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遊玩

凌晨六點。

池玥和聞祈舟洗漱一番，叫上其餘人到辦事區退租后，拎着行李前往停車區。

他們的行李不多。

不便帶走的東西，提前交給明彰及顏碩夫妻保管，眼下僅帶着生活的必需品。

許是被困在罕薩岳太久，他們個個精神抖擻，離開一棟棟「甜甜圈」，行駛到草原上時，更是難掩眼底的激動及興奮。

草原上的動物減少許多。

經久不衰的烈日下，許多動物支撐不住，倒在尋找食物、與同類廝殺的路上。

「怎麼可能？」

「行。」他走到聞祈舟身旁，活動肩頸準備和他比比：「小玥，你幫我們計時。」

「那邊的房子修得太有漂亮了，要是在以前盤下來開民宿，肯定能賺好多錢。」

她充斥着輕鬆的語氣，驅散籠罩在其餘人頭頂的陰霾，下意識露出一抹笑意。

罕薩岳以外的地方，必然有更多未乾涸的河流及小溪，水資源倒無需太擔心。

謝長瀟：「天上掉下來的。」

「那也差不多。」姚成圩感覺他們的實力不相上下：「瀟哥還有機會重回巔峰！」

「居然還有風箏！」孫蕊看着他們在別人家中找到的風箏，眼底閃過驚喜的光。

聞祈舟專心致志地開着車，池玥在一旁用望遠鏡注意著前方的路況，發現有廢棄的車輛堵在不遠處，便提醒他避開。

他們警惕的看着少年。

池玥「咔嚓」按下快門。

姚成圩、池雲彥、趙澎護著孫蕊和池玥退後，和忽然衝出來的人保持着距離。

睜開眼也看到窗外的景色，一段時間奔波勞累疲倦的心情，都變得舒緩起來。

他們仰頭望着各自的風箏。

繞路花了一些時間。

「啊……&$@……」

她的目光忽然頓住，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幾乎要將她衝垮。

池玥走向湖岸放鬆一下。

到山下，眾人發現不遠處有一座看着坐落在一片竹林中，幽靜而古樸的寨子。

「舟哥，你們誰贏了？」一直在關注「賽況」的姚成圩，氣喘吁吁地詢問起結果。

這邊正好是一處旅遊景點，旁邊就是村民的小鎮，趙澎和孫蕊好奇地往前走出幾十米，推開房門往放室內看了一眼。

他們檢查小鎮，確定沒有除了他們以外的人生活在此處，便放心回到湖岸邊。

「玥姐，我們今天去哪兒？」

池雲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被日光刺了一下，不由得伸手遮住了眼睛，他眯起眼，問道：「姐，我們第二站是哪兒？」

「爬上去么？」

眾人一頭霧水，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完全無法溝通。

每座屋舍都有一米多高的柱子支撐著，底部沒有落在地面上。

看着綿延不絕的方城，姚成圩感嘆一句：「宮殿什麼的果然不長久，只有方城能永遠立在這兒。」

變得滿目瘡痍的宮殿，摧毀了他們內心最後的一絲僥倖，屹立上百年的建築物，終究沒能在毀滅性災難下倖免於難。

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就是走到哪兒算哪兒，並沒有制定刻板的計劃，方便隨時更改，但一般不會在同個地方停留太久。

「你們夠了啊！」被氣著的姚成圩拽一下他倆的風箏線，省得他們太得意忘形。

「你確定？」

到處都是災害的痕迹，想必所有的屋子裏都是一樣的場景。

一旁的趙澎和孫蕊，牽着水母風箏離他們遠一點，也免得「戰火」波及過來了。

池玥：「荊市。」

他悄然繞過它們，以免驚擾到它們進食，後面的池雲彥看着瘦骨嶙峋的鬣狗，不禁感概一聲：「它們估計有很久沒進食了，腹部那層皮都快墜到草地上了。」

「試試？」

實在找不到好借口的他，往趙澎嘴裏塞一把燒烤味的薯片，省得他追根究底。

「沒辦法，我們這些在基地的人類都生活的很困難，更別提完全依靠捕獵生存的動物了。」姚成圩撐著車窗往外看。

所以附近的人，皆因為不斷上漲的湖水搬了家，匆匆逃難，放棄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入住給予他們庇護的基地。

謝長瀟轉動方向盤。

一群鬣狗正圍着一隻發臭的羚羊屍體，狼吞虎咽地咀嚼著，它們的腹部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吊在空中，平日裏機警的耳朵，卻沒聽見房車漸漸靠近的聲音。

*

夜晚的天空中仍然如同白晝，刺目的光亮落在每個人眼中。

昔日象著着全國門面的高速路收費站，早已化為一片殘垣斷壁，僅能瞧見一兩隻瘦弱的鳥雀從天上飛過，毫無生氣。

離開的前夕，他們五名男性進入森林取水，儲存到能滿足他們一周的用水量。

池玥：「江南。」

原本有稜有角的磚頭變得圓滑，石頭表面也沉積了各種各樣的物質，失去原本的顏色，不過比起市中心的建築物好太多了，至少從整體看來，還留有形狀。

「怎麼？你又想輸一次？」聞祈舟微挑眉稍，一口氣不帶喘的往前邁出兩三步。

方城的整體，由數不清的磚石築造而成，隨着上千年的時間被風雨漸漸腐蝕。

池玥也皺着眉頭。

池玥早已習慣。

她拿出迷你計時器，給他們計時的同時，慢悠悠跟在後面，一步步往頂峰爬。

驟然看見這麼多東西，心大的池雲彥和姚成圩，嗷嗷大叫，愉快地拆開薯片。

「姐夫比瀟哥快三十一秒。」

聞祈舟拿出投影儀。

他給其他人說一聲。

其餘人各有所想。

一聲呢喃在耳畔響起。

她斂下心頭的鬱氣：「反正現在也不需要什麼門票了，我們慢慢逛一圈兒吧。」

他們已經在江南了，這一次去下一站就沒有花費過多時間，只是路況不算好，之前的隕石砸落在地面上，四散的石子及廢棄的車輛亂七八糟的橫在公路上。

趙澎牽着孫蕊，穩穩噹噹跟在他們後面，邊欣賞波瀾壯闊的景色，邊往上爬。

哪裏來的這麼多肉？

「猜不著。」

池玥跟在他們身後。

池雲彥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基地不產零食和飲料。

現在正是早上七點，外面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茫，湖泊和矮式建築都籠罩在朦朧的日光中，宛若在發光，十分漂亮。

孰料──

就在他們轉過拐角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猝不及防朝他們逼近。

第二天一大早，池玥爬起來翻看地圖，計劃下一站的方向。

湖水清澈，裏面是枯萎的荷花和發黃的荷葉，映照的不遠處是黛綠色的青山。

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或許是末世前剛下水不久，它在這一片已經被水浸泡的腐爛的船里格格不入。

佈滿隕石及各類雜物的道路，狹窄到不夠房車通行，他們只能把房車停在隱蔽處，下車步行到荊市的標誌性建築物。

爬上峰頂的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現在無人維護，有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鋪着滿滿當當的青苔，走上去便瘋狂打滑。

植物缺水而死，食草動物填不飽肚子成為獵物，此刻品嘗獵物、短暫性飽腹的鬣狗，又何嘗不是其他動物的盤中餐？

她似有所感的轉過頭，往少年衝出來的那間房屋裏看一眼。

室內佈滿了衝上岸的雜物及浮游生物，地上被一層淺淺的水泡著，略有些臟。

看着姚成圩和池雲彥搖搖晃晃划動船槳，謝長瀟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他倆栽下去：「你倆要是掉下去了我們可不撈。」

但一直忙着沒有時間，沒想到有一天來到江南，會是在秩序崩壞的末世之下。

他們追劇到凌晨，懷揣着意猶未盡的情緒，躺在柔軟的床上，安穩睡上一覺。

孫蕊也醒得很早，湊過來看。

他們滿懷憧憬。

他檢查完，站在船上朝着岸上的池玥等人招手：「姐，快過來！我們去游湖！」

駕駛位經過三次換人，飛速行駛在條條道路的房車，亦載着他們到達第一站。

「可以啊。」

開着房車進入市中心，曾經高科技感十足的高樓，智能化設施亦全部化為湮粉，只能依稀窺見一點以往繁華的影子。

他們隨後走到木船旁邊，她和聞祈舟坐在最前面，趙澎和孫蕊坐在木船中央，池雲彥和謝長瀟、姚成圩坐在最後面，撐著兩個船槳划船，吭哧吭哧地出力。

他們倚靠在石牆邊，池玥的餘光瞥見一片亮眼的紅，彎腰撿起角落的小旗幟。

「那你們來挑一部。」

孫蕊點頭：「那就好。」

他插上池玥遞來的U盤，U盤有一百多部影視劇，足夠他們挑一部感興趣的。

毫無歉意的語氣。

池雲彥徹底沒了睡意，當即爬起來往外看，感概：「我還是第一次來江南呢。」

她端詳一陣。

聞祈舟詢問眾人的意見。

今天第一段路程輪到謝長瀟開，聞祈舟坐在旁邊觀察路況，池玥和池雲彥他們便坐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想！」

他循着呢喃回頭，眉眼溫和地看着在擺弄相機的池玥，內斂的愛意毫不收斂。

「誰？」

上午十點，房車停在湖邊。

一看他露出「不是吧不是吧，這你都能摔」的眼神，池雲彥瞬間氣得磨牙了。

終於──

七人站在峰頂，藉著拂面而來的清風，豪情萬丈地觀賞一番連綿不斷的山脈。

一時一刻的歡愉，也足以匯聚成河流，支撐着他們在末世下繼續前行的動力。

另一頭的池雲彥，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一艘岸邊停著的木船。

正在睡覺的姚成圩被他吵醒。

緩緩走進寨子。

他「邀請」的動作，極易讓他們生出一股怪異感，越是細看越是讓人毛骨悚然。

儘管不敵以往美麗，但仍給人一種一筆一劃精細創作而成，暈染出的國畫感。

「好啊。」

木船緩緩駛入荷葉中央，被一片枯萎的荷花簇擁在中間。

池玥點頭：「走吧。」

咀嚼零食的聲音和電視劇的聲音混在一起，伴隨着歡聲笑語，變換的光影中，每個人都興緻勃勃地看着電視劇播放，沒人記起此刻正處於毀天滅地的災世。

發覺他們無法理解，少年指著不遠處的房屋，手舞足蹈地想把他們往那邊推。

謝長瀟也笑得開懷，故意把自己的風箏往姚成圩那邊拽了拽。

氣氛難得的放鬆。

謝長瀟：「……」傻氣。

──「祈舟。」

他們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斂，只聽「咔嚓」一聲，相機將這一切都留在了此刻。

姚成圩的思維十分特別。

「我。」

聞祈舟和謝長瀟驟然回頭。

發覺圍欄上有一個凹槽，她舉著旗子對着凹槽比劃一下，抬手將旗杆插進去。

兩人走在前面，雖然這裏足夠安靜祥和，但不一定沒有危險，萬事小心為上。

池玥滿心疑惑。

照片里，風塵僕僕的七人站在一片鮮艷的旗幟旁邊，洋溢出最為燦爛的笑意。

他們坐在左右兩邊的窗戶前，池玥伸手感受炎熱的風，心底悄然帶了些期待。

他衝上前跟姚成圩打鬧。

嶄新且牢固。

南方能讓人感到輕鬆和治癒。

都覺得不錯，便開着那輛房車前往裕鳴山的景點一探究竟。

不多時，房車駛出罕薩岳草原的範圍，他們眼底倒映的風景也變得越發荒涼。

池雲彥：「走！」

大門敞開，只見屋子裏吊著不少臘肉，已經曬得很乾，滿屋都是，地上也有。

她從前就很喜歡這樣的環境。

他們總愛在某些事情上攀比。

「我們儲存的水能喝多久？」孫蕊收回落在鬣狗群的視線，問起他們有的資源。

池玥眼前一亮。

江南多雨，即便現在是極晝，許久沒有下雨，湖泊也沒有乾涸，空氣中都是濕潤清新的氣息，和其他地方迥乎不同。

「玥姐，你們哪找的零食？」趙澎嗑著沒有變質的瓜子，屬實有那麼一點好奇。

但他們已經習慣了。

池雲彥把三角架擺在正前方，架上相機設好定時，再回到眾人身邊張開雙臂。

他們舉雙手贊成，池玥蹲身系一下鞋帶，上前牽住聞祈舟的手，步步往上走。

近些年來，自然災害不斷。

遙控器遞給謝長瀟，謝長瀟摁動上下鍵，詢問他們想看的類型，再根據一番投票，播放一部末世前最火爆的宮斗劇。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回到圓亭周圍，聞祈舟一看他們的神色，便猜到鎮子裏面是什麼樣的場景了。

他默然開口：「今晚我們還是住房車裏。」新奇感可以丟了，沒必要找罪受。

「姚成圩，你拽我幹嘛？」差點摔跤的池雲彥心下一驚：「我差點兒摔下去了！」

她回頭往車裏看，柔聲叫醒還在和周公下棋的人：「到江南了，你們下來吧。」

自從抵達這邊之後，從江南開始他們就像在遊覽山水一般，比旅遊還要輕快。

「我倆的技術好著呢。」

她用相機記錄下聞祈舟涌動愛意的眼神，又喚著餘下五人，示意他們轉過頭。

「一周肯定沒問題。」

被聞祈舟攥在手裏的風箏，墜著兩根綵帶，綵帶隨風飄揚，猶如翱翔在海底。

木柱上長滿了青苔，一條黑白條紋的海蛇正盤旋在上面，虎視眈眈的看過來。

旗幟上的幾顆星星被風拂開。

池玥瞧見某戶人家家中，擺放着許多被雨水浸泡過，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風箏。

池雲彥在心裏暗暗吐槽，慢悠悠走到湖邊往下看，不由得驚奇：「這水好清。」

寨子雖在山下，但地勢夠高。

少年身體勻稱，應是末世前好吃好喝供著才能養出來的樣子。

*

房車在路上勻速行駛。

房車停在寬闊的圓亭邊，他們進入房車緊閉車門，合上窗帘再打開車內的燈。

輕緩的音樂縈繞在車內，輪流休息的五人，躺在不同的地方，睡得十分安穩。

逛遍周圍最近的景點之後，聞祈舟從地圖上看了周圍的狀況，發現他們不遠處有一座山，是之前開發不久的旅遊景點，其他景點都有點遠，只有這個最近。

她的神態如常，右手卻放在腰間的位置，習慣性觸碰著那支泛着涼意的槍支。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姚成圩努力想讓風箏飛起來，然而別人的風箏都全部飛起來了，他的還沒有升空，一直在他頭頂盤旋著，就是不動。

自然界是殘忍的。

「你猜。」

一路深入沒見到人存在的痕迹，這才開始慢慢的放下心。

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膚，是詭異的蒼白，在陽光下彷彿古堡里逃出來的吸血鬼。

她在荊市居住的那段時間，還沒仔細逛過，這次有機會，便想在市區逛一逛。

她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麼。

聞祈舟把房車停在一處寬闊的圓亭旁，眾人這才紛紛醒了瞌睡，下車走一圈。

「我們第一站是哪兒？」神經大條的池雲彥，後知後覺想起他還沒問過目的地。

「姑蘇怎麼樣？」

姑蘇比起江南要溫柔一些，是真正意義上的小橋流水，猶如亭亭玉立的溫婉少女，正用木梳梳理著自己長長的烏髮。

她和池玥一合計，興緻勃勃叫上其他人，找到稍微寬闊的區域，放起風箏來。

聞祈舟和謝長瀟打頭陣。

鎮子外面，還是末世前令無數人心馳神往的景色，但鎮子裏已經一片狼藉了。

昨天還在「吵架」的人，此刻一致對外，默契抬起下巴，展示一下他們的技術。

「啊！我的快樂水！」

片頭曲響起。

兩人沉默著走回來，最初想着進這些廢棄的屋裏住一晚的心思已經徹底打消。

意識到他們不願說，趙澎自動給嘴巴拉上拉鏈，咀嚼著薯片，也不再多問了。

他們紛紛贊同。

破敗的場景，別有風味。

凌晨四點，房車抵達姑蘇。

「這兒好像沒人。」趙澎探出窗外往寨子的方向看一眼：「我們要進去逛逛么？」

「你們想看追劇么？」池玥覺得光吃零食不追劇，太過乏味。

眾人圍着坐在一起，池玥從儲物櫃「找出」五香瓜子、餅乾、堅果、肉脯及果汁、可樂等琳琅滿目的零食，擺在桌上。

他們穿梭在諾大的宮殿，欣賞布在房梁、廊亭、圓柱的雕刻藝術，找到未破損的殿宇，仔細端詳一番，再驅車前往秀麗的公園、科技感十足的體育館看看。

尤其是第一年下的那場大暴雨，落在本就多水的江南無異於毀滅打擊，湖面上漲，當時定然將整片區域全部淹沒了。

之後，再延著荊市南下。

他手忙腳亂的比劃着什麼。

只見路上的景色已經變成了連綿的青山湖泊，不遠處一排排低矮的古式建築映入眼帘，彷彿穿越時空來到多年以前。

「嗯，駕駛位換人叫我一聲。」他睏倦地打個呵欠，爬到額頭床上準備補一覺。

她盯着那面旗幟良久，拿出雙肩包里的相機及三角架：「我們在這拍張照吧？」

大抵沒有從小長在江南的人都會有一個江南夢，幻想着那種緩慢而又溫吞的生活方式，吳儂軟語的腔調和大江大河。

鎮上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他們兩人或三人一組進入鎮子分開檢查，以免在休息時間，突遇有歹心的人打攪他們睡眠。

放的高高的風箏在姚成圩頭頂，像是跟着主人一起嘲笑他。

他們不疾不徐在湖裏劃一圈，體會一番難得的趣意，這才朝着河岸邊划行着。

想到空間里有無意搜集的風箏，便挑幾個出來，挽著聞祈舟的胳膊踏出房門。

聞祈舟踩着腳下的廢墟，盯着這滿目瘡痍，不知在想什麼。

「祈舟。」謝長瀟回憶起他和聞祈舟在年少時期，來荊市旅遊時，爬方城的事：「我倆上次爬方城，是誰先到的頂峰？」

看見快樂水的池雲彥，一把拿起聽裝可樂，懷念又欣喜地摩挲著那一層鐵皮。

而後穿過街道，來到城郊。

其中一塊吊著的臘肉上，曬乾的肉類輪廓清晰的映入了眼中。

那是一隻成年人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