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尋物

第三十二章 尋物

「潛伏在身體里的武器啊……這種東西還真像是科幻電影裡面會出現的人造兵器。不過說到底我們的處境本來就很像哪來的科幻小說就是了。」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柴崎叔!門德切爾先生怎麼樣?我們可以進去嗎?!小虹,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定要好好告訴我們!!」

「是、是……!所以請務必讓我們進去看看門德切爾先生,拜託您了,……副指揮大人!」

「啊呀,就算你們這麼說,門德切爾君估計還沒醒呢——」

「……不,好像醒了的樣子。」

泉荒波伸手向病房裡指,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的青年連平時黝黑的皮膚都不怎麼看得清,半個身體連同右腳踝一起被綁得如同被半異晶化的普通人那樣。他躺在病床上,只是輕輕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向泉荒波他們的位置看去,又連忙伸出左手看向自己的手指,不顧背後和後腦勺上插滿的管子立刻直起身。這個行為被附近守著的護士看見,被迅速按了下去。「letgoofmeplease!(請放開我!)」即使傷口看起來快要被撕裂,他仍舊不住掙扎著,直到吉高詩乃舞先一步反應過來將他按回床上,他還在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向他們,「myring……我的戒指……還在那邊!那是吳先生給我的戒——」

「但是現在您的身體優先,就算找不到也沒辦法,這個就交給我們吧!」吉高詩乃舞閉著眼睛按住門德切爾沒受傷的額頭直接將他按回枕頭上,盡量無視那看起來無比委屈的表情嘆著氣搖頭,「我知道您很重視吳先生給您的戒指,可是您可是差一點就死掉了誒,要不是因為流波來得及時和小虹及時幫了你一把,你可就直接完蛋了啊?說到底,這種手段我們可從沒應對過啊。」

「上一次肢體傷害危機發生在新曆十……」門德切爾顫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

「好了您可以不用提醒我。」吉高詩乃舞乾脆利落地把他的手指掰回去。

「總之,庄司君和門德切爾君。」柴崎仁見輕輕嘆了口氣,「請你們務必告訴我具體的經過內容,我之後會叫調查部和作戰部來記錄的。」

即使在這種永生會威脅急迫的緊急時刻,二層也依舊有人光顧。只不過已經不再是使者們,而是那些普通的員工,不過他們也可以和使者們一樣享有放鬆的權利。竹本朝日正在收拾著書架上的書,而泉荒波就在他不遠處,將一疊厚厚的投影電子板給放回陳列架上,於是他連忙上前幾步:「啊、多謝,是泉先生吧?你們最近很忙嗎?庄司小姐也很少來這裡了,我還給她找到了紙質書版本的《禮拜二午睡時刻》呢,但是害怕打擾到她也一直沒有發消息過去。你有空的話可以跟她說一聲嗎?」

「……一直在忙永生會的事情,我遇到她的時候會說的,也真是辛苦您了……啊、稍等,我還有些事,得去接個電話。」

泉荒波連忙將閃著紅光的終端提醒關掉,一邊匆匆忙忙離開說著沒什麼開始整理書架的竹本朝日,隨後快步趕到陽台將門關上,這才接起電話輕聲開口:「你這邊已經沒事了嗎,飛鳥君?」

「在飛鳥大人的能力下已經基本沒事了哦!該處理的都處理好了,來頂層跟我匯合吧!」紙祖飛鳥的聲音帶著幾分愉悅和躍躍欲試,又連忙咽了口唾沫語氣嚴肅起來,「……但是,一定要隱蔽一點,不要讓其他人發現……這個事情要是被發現了可就不好了。現在我這邊在的地方也沒有監控,到時候直接坐著我的懸浮器去吧?」

「嗯,我馬上就來。」

泉荒波迅速掛斷了電話,又回到陽台。這時竹本朝日已經到圖書室裡面整理,於是他又連忙找到電梯坐上去,在確認沒有其他人以後按下頂端的按鍵。一路上他多少都有些提心弔膽,畢竟馬上要做的事情確實有些危險。紙祖飛鳥在離開門德切爾的病房以後突然對他眨了好幾下眼,又很快在他的終端發了一條消息,泉荒波一邊納悶著明明當著面能說話為什麼要這樣拐彎抹角一邊打開終端,在眼前展露的微透明藍色消息框赫然顯示著這樣的話:「要不要去把門德切爾先生的戒指拿回來?」

「可以,但是不到群聚裡面說一下嗎?」泉荒波輕輕拍了兩下鏡框,讓屏幕出現這樣的話語再傳送過去。紙祖飛鳥對拋了個無奈的眼神,突然拉著他說「荒波君我要去你住過的病房看看」,順便無視了吉高詩乃舞在後面的抱怨,等大概離開了一段距離以後才不滿地踩了踩他的腳,在泉荒波吃痛叫出聲時壓低聲音拉著他的耳朵罵:「要是直接說出來吉高那傢伙絕對不會答應的!!而且人一多就麻煩,我可是很相信你才跟你說這種話的,難道說你不相信我嗎荒波君??」

「相、相信相信……好痛……」泉荒波一時不知道該先顧及腳還是耳朵,總之先掙脫開來,手頓了一下才遲鈍地摸摸自己被揪紅的耳朵嘆了口氣,「但是光是我們兩個出去的話,會很麻煩吧?」

紙祖飛鳥豎起手指搖晃:「人多耳雜知道吧?她們兩個多多少少我都不放心啊,而且就算吉高不在意,要是像副指揮和吉高小姐他們發現也絕對會把我們抓走扔到禁閉室吧?更何況啊!那些永生會的傢伙都被拖回三樓調查了,我還跑過去找了一下數據呢,完全沒看到有什麼戒指一樣的東西,估計是還在外邊吧?你倒是動動腦子啊荒波君!!」

「……這麼說的話不會動腦子的我就不用配合你的計劃了。」泉荒波把目光別到一邊去。

「嗚哇別這樣嘛我錯了我錯了!是我講話太過分了什麼的……但是要是沒有荒波君的配合的話我這邊會很吃力的,所以拜託你了哦??」紙祖飛鳥連忙撲過去拽住他的肩膀搖晃,把泉荒波晃得眼前發暈,「我會讓柳田把信號稍——微處理一下的,到時候你跟著我過來跟我找就行了,行不行?」

「……哈、隨便你……」

泉荒波無奈地舉起雙手,大概和他這時候的心情差不多。雖然很無奈,不過想到門德切爾對那個吳先生的重視程度以及當他發現自己的戒指不知道去哪兒了的時候的樣子,多少還是讓人有些難以釋懷。他畢竟也很難拒絕這方面的請求,最終也還是在頂層的電梯門被打開的時候緩慢踱著步子走出去。紙祖飛鳥只拿了他和泉荒波的頭盔,靠在懸浮器邊無聊地刷著終端,在聽到腳步聲時才抬起頭用拿著他自己的頭盔的手招手:「我就知道荒波君你會來!快點坐上來吧,我們走!」

泉荒波搖著頭雙手插兜走過去,走到紙祖飛鳥面前才把雙手伸出來戴好頭盔。紙祖飛鳥輕鬆地笑著戴上頭盔,用證明卡開門比劃了個「請」的動作,泉荒波也沒客氣,跨進懸浮器里坐到邊緣去。紙祖飛鳥后坐上,將門關上后自顧自地開了懸浮器。本就用於一人乘坐的載具由兩個人一起坐難免有些擁擠,泉荒波不得不往前坐了些,半個人都快趴在駕駛桌上。

赤紅色的異晶從升起的懸浮器后隱約湧出,而後往遠處駛去。在柳田京太郎的打點下防護罩的記錄也會經過一些處理,所以不會被輕易察覺到——除非他們自己願意說出去。紙祖飛鳥心不在焉地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在駕駛屏上隨便揮幾下,扭頭問泉荒波:「他們那邊的坐標還在嗎?」

「應該在公用記錄里,我現在發給你。」

泉荒波將摘下的護目鏡就這麼拿在手上勉強眯著眼睛按了幾下,於是駕駛屏上陡然多出一個紅點作為目的地。紙祖飛鳥向他比了個大拇指,隨後又隨意地托住下巴往前漫無目的地看。

「不過,飛鳥君居然能想到這樣真好啊。」泉荒波突然淡淡道。

「什麼?」

「嗯,會想到幫門德切爾先生找到戒指之類的。我之前雖然也想過要不要下次巡邏再來拿,不過那個很容易被同化掉,估計就算過來也來不及了。」

……紙祖飛鳥放下了托腮的手,將目光瞥過去。

「荒波君這麼想啊?啊哈哈、畢竟要是找不到的話,那傢伙肯定會念叨很久的,你就沒被他念叨過嗎,每天在寢室裡面對著戒指說什麼……」

「你對門德切爾先生稍微尊敬一點啊,不要以為說個敬語就能糊弄過去。」

「已經很尊重了好嗎,難道你沒被念叨過嗎?!你不嫌煩嗎?!」

「……不用說了,真的。」

泉荒波慌忙擺擺手,紙祖飛鳥不由得笑了起來,腿踢踏幾下連控制懸浮器的手都差點被抽開,被泉荒波連忙按下去。腳下的非迦南地區隱隱發光,勾勒出城市的樣子。或許在幾十年前這裡也會發出比這裡更加耀眼刺目的光芒,但說到底他們也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畫面了。雖然現在的迦南多少也能看到這樣的畫面,但要黯淡上許多,而且外城區也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光輝。泉荒波低著頭注視下面的景象,一瞬間好像回想起了和庄司虹出巡邏的那天晚上。

……她現在也成長了一些呢。他不由得笑了笑。。

「好啦,荒波君,不要笑了,我們到了哦。」

紙祖飛鳥抬起手的瞬間懸浮器開始迅速下降,將泉荒波嚇得連忙抓住椅子的另一端忍住不發出尖叫聲,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紙祖飛鳥一邊大笑著一邊四肢亂動,好像是在乘坐以前的過山車那樣露出誇張的舉動。直到懸浮器的屏幕確認離陸地只有半米后他才勉強嚴肅起來拍了拍泉荒波的肩膀,又控制不住地撲哧出聲:「真是的!不要怕了嘛??只不過是降落了那麼一下——那麼現在,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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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晶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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