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自由,自由

第十八章 自由,自由

在白rì青空下,白楚峰終於看清楚了石門峽的整個樣子,心中依然戀戀不捨那峽中泉水的舒暢,也有點不舍那美麗動人的「仙女」奇遇,然而卻在赫蘭玉的鞭撻下,只能驅著馬車離開此處,向漁陽郡出。

這總比給展夫人駕馬車舒服,雖然展夫人挺關照自己的,但也關照得有點太過了,他總想不明白展夫人為什麼就這麼拿自己跟赫蘭玉扯上,這其實也無可不可,但被展夫人經常「調戲」,壓力是挺大的,儘管自己在那個時代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

一路過來,平谷、狐奴的村落比遼西的縣城都密集許多,路上商隊來往的數量也有所上升,而抵達漁陽城后,感覺更是繁榮得多。

之前聽展夫人敘述,漁陽城的繁榮程度都已經過了幽州州治廣陽郡的薊縣了,而劉虞本人也是長期留在這裡執政,讓漁陽成為實際上的幽州治所,也是幽州的經濟中心。

白楚峰當然沒有拜會劉虞這位歷史上短暫而傑出的王族政治家,只是在漁陽城外經過而已。

這支四百多人的烏桓隊伍在漁陽無須像在遼西地區那樣小心繞路,因為劉虞的民族大團結政策,讓許多長城內外的外族都往上谷和代郡一帶遷居,白楚峰所在的這支隊伍對於漁陽的治安官來說是見怪不怪,赫蘭玉在漁陽城中辦理好通關文書之後就繼續向上谷出。

一連數rì的趕路,白楚峰一行人就這樣經過了平谷、狐奴、漁陽城,再出居肅關,抵達上谷的郡治沮陽一帶,進入上谷赫氏的邑落。

上谷赫氏幾乎擺脫了烏桓人的帳篷式生活,邑落里大部分都是泥用石堆砌出來的毛石房,牲口數量很多,農耕的土地更多,規劃更加合理,邑落周圍還有不少金燦燦的穀物沒有收割,卻讓整個邑落保留了一個美麗的景sè迎接赫蘭玉這些遼西的赫氏。

「弟弟,多年不見,大家都老了。謝謝你一直照顧顏兒,請受為兄一拜。」

迎接遼西隊伍的人正上谷赫氏的長老大人,一見面就向族弟遼西赫氏長老來一記跪拜。

「兄長,萬萬不可,愚弟不才,致使遼西赫氏衰落,危亂間舉族前來依附,蒙兄長收留,弟感激不已,怎能受兄長如此大禮,急煞愚弟了。」

兩老頭在那卿卿我我,白楚峰對此沒有興趣,在一邊東張西望。他留意到赫顏的神情非常神氣,彷彿是陞官財的樣子。

不多一會,兩老頭卿我完畢以後,庫拔屠、展夫人及赫蘭玉相繼與上谷赫氏長老見面,而展夫人與長老明顯是舊相識。

當然還有赫顏此子,與老父相擁哭個天昏地暗,在場的人大多數都無不動容,除了幾個人對此情景顯得冷漠,其中的白楚峰不過是事不關己而已,但其餘幾個是蔑視以及不忿。

兩地赫氏聯合,加上庫氏的部分同盟,上谷赫氏一時間變得更強大。

白楚峰聽赫頜頓說,現在的上谷赫氏聯盟陣容已經達到上二千人之多,其中包括幾個異xìng小邑落。在沮陽到居肅一帶,赫氏的分族以及同盟邑落很多,擁有的牧場農田也很多,同時也是上谷與漢外邊塞進行貨物交易的主要運輸機構之一,在漁陽也有經濟插足的地方。

也難怪赫顏如此神氣,在這裡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多建功立業建立自己威望,等上谷長老有什麼三長兩短,作為獨子的赫顏,很大機會能繼承這份財產,晉身上谷土豪之主。

——————————

當晚在赫氏邑落度過了夜宴,次rì,在上谷赫氏的安排下,白楚峰跟隨遼西赫氏的隊伍來到了位於沮陽東南部二十多里的一個分族邑落舊址里,從此以後這裡就是遼西赫氏的根據地,但其中並沒有赫顏,他留在了主族邑落里。

看著這邊肥沃的土地,雖說是舊址,但舊有的毛石房還有不少,特別還有數間房子看上去是被人不久前才整理過的,估計就是留給遼西的長老和赫蘭玉等人使用的。

這裡雖然暫時不足容納遼西過來的四百多人居住,但更南面的地方開闊,也是赫氏的領地範圍,增建邑落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只是一rì光景,邑落內外都搭建起帳篷,並開始動手搭建其他的設施,把在遼西時的種種秩序都慢慢恢復起來。不過有變化的是,白楚峰再也不需要住帳篷了。

幾個大院落都被長老和展夫人、赫蘭玉佔領了,其餘為數不多的毛石房也讓其他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所佔有,但其中卻有白楚峰一份。

想都想不到自己能住上有茅草樹皮遮頭的房子,並有十來個平米,跟自己在上海的公寓睡房差不多,就是缺個大廳和書房。而房子所在之處就在赫蘭玉院子的一側,白楚峰心想自己畢竟是人家奴隸嘛,隨傳隨到是必然的。

但更想不到的是,當晚的篝火慶典中,赫氏長老宣告赦免遼西過來的所有奴隸。

在海陽那一場廝殺,奴隸都逃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長老那支老弱隊伍中還存留一些女xìng奴隸。在上谷這個新的地方,這些女xìng奴隸也必須依賴遼西赫氏才能生存下去,因此遼西赫氏決定把這部分人都吸納成為族中的一員,讓其能與本族的男丁結親,繁衍展。

白楚峰因此也成為烏桓人的一份子,並且成為赫蘭玉親衛的其中一員。

當意識到自己zìyou的那一刻,白楚峰看到了展夫人那笑吟吟的樣子,就知道其中沒少她的給力作用。

在夜闌人靜的時候,白楚峰靜靜地來到一片草地上躺望星星,只有這個時候他的jīng神世界才能突破時空的阻礙,回到屬於他的地方。

順風而來,一陣酥香掠過,白楚峰迴頭現來者竟然是展夫人,心內偷偷唏噓了幾聲。

「小哥每每一個人靜思的樣子總是如此吸引人。」

「夫人真會開玩笑,深夜尋來,不知夫人所謂何事,但正好小人心中有一疑問,想請教夫人。」

「就是讓公子的魅力吸引著妾身,不知不覺地就來到這裡了。公子也不必再小人自稱,你已是玉兒親衛一員,玉兒又是將來遼西赫氏的領,你也將是頗有身份的人物了。」展夫人笑得美美的,接著又道:「妾身也略知公子yù問何事,但也請公子明示。」

此時的展夫人不像之前那樣「調戲」自己,反而說話是高雅大方,舉止得體,一聲聲「公子」喊得白楚峰心裡酥癢,赫蘭玉也喊過自己白公子,但知xìng熟女就是不一樣。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以白某自稱了。請問赦免奴隸和讓白某成為赫夫人的親衛花了展夫人多少唇舌?」

「我不過是個建議而已,主要還是靠白公子在赫氏立下的功勞,以及眾望所歸。赦免奴隸是形式所在,更能提高重建的積極xìng,我根本無需多說。」展夫人一邊說一邊圍著白楚峰轉圈。

「又為何赫夫人會成為這邑落的大人,她只是個……」

「白公子還是如漢人那般看不起女子。我們烏桓人的邑落領大多數都是推選出來的,但男子領很多時候都只注重武略之事,部族中的事務更多都由女人做主,就如我丈夫是庫氏的大人,但實際上平rì里的事情都由我做主,那玉兒成為赫氏的大人又有什麼奇怪。」

「那又何以推舉白某成為赫夫人的親衛,白某到此不足一個月,自問資歷尚淺,並且不過是一被赦免的奴隸,實在不可思議。」

展夫人繞到白楚峰身後停頓了一下,心中思緒萬千卻沒有回答白楚峰的話。

良久,一雙肉手從白楚峰肋下穿過,在後背把他緊緊抱著,那是無聲的展夫人。

白楚峰一直擔心的問題出現了,一直愛「調戲」自己的展夫人終於出手,那自己到底要不要順從就範呢?儘管展夫人尚算秀sè可餐,但畢竟年紀比自己大十年之多。

「展夫人,我……」

「不要說話,你說話就不像他了……你就讓我這樣,安靜一會吧!」展夫人帶點哀傷的情感說道。

白楚峰就這樣被展夫人默默地擁抱,心跳開始變得厲害,但隨時間漸去,慢慢適應下來,還很享受這熟女豐滿柔軟的胸膛,心跳也感受著展夫人一呼一吸所帶來**擠壓而跌宕起伏。

……

直到展夫人自覺地鬆開雙手,離開了白楚峰的後背,白楚峰才轉過身,看著這個雙眼有點淚光的女人,就是問不出任何話來。

「白公子,妾身失禮了。」展夫人整理了一下情緒,恢復過來說道。

「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可以說嗎?」

「事實你並不是赫氏第一個從奴隸一下子得到重用的人,玉兒的父親以前也是一個奴隸,是我那個邑落里的奴隸。」

「……」白楚峰聽聞瞪著眼睛,張著嘴說不上話,等待展夫人繼續把故事說下去。

「想不到吧,你更想不到的是他也不是烏桓人,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你的背影跟他真像……有種感覺也像。」展夫人說著又繞到白楚峰的身後,並深情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此情此景,一股涼意從白楚峰的脊椎直衝上大腦。

「原來他也這麼不走運。但他怎跟赫氏一個姓?」白楚峰心想自己更不走運,今晚怕要毀了。

「誰說他姓赫的,只是他說要忘了過去的一切,要玉兒的姓氏跟隨她母親的氏系。」

「哦,但有件事情不明白,他是你邑落的人,怎麼跟了赫氏去了?」白楚峰沒有轉身用正面面對展夫人,只是扭著腦袋用眼角的餘光留意著她的神情又說:「其實你是愛上他了……」

「換了是你呢?以後你會留在玉兒身邊,還是遠走他方?」

「……」

「世事難料,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而他愛上的是玉兒的母親。」

「他知道你對他的感覺嗎?」

「這又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只希望你將來能留在玉兒的身邊而已。」

「展夫人,就當我一廂情願,但赫夫人……」

「你給了我他的感覺,那玉兒呢?也許玉兒對你的感覺很奇怪,但她心中若沒有你,無論我說什麼,她也不會接受你成為她親衛的一員。無論最後是什麼結果,我都希望你能對玉兒這孩子好一些。答應我吧!」

白楚峰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非常特別,也特別令人憐惜,便沉聲說道:「我在南方的家已經被戰亂所摧毀,無處可歸。赫夫人對我也不錯,你們也很好,我都把這裡當成家了,我答應你留在這裡。可是,就如你說的,世事難料……但我會儘力的。」

「嗯,其實你這人不錯,懂的東西不少,赫氏的重建真的很需要你。玉兒的父親曾幫助赫氏強大起來,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們失望。」

「儘力吧!尚未得知夫人尋白某因何事,卻反問了如此多問題,實在失禮。夫人有什麼話請直說。」

展夫人細細地繞著白楚峰又轉了一圈,又把白楚峰看得一陣陣寒意,才慢慢道:「假如妾身希望以後都能像今晚這樣抱抱公子,公子樂意嗎?」

「啊?就這事……」白楚峰那表情簡直無法形容。

「逗你的,小朋友,要是在十多年前,妾身才會考慮,你至少比他可愛。」

白楚峰一擦額上冷汗,笑嘻嘻的看著展夫人,心想這女人的感覺太刺激了。

但展夫人立刻又用熾熱的目光注視著白楚峰的眼睛,弄得白楚峰心苦喊:夫人你就上了我吧,我投降了。

然而展夫人卻徐徐道:「妾身有一事相托,請公子答應。」

「請講。」白楚峰好奇道。

展夫人拿出一被獸皮包裹之物交給了白楚峰,說:「數rì后你可能會與玉兒要去居肅見一人,到時候請把此物交予此人。」

白楚峰接過這信物,沒有打開來看,只是用手衡量了一下此物的重量,又問道:「見的是何人,夫人還有何話要白某轉達?」

「到時候你自然知道,只要把此物交給他就可以,不需要說什麼。」

「為何要我來辦此事?」

「就當做一次考驗,你接受嗎?」

「不就做個郵差嘛,沒問題!」

「什麼差?」

「我說這是好差事。夫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如此,妾身便告退了,公子請早休息,相托之謝rì后妾身自有回報。」

當白楚峰在幻想展夫人的「回報」是否會在床上的時候,展夫人已經在其不知覺間離開了。

白楚峰依舊躺在草坡上看星星,想著展夫人與赫蘭玉父親的事情。

展夫人是如此挂念她的義兄,即使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那這份情到底有多深,白楚峰或許是能明白的。因為不管白楚峰rì后是和誰共建將來,他心裏面也很難忘掉秋野明子這個遺憾一生的情感,心裡始終會有這麼一個影子。

他憐憫著她,因為她心裡也有一個「他」的影子,那赫蘭玉的內心是否同樣也有一個「他」的影子——她陣亡的丈夫。

打開手中被獸皮包裹的信物,看到的是一個銹跡斑斑的箭頭,而獸皮上畫了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白楚峰不懂這是什麼含義,更不知道他見到的將會是什麼人。

————————

「姑媽,他真的會留下來嗎?」

「嗯,我相信他會的。」

「但我擔心……」

「玉兒何必擔心,就算你把他當奴隸困一輩子又能怎麼樣,不如就讓他自己選擇吧!」

「可……」

「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不知道,但那種感覺,我不捨得他離開……」

「傻玉兒。」

展夫人心中同樣的感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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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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