眼熟的墨點着實讓人很難不加以聯想。

一個就是他們之前看過的，發色宛若黃金的高大男性，長相亦與他們不同。

加之贏秦歌之前說的話，嬴政神色莫名有些古怪，「先生，他們莫不是你所說的孩子？」

先不說長相了，單就這身高，哪裏像是孩子了？！

要知道大秦可是明令規定一米四以下的才算是未成年，贏秦歌的形容怎麼都不算孩子了。

最重要的是，這三個看着可並不比贏秦歌小，怎麼就是贏秦歌的孩子了？

羽蛇等神色平靜，對於贏秦歌喜歡把他們認定為孩子這事已習以為常，他們把手中的食物都放上來，然後再去樓下取剩下的。

整個過程里，面對嬴政等人的打量，他們都沒有別的動作。

對於嬴政的問題，贏秦歌理所當然道：「在長輩的眼中，不論孩子長多大，都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這話並沒有問題，只是聯想到羽蛇等人的身高，終究還是違和感極強。

沒了羽蛇等人在場，嬴政的注意力放回到餐桌上的食物上，饒是一國之主的他也被眼前的種種震驚到了。

「先生每日所食皆為此等？」這和貴族有什麼區別，且已過朝食未至夕食，行事倒是分外不拘。

贏秦歌道：「常有更換，陛下可要和在下一同用膳？」

自從羽蛇他們從網上學習到了「想要抓住一個人就要先抓住她的胃」的戀愛秘訣后，就搶著要給她做吃的，因為食物味道不錯，贏秦歌偶爾也會嘗一嘗。

嬴政其實也想試一下，只是一日兩餐的習慣讓他有些不太習慣午時用餐的行為。

看出了嬴政的猶豫，贏秦歌道：「一日三餐準時用膳對身體有諸多好處，陛下若是不餓，也不必勉強自己，一切以身體為重。」

實際從宮中出來，除了茶樓喝了一點茶，經歷了一場廝殺的嬴政其實腹中已有些許飢餓，聽贏秦歌這麼說，他看向了蒙毅。

一護衛得到命令後行至嬴政身旁，取筷將每一份菜式都夾到小碗裏試了一遍，然後又把羽蛇等人新端上來的食物也試了一遍，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退回隊伍里。

面對這一行為，贏秦歌只是靜靜地看着，等到護衛退下才起筷。

習慣了分餐而食的嬴政對於這種面對面進餐的方式非常不習慣，好在桌上使用的是公筷，這讓他覺得略有些彆扭外倒也沒什麼了。

這一頓飯吃得異常安靜，用紙巾拭去唇角沾染的點點油漬，嬴政看向贏秦歌，「先生可否告訴朕，你這幾個孩子和那白虎黑蟒的關係？」

嬴政一直都有觀察那白虎黑蟒，故而看到羽蛇等人，發現之間種種特徵幾乎是完全重合后，心中的好奇就再也按壓不住了。

「陛下覺得他們間的關係是什麼？」贏秦歌不答反問。

嬴政篤定道：「朕覺得他們皆為同一者。」

「陛下覺得是那就是吧。」贏秦歌含笑道。

贏秦歌這話無疑是把他的猜測摁在了肯定上，嬴政漆黑的眸子說了燃起了灼灼的火焰，「先生乃仙人乎！」

嬴政見過很多神跡，有詆毀的，賜福的，弄虛作假的，但像這種獸與人互相變化的卻是從未見過。

贏秦歌沒有否定嬴政的結論，這也讓嬴政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

如果不是仙人，如何擁有數量如此眾多的書籍，還皆是從未見過的，宛若絹帛般光滑的紙張。

如果是仙人，那麼萬卷堂內種種表現便有緣可解，那亮如白晝的條形燈，豐盛美味的食物，別有洞天的樓內設計，都是仙家洞府方才能出現。

眼看着嬴政的目光越來越灼熱，贏秦歌道：「陛下既已解惑，不若先行回宮將這批書籍依需一閱？」

面對贏秦歌的提議，嬴政這回並沒有遲疑，他拉住贏秦歌的手，「朕先行回宮閱書，先生可莫要棄朕而去。」

明明人還是那麼強勢的人，但話中意思卻讓贏秦歌瞬間聯想到了嬴政對王翦所說的「獨忍棄寡人乎」。

目的就是嬴政的贏秦歌當然不會把釣上鈎的魚兒放走，她連聲應好，嬴政這才離開了萬卷堂。

嬴政一走，一蛇一虎一龍便聚到了贏秦歌的身邊，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贏秦歌這回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在意。

「秦，明明想要讓他知道你的身份可以用更加快捷的方法，為什麼要拖這麼長？」對於引來了刺客的嬴政，羽蛇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我也覺得這樣太麻煩了，這個位面的人類並不具備特殊能力，想要讓他相信我們根本不需要怎麼做。」關上店門，白烙肯定道。

「阿秦，為什麼不讓我也出手啊？」不同於白烙和羽蛇對贏秦歌對待嬴政的態度的不滿，厄剎爾拽住贏秦歌的衣袖，詢問自己不能上場的緣由。

鑒於一蛇一虎一龍的表現都非常好，贏秦歌也願意和他們解釋其中的原因。

「這個位面可不同於前三個位面，這是另一個現代位面的一國國民向主系統發佈的任務，而剛剛離去的那個人，就是這次任務的中心。

既然身份特殊，那麼處理方式自然不能像前兩個位面那般隨意。

而且我也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承受得起另一個位面一整個國家的期待與喜愛。」

能讓一個國家全體國民都喜愛的君主，哪怕身上背負了被後世賦上的暴君之名，卻依舊瑕不掩瑜，這樣的存在着實讓贏秦歌忍不住想要把結局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