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力挽狂瀾
歷史是否準確，後人不得而知。
更何況這是野史。
一個在歷史中做到權傾朝野的邊關遊俠，是否真的是那暴虐的性子後人怎能通過書簡了解清楚。
基本看不到什麼好詞，看來這董卓應該是觸犯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但他對自己人怎麼都算得上是優渥，否則李儒華雄這些人又怎可能甘心做他下屬。
再說那幾乎退出爭霸舞台的涼州軍……至少董卓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好人，只不過這些人都不是拿筆的人。
文字的厲害之處便在於，那千百年的罵名誰敢輕易觸碰。
這成王敗寇，也本就是歷史的真諦。
不說其他，那虎牢一戰真被這董卓收穫了勝利，這世界的格局可能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是只有忠君愛國之人才是有才之士。
一心為己之輩也可以擁有令人側目的才華。
只要董卓能撐過那場，八方來投可不是什麼玩笑之語，掌幽州控司隸，北上收并州，西進拿益州，這天下可能真的就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怎麼都比……司馬家拿了這天下好。
八王之亂是真的耗盡了華夏最後一絲生機，兩腳羊這種稱謂不知道該是怎樣一種地獄場景。
名不正言不順，那司馬家才是真正的名不正言不順，世人皆罵董卓，又有幾人罵那司馬一家。
回到故事中。
李儒起身恭敬行禮：「那儒便先行離去，岳丈莫要憂愁，此時形勢一片大好，只需再等上那麼幾年，改天換日便近在眼前。」
董卓沒再說話，只是再擺了擺手。
李儒躬身，然後後退著離開了中軍帳，一直退到帳外才放下手來，眼神變得有些掙扎。
別看他在董卓面前表現得那麼篤定，可他同樣也有着自己的猶豫。
成敗對錯自有後人評說，他李儒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他只知道這條道路兇險無比，稍有不慎便是傾覆之禍。
步步驚心步步踏，此時不往前走，那就是引頸待戮。
靈帝劉宏如果不能成功修仙，那自然會為自己的兒子掃平道路。
不管是劉協還是劉辯，那年齡都太小了一點，劉宏為自己兒子掃平道路的唯一選擇便是將軍隊打亂重組交到自己兒子手中。
涼州中郎將董卓，并州中郎將丁原……便是最好的人選。
一個依附宦官之下，一個依附外戚之下，在臨死之前殺了這兩隻雞給天下猴看，再讓陪着自己兒子長大的人選去拿下這涼州和并州兵馬。
司隸羽林軍的控制權再交予兒子手中，天下無憂。
一代又一代，都是這麼過來的，前車之鑒，後車之師。
李儒深知那雪中送炭不易，落井下石可是輕而易舉，沒了這涼州兵權，董卓一家有幾人能活下來儘是未知。
所以……外戚是什麼，宦官又是什麼，他要看着自己這豪俠岳父在那大殿之中號令一切。
不過，決心和猶豫並不衝突。
禮義廉恥李儒不知道看過多少，忠君愛國也是刻在骨子裏的理念。
如天性即是惡，他也無法被董卓看上招為女婿。
不光要勸服董卓，還要勸服自己。
勸服董卓容易，勸服自己反而是那更加困難的事情。
這世道……卻也容不下那些純粹。
李儒站在帳外再行一禮，轉身離去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堅定。
家國……
先家而後果，自私也罷，罵名也罷，他只想保下這邊陲豪爽的一家，以報救命之恩，為此……成為那千千萬萬讀書人口中的惡徒也在所不惜。
…………
世家，寒門，百姓。
文臣，武將，遊俠。
這些身份似乎天生就是對立，沒有人願意站在對方的位置上去考慮一二。
文臣們自己的利益只要能得到合理的解釋便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上，出口成章去抨擊那些邊疆用血汗戍衛的將士。
旁觀者能分對錯，當局者卻難以看清。
而這大漢末年，朝堂之上分出了四個派系。
宦官，外戚，試圖力挽狂瀾之人，只求平安富貴之人。
各有糾葛……
宦官和外戚之中，另外兩種人也混雜在其中。
比如曹操，袁紹，青年的他們試圖力挽狂瀾，只等一場機會飛黃騰達，便想發出自己的聲音。
司隸之中，司隸之外，似乎已經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殺！！！」
「喝！！！」
白馬被血跡沾染，變成了赤紅色，反射在陽光下的血珠如同寶石一般晶瑩。
可這並不是什麼品鑒會，而是實實在在的搏命戰場。
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並沒能先一步找到和連的老家，反而是正面和其撞上，還好雙方斥候都還算靠譜，早早地便發現了對方。
白馬義從向著側面試圖迂迴，和連馬上派遣了數倍於白馬義從的騎兵追了過去。
從白天一直到日落，繼續跑下去似乎也甩不開對方。
公孫瓚咬了咬牙直接猛地一拉馬韁，轉頭面向追擊之敵。
不愧是親兵部隊，公孫瓚這樣的操作都沒有造成任何意外，跟隨着他的白馬義從也是猛地一拉韁繩，幾乎保持着原本的陣型等待着他的命令。
嚴綱站在最前方，他似乎都能聽得見自己心臟的轟鳴。
數倍之敵，草原，同袍。
建功立業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中，他只知道自己會是公孫瓚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只需公孫瓚輕輕一揮，他便會衝進敵陣之中完成自己的使命。
殺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死。
似乎只有那樣，才能報答公孫瓚的知遇之恩。
也只有那樣，才能讓自己那好不容易擁有的家被保護。
忠君報國……那是將軍才需要考慮的事。
他不是將軍，雖然掛着白馬義從副統領的身份，他也認為自己不是將軍，他是那把鋒銳的刀。
「諸君，可懼？」
公孫瓚的聲音響起，這種時候還要來點這種他也不怕損了士氣。
嚴綱怒吼回復。
「不懼！」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先是幾人，然後十幾人，數百人，兩千人……
「不懼！！！」
「那我們便讓這群狗娘養的見識見識什麼是大漢的鐵騎，什麼是幽州鐵騎，什麼是白馬義從！」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