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誰家的孩子

「靜靜真乖！」

農田離這大院遠的很，暮媽媽就算想，也不敢把她帶上，萬一沒生病也得給曬病了。

將她交給了暮奶奶照顧……

暮奶奶橫看她豎看她不順眼，「老三家的還有四個呢，我哪裡顧得來五個孩子。」

四個都能顧來了，再多個就不行了。

暮媽媽沒辦法，大兒子上小學了，二兒子去上幼兒園了，孩子沒人看，不放心。

「媽，我知道你辛苦。」暮媽媽也好脾氣，交換道，「你幫我顧看著孩子一天，這星期的早飯我起來做。」

「胡說八道什麼。」老實又重男輕女的暮爺爺終於聽不下去的出聲，他對這老二媳婦還是很滿意的，手腳勤快，人也沒有那麼多花花心眼。

「自家的孫女不看顧看顧誰，老二媳婦你放心的去吧。」

暮奶奶滿臉不樂意，但沒敢開口反駁老爺子的話。

暮以靜安安靜靜的坐在小凳子上，雖然無精打采，可四周的環境和言語卻叫她全數聽進耳朵里。

「以靜，來玩。」抬眼看，是三嬸的二女兒，比自己大了一歲。

「胡鬧。」暮奶奶立即斥道，「別過去，你堂妹中了邪，精神不清不楚的，小心過去她咬了你。」她張口說著，只當孩子什麼都不懂，嚇唬嚇唬著。

卻也沒想，暮以靜全聽得懂。

哪有當奶奶的這樣說自個孫女的。

她忽然有些體會媽媽的滿心抱怨了。

就這麼個母親，還要孝順成那個樣子……典型的愚昧，愚孝。

「走，進屋去，奶奶給你們拿糖吃。」暮奶奶招呼著大大小小几個孩子。

「靜靜，奶奶給我們拿糖，我們進屋。」大堂姐喊她，卻被暮奶奶罵了一聲，糖就那麼多，你要給以靜就沒你份了。

等暮以靜回過神來時——

井前的地方已經空落落的只剩自己了。

無聊，無趣。

她恍恍惚惚的看著眼前那口井，又看了看屋內，轉身，自己走出了大院。

二哥讀的幼兒園很近，十幾步就到了。

站在幼兒園門口，她也不喊人，不哭不鬧，乖乖巧巧的站著裡邊的孩子玩鬧，跳舞。

「哎喲，誰家的孩子。」一道驚樂聲響起。

暮以靜往上一看，就感到小身體懸空了，人小的壞處就是，別人想抱輕易的就抱住了，看了看抱起自己的女人是張熟悉的臉，不是人拐子，安心的將小腦袋靠上去了：「君老師。」

「小朋友你認識我，爸爸，媽媽呢？」女子環顧不到人，便把她帶入了幼兒園裡。

她是這家幼兒園的老師，教孩子的。

「哎呀，君老師，這孩子哪抱來的？」

「園長早上好，門口抱進來的，沒大人跟著，她一個人站外邊我看著沒大人就抱進來了。」

園長過來一瞧，就樂了，「這不是靜靜嗎？」

君老師問，「認識的？」

「恩。」園長說，「她的哥哥都在這裡讀，媽媽呢？」

本來以為暮以靜才四歲，不會回答的。

沒想，她微微的張嘴，回答說「去給田澆水…」

「噢，去田裡了吧，也沒人照顧么。」園長是知道暮家那情況的，不禁有些憐惜起來。

暮以靜聽到君老師問說，「她家裡沒其他大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