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一千萬,十年

第277章:一千萬,十年

梁柔沒有特別壓抑情緒,也可能是壓制不住。之前聶焱在梁辛婚禮上經歷的種種事情,雖然梁柔沉默啞忍下來,但這樣的忍耐,就像是被擁堵的水庫,只需要很淺的一條裂痕就能土崩瓦解,頃刻間傾瀉而出。

讓梁柔這麼柔順的人,露出一臉的怒容,也算是難得。坐在梁柔身邊的景杉看到了,他心裡隱隱的覺得大概是哪裡出了問題,於是扭頭望向台上的聶焱,聶焱無疑是會場中最大的焦點人物。儘管沒有光束,更沒有特別的凸顯,他坐在那裡,就算他安靜聆聽,也還是會吸引全場的目光。

就在景杉望向聶焱的時候,聶焱眼球一動,從梁柔身上移開,與景杉目光相接。接著,聶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只是嘴角微勾。卻看到景杉一愣,他當然知道聶焱對他的敵意,曾經的聶焱已經到了看到景杉就渾身不舒坦的地步。這也是當年景杉離開的原因之一,男人與男人之間,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就已經心領神會。

萬萬沒想到此刻聶焱能給一個笑容,反倒是景杉表情尷尬,有些躲閃。

這場會議的壓軸是聶焱發言。

聶焱並沒有站起來,就坐在白色的沙發上,他的腿長,微微斜放著。比起前面幾位企業領導略顯嚴肅官腔的發言,聶焱的發言顯得輕鬆很多,他沒有拿稿子,就是臨場發揮,說了一些醫院面對的現實情況,也說了醫藥行業的未來發展趨勢,甚至幽默的拿現在醫藥分離的情況開了個玩笑。

聶焱原本就長得好看,比起他身邊那些中年發福的領導,自有一番風韻。原本既定的想法中,他這樣的人該是高傲的,甚至是冷漠的,沒線稿他發言之後,態度和善,語氣也不覺得多高高在上。在場的人員,甚至包括景杉聽著聶焱的發言都不由得陷入其中,跟著聶焱語氣里的起伏,或笑或鼓掌。

唯有梁柔,一直低著頭,雙手捏在一起。

這是梁柔第一次看到梁柔出席這樣的場合,她雖然跟聶焱在一起了很多年,但是在事業上,梁柔沒怎麼參與過。尤其是聶焱進入基海兆業之後,梁柔乾脆沒有摻合過。

原來,他在外是這個樣子

梁柔強忍著,讓自己不要掉下眼淚,說句狹隘的話,從前覺得溫柔的,幽默的聶焱,獨屬於她一人。那種心底深處的滿足感,是梁柔從不與外人道的美好感受。但哪裡知道,他對外一貫是這個樣子,並不會因為是陌生人,就顯露出自己冷情的一面。

有那麼一個瞬間,梁柔是真的很難過,在一起十年,她好似對他也不是那麼了解。

腦海中難以抑制的聯想,他對那個章清是不是也如此,說話輕聲細語,態度謙和友善。到此時,才能明確的感覺到嫉妒心的侵蝕,這種胡思亂想導致的痛徹心扉,極容易讓人瘋狂,梁柔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在失控,那種想要跟聶焱把話說清楚,甚至鬧個魚死網破的感覺在心中滋生。

所以聶焱的談話,梁柔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等到聶焱發言結束,會議也宣布結束之後,梁柔站起來就想離開。她不想讓自己露出猙獰的模樣。

但六猴兒來了。

六猴兒見了梁柔露出一臉心虛的笑容,六猴兒跟梁柔的關係一直處的不錯,那麼多年,六猴兒一直都是跟著梁柔在保護梁柔的。梁柔當時回到玉州,想明白之後給聶焱打手機,接通之後都是助理。梁柔也曾忍不住給六猴兒打過電話,結果六猴兒語氣親熱,但是繞圈子的話也不少說。六猴兒一直都是跟在聶焱身邊的,當梁柔問起聶焱,六猴兒卻每次都說不知道聶焱在哪裡。

此刻六猴兒出現在梁柔面前,梁柔就算有再好的修養,也沒辦法露出笑模樣來。

六猴兒自知理虧的摸摸鼻子,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了來意,「聶總請您過去一趟。」

聶總?

梁柔冷笑。

這種事情倒是不裝不認識她了。

生氣歸生氣,梁柔還是點了頭,讓六猴兒帶路。轉身對景杉說:「你先回去吧,完了我去找你。」

景杉點了點頭。

這種論壇,一般都選擇一定知名度的度假酒店舉行,所以梁柔跟景杉在這裡都被安排了房間。梁辛結婚之後,梁柔就從梁辛那裡搬了出來,在外面找了那種短租的家庭式房子暫時住著。梁柔在臨海市幾乎所有能落腳的地方都跟聶焱有關,跟聶焱如今的關係,她寧可自己在外面住。

梁柔跟在六猴兒後面走,六猴兒一路嘴閉的死緊,平時那麼愛說話,跟梁柔甚至能掏心窩子說些家裡哥哥嫂子父母的事情。但今天,六猴兒半弓著腰,那模樣公事公辦,甚至有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模樣。

好幾次梁柔想要張嘴問問六猴兒,聶焱的情況。六猴兒跟在聶焱的身邊時間長了,對聶焱在了解不過,有什麼事情,六猴兒一定是最清楚的。

但是話都到嘴邊了,又咽下去。六猴兒連個眼神都不跟梁柔對上,故意閃躲的態度很明顯。

梁柔心裡有火,想著很快就能見到聶焱了,有什麼事情問當事人,不比問六猴兒更真實。

見到聶焱的地方,是在他的專屬房間里。這論壇對外說是一視同仁,其實還是有區別的,梁柔跟景杉分到的房間就是普通的標間,甚至比正常的標間還要小一點,算是這家酒店房價最低的房間。不僅是梁柔,這次被邀請來與會的大部分醫生以及醫藥團隊都住那樣的房間。酒店內綠化裝修都很好,原本梁柔還以為這家酒店主打的就是園區的建設,而不是房間的奢華。

到了聶焱的房間一看,呵呵,她太天真了。

聶焱的房間是套房,外面是一大間辦公室,書櫃、辦公桌,茶几、沙發一樣不缺。此時聶焱在卧室,梁柔站在卧室門口,看到一間半圓形的卧室,半環式的落地玻璃。剛才的會議是從下午開始,現在會議結束,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從聶焱這間房的落地玻璃看出去,太陽馬上要落上,海、天,都被渲染,一片灼熱的黃昏色,好看的像是油畫一般。

儘管梁柔跟在聶焱身邊,對於物質的感觀已經沒那麼敏感。不管是當初住的觀海閣,還是後來住的聶家大宅,都是臨海市一等一的住宅,設施、景色都是無可挑剔的。但是梁柔實在沒想到,同樣的一場論壇,聶焱住的地方,跟他們這些普通的與會人員會差距這麼大。

窗外的光線太過強勢,連卧室內也被覆蓋,聶焱就站在半環形落地玻璃前,他原本板正的西裝外套已經脫去,只穿著襯衣還有藏藍色的長褲,皮鞋也沒了,就赤著腳。襯衣上領帶已經被拿掉,下擺也被拉出來了,就那麼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他這副模樣,跟剛才在會場中間侃侃而談的商業精英模樣實在是相距甚遠。

梁柔還沒開口,聶焱就已經開始發脾氣,皺著眉頭,一臉的厭煩,將手裡的玻璃杯猛摔到地上,因為鋪著地毯倒是沒有摔碎,但是杯中的液體撒了一地。

「這裡的威士忌居然是溫的,房間里一塊冰都沒有準備!這是什麼破地方,六猴兒,去!給我找些冰塊來!」說完還嫌棄到了極點的對著地上呸了一口,「什麼鬼東西!」

六猴兒嚇傻,點頭哈腰,承諾會儘快找來冰塊,然後就轉身飛快的跑了。

梁柔看著六猴兒簡直跟驚弓之鳥一般的跑步動作,不知怎麼,覺得挺諷刺的。明明剛才談笑風生,在眾人面前一副風流人物的模樣,但是背過身,就又是個挑剔脾氣不好的大少爺。聶焱對生活里的東西都要求很高,當年就是跟齊奶奶蝸居在那老式的家屬樓里的時候,聶焱在吃的方面都是很講究的。齊奶奶的那個精細法,時至今日,梁柔都覺得自己還做不到。

聶焱喝紅酒,要提前開酒,放在u形杯里醒過,醒酒的時間還要按照不同的年份,種類去定時間。這樣的酒,他才喝。喝威士忌就一定要加冰塊,而去還要那種冰庫里凍的那種很大的冰塊,讓用人用刀子一點點的劈開,最好是塑形成跟杯子三分之二大小的冰坨子,然後放在杯子里,上面倒酒,就這麼喝。梁柔說經常看見電視上威士忌的廣告都是放兩三粒方形的冰塊,倒是沒見過聶焱這種喝冰坨子的。聶焱說廣告都是哄沒喝過酒的人的,正兒八經懂行的人,當然知道手工鑿出來的冰,要比拿盒子凍出來的冰塊好。

對於聶焱這些龜毛的顯得非常另類的習慣,梁柔從來都是不多說什麼的。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不同,生活習慣也不同,聶焱這樣的人,要是特別隨和,對什麼事情都沒有要求,那才是怪事。

唯一顯得聶焱隨和的事情,怕就是選了她做老婆。

「你笑什麼?」聶焱還站在原地,顯然被酒店沒有準備冰塊,酒的溫度不和心意搞壞的心情還沒有恢復,聶焱表情很臭。

梁柔摸摸嘴角,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笑出來了。總不可能說自己在嘲諷自己吧,梁柔搖搖頭,「沒什麼。」

緊接著又問,「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梁柔語氣並不熱絡。

聶焱的臉色更難看,張嘴就問,「你跟景杉在一起了?」

梁柔抬頭望了他一眼,看他的表情是認真在問的,就實話實說,「沒有。我沒有做那種事。」雖然她跟聶焱有矛盾,但她不是那種人,拿著另外的男人來報復,這種事,梁柔不屑於去做。

誰知道梁柔都如實說了,聶焱卻不信,「哼!沒有?騙誰。倒也是,他是安安都親爹,你們相親相愛,才是一家人。」

聶焱這話諷刺的調調太濃了,梁柔覺得自己臉都紅了,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得。安安都身世,就算梁柔問心無愧,卻也還是覺得羞辱。當年的事,是她心口的一塊傷疤,每每撕開都血肉模糊。

梁柔盯著聶焱的臉,「聶焱,你認真的嗎?」

認真覺得我是那樣的女人嗎?

聶焱一扭臉,不跟梁柔對視了,但是話卻並沒有示弱,冷酷的說:「我說錯了嗎?你當年不是還心心念念的要嫁給他?如今可算是稱心如意了。」

梁柔忍不住開口,「聶焱你很奇怪,我承認,我為了梁辛為了我父親的案子離開臨海市回玉州,是罔顧了你的意願。這是我的錯,這半年,我給你打過很多次電話,都是你助理接的。我覺得你沒有原諒我,心裡又怕又生氣。但就算跟你慪氣,我也從沒有忘記過你是我的丈夫。可你呢?章清又是怎麼回事?」

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點,梁柔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沒什麼火藥味,但是只有她心裡知道,跟火燒一樣的灼傷著自己。

她太想知道了,聶焱跟章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要聶焱能解釋清楚,梁柔就願意去信服。在一起這麼多年,梁柔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聶焱是真的出軌了。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聶焱,想要他的一句解釋。

但聶焱卻渾不在意,「我身邊跟著什麼人,捧著什麼人,你認為你管的了?」

梁柔眼前一黑,她急忙閉了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想要撲上去撕扯,更想要不管不顧的大吼大叫,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我還是你的法定妻子。」這是梁柔唯一有氣力說出來的一句話。

到這時,聶焱才轉過頭來,戲弄的盯著梁柔,像是盯著一個笑話,「你還真當自己是聶家的當家夫人?我說你是,你就是。我不承認,你又是什麼?!」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任何繼續下去的可能。梁柔緊緊咬住一邊的下唇,說話都沒有張開嘴,用一種低沉的音調,不怎麼清晰的說著,「那就離婚吧。我不是那種能忍辱負重的女人,往後,這聶夫人的頭銜,你喜歡給誰就給誰吧。」

說完這話,梁柔轉身就走。

決絕分離的言語,說出來的每個字都需要勇氣,她已經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只想逃離,忘了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但是梁柔沒跑幾步,就被聶焱扯住了。

「你要去哪兒?」聶焱惡狠狠的問。

梁柔被他抓到了手腕,所有的忍耐力到這一刻徹底消散,轉頭過來就對著他拳打腳踢,「你放手,混蛋!!」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梁柔太難過了,她只想躲起來,那種呼吸都被抑制住的感覺,讓她想要求生。

聶焱哪裡肯,他兩腿將梁柔的腿夾住,一手摟住梁柔的腰,一隻手抓住梁柔不斷掙扎的手。將梁柔的四肢固定的死死的,不給她任何逃生的機會。

梁柔對抗不過他,只能哭喊,「聶焱,你不能這麼欺負人,我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嗎?」

「不行!」聶焱急言厲色,眼中幾乎冒出火來,「我還沒死,你就想跟景杉?你做夢!!」

梁柔真的搞不懂他,既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那又何必糾纏著她不放。感情到了最後,竟是如此的不堪。梁柔有過一次婚姻,她以為一切都會不一樣的。那次婚姻是失敗的經歷,跟聶焱在一起,一定會不一樣的。

曾經在婚宴當晚,聶焱抱著梁柔看煙火的晚上,梁柔心裡對未來,有一千一萬個美好的想象,但每一個都是關於聶焱的。當時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背痛。

當年跟唐欽離婚的時候,也傷也怒,也悲涼。但跟此刻的心情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梁柔是真瘋了,她使勁全力的反抗無果之後,人就軟了下來,連哭的沒力氣,就不斷的用一種哀求的聲音求著聶焱,「放過我好不好?我比不過別人,我忍不了你那些,讓我走好不好?」

也許所謂的政治聯姻是能容忍對方在外面有人的,但梁柔這種不可能。從最初一無所有兩個人在一起,熬過了十年時光,眼看著聶焱從街頭混混兒頭,成了如今光華燦爛的聚光體。那些全心全意,為了愛幸福、悲傷,鬱鬱寡歡的日子都在心裡。到了如今,愛不在了,只有一條路就是分開,就跟斷尾求生一樣,迅速的分手,逃離,然後一個人舔傷口,讓自己慢慢的調節。

不能繼續下去,梁柔覺得,若是讓她每天都面對聶焱在外面的女人,她一定會瘋,會被嫉妒心猜疑心吞噬,甚至比當年的溫玉還要瘋狂,想要毀滅到侵佔她幸福的一切。

不甘心的。

怎麼能甘心呢。

聶焱厭煩她此刻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直接上嘴堵住。

兩人身後不遠就是床,抱住梁柔,聶焱走了兩步就上了床,將梁柔壓在軟的幾乎能陷下去的床上,聶焱吻著她,幾近痴狂。

梁柔一動不動,只有眼角有淚流出。

她已經掙扎不動了,身上穿的襯衣被聶焱撕毀,因吮吸肌膚而產生刺痛的感覺刺激著梁柔。

眼睛望著天花板,梁柔實在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什麼啊?」

明明他在外面已經有了女人,那還對她這樣幹什麼。她無論是長相還是長相,都比不過章清那樣的娛樂區明星。

梁柔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歡了,那就放手。又何必這樣羞辱。

她真的是懷著屈辱的心情在承受。

聶焱長驅直入之前,給了解釋,「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法定妻子。」

所以,有義務。

梁柔不出聲了,後來被他孜孜不倦的挑動鬧的也有些情動。

這身體也真是沒出息的,就算心裡再怎麼對他恨,對他怨,但身體還是會因為他,悸動顫抖。

六猴兒去找冰塊之後就再回來過。

聶焱一起子鬧到了午夜時分,等一切塵埃落定,聶焱抱著梁柔去泡澡。浴缸面對著的也是落地玻璃,泡在浴缸里,梁柔下巴墊在浴缸的邊沿上,看著窗外。月亮已經掛在空中,照在海面上,形成了隨風飄蕩的影。

海上有遊船駛過,燈火通明的模樣。

聶焱跟梁柔擠在浴缸里,到這時候他那些難伺候的臭脾氣倒是都沒有了。手指輕柔地再給梁柔洗著身體,依舊是老問題,「你在想什麼?」

梁柔眼神有些呆,還帶著剛剛歡愉過的迷情。

扭頭望著聶焱的臉,沙啞著嗓子說:「你能跟外面的女人斷了嗎?」

他要是保證往後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她也許能試試看,忍過去。

誰知道聶焱立刻冷了臉,「梁柔,我說過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

他不答應。

梁柔重新將頭轉回去,望著窗外。挺迷茫的,原本前一句話,還在說著離婚,接下來就莫名其妙上了床。到此刻,梁柔覺得自己根本硬氣不起來,說什麼都顯得沒意義。

她只能沉默。

倒是聶焱先開了口,「你要是實在想離婚,我也可以成全你。」

梁柔連眼都沒轉,保持著老動作,嘴巴里低低的說,「條件呢?」

聶焱原本放在梁柔身上的手抽了回去,思索了一陣,才說:「我戶頭的個人財產,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基海兆業的股份不能給你。」

原來是這個啊。

梁柔根本沒多想,「我什麼都不要。」原本那些也不是她的,她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聶焱伸手直接捏住梁柔的下巴將她的頭轉了過來,「你這時候裝什麼情聖?你知不知道,作為配偶方,你能拿到多少財產?凈身出戶?你腦子壞掉了!」

梁柔被他捏的有些疼,微微皺眉,眼中也疑惑,直言不諱道:「我連你都不要了,還要那些錢幹什麼?」

聶焱不但沒放手,反而手勁兒更大,「天真!你知不知道安安一年的學費是多少?你現在名下沒房產,將來你打算怎麼過日子?你手裡原本存的那些錢,我聽著也都讓你捐出去救人了。」

梁柔突然就笑了,覺得這大概是聶焱這樣的人慣有的套路,甩掉一個,就要給筆錢做安撫費。

她點點頭,「那你打算給我多少?」

聶焱還真是低頭想了下,然後開口說:「一千萬吧。」

一千萬十年梁柔心裡冒出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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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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