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茶樓的秘密
「那這次之後，季小姐再欠我一個人情。」
對季初顏說的這些，沈蕭眉頭一挑，不置可否的笑笑，轉向另一個話題。
這次沈蕭是偽裝也好，還是故意為之，收拾一下鄭雲，結果很好就行。
季初顏說的全對，但此事就此揭過，日後季初顏如果還有如此需求，拿東西來換即可。
比如說在兩人之間，季初顏允諾的人情，沈蕭十分看中。
對沈蕭的要求，季初顏笑而不答，施施然離開這裡。
「這沈蕭當真有趣，怪不得祖父青眼有加。」
走到後園，季初顏無意識的低喃一聲。
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季初顏並沒有意識到一點。
不只是自己的祖父看中沈蕭，就連季初顏自己，都對沈蕭有了別的心思。
沈蕭這邊，則是出門離開，準備繼續出去打探消息。
季初顏處理季家的事情，沈蕭並不摻和，除非季初顏請求沈蕭幫忙。
否則的話，兩人暫時涇渭分明最好……
離開了莊園的沈蕭，換了一身布衣，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半個時辰之後，沈蕭出現在縣城最大的茶樓。
熟絡無比的走到靠牆角的位置，沈蕭點了壺茶，一盤點心。
根據沈蕭這段時間的實驗，這裡能夠聽到各處人談論的內容，又不會被人太注意。
這裡靠近府衙，又是縣裡中心位置，所以十分熱鬧。
像是普通人談事在一樓，一些商賈豪紳，官府差役聊天，就在二樓。
閑談泄露出來的消息，整合起來之後，整個縣城在沈蕭面前，沒有什麼秘密。
「這位客人，我們東家有請……」
店小二特意又上了壺茶，對沈蕭壓低聲音。
最近沈蕭一直過來，和這夥計算是熟絡，但和東家的不熟悉。
突然被東家邀請，沈蕭也有些詫異，但並未拒絕：「帶路。」
沈蕭站起身，跟著小二到了後院。
一個穿著藍色麻袍，正在打著算盤中年人背對著沈蕭。
「客人，這是我們雲東家。」
店小二介紹一句，趕緊回到前面。
沈蕭見狀，繞到這位雲東家對面：「雲東家為何邀請？」
沒有任何客套，沈蕭直接開門見山，詢問對方的想法。
在沈蕭的記憶中，並沒有和這位雲東家有什麼接觸。
「做生意罷了，您想知道清水縣一些事情，我剛好可以想辦法，來解決您的麻煩。」
「沈少爺，我想咱們可以談談。」
撥弄算盤珠子的雲東家抬起頭，長得倒是頗為慈眉善目，一副十分平和，人畜無害的樣子。
只不過這句話，一下子就說到了沈蕭心裡。
沈蕭在這裡探聽消息，就是季初顏知道，以及趙桂霞，褚文博派的一些人遠遠跟著。
但就是這些人，也都不知道沈蕭這段時間做什麼，更不知道沈蕭為什麼每日都在茶樓。
然而這位雲東家，卻是對沈蕭的算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怎麼，沈某人連喝口茶，都是成了居心叵測，陰謀算計，讓東家聞到好處了？」
沈蕭直接否定雲東家的詢問，這段時間沈蕭想知道的事情，大概都已經知道。
如何對付趙桂霞，拿回自家的家產，沈蕭心裡有數。
雲東家顯然也不是說，在沈蕭第一次踏入這裡時，就發現沈蕭的目標。
應該是這兩天發現，雲東家知道沈蕭的計劃，想著從中分一杯羹，所以找到沈蕭。
「這是哪裡的話，只不過是交個朋友，互利互惠而已。」
雲東家大袖一揮，似乎真是看上了沈蕭。
只不過雲東家想和沈蕭交朋友，雲東家考慮著，是不是可以拉攏沈蕭，確實是有些突然。
「交易倒是可以，只不過我需要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花銀子，從雲東家手上買消息了，呵呵……」
沈蕭的手指敲打桌面，給雲東家一個問題，那就是雲東家憑什麼和沈蕭交易。
即便沈蕭不知道雲東家為何要交易，但沈蕭清楚，雲東家不簡單。
清水縣南來北往，看似一個小地方，實際上消息無比靈通。
雲東家這個客棧是個消息機構，沈蕭清楚這一點，雲東家找到沈蕭，說清楚這一切，顯然雲東家也知道沈蕭的目標。
和雲東家有些合作，沈蕭當然願意，但沈蕭想看看，雲東家的本事。
「這是我的見面禮，您看看，看完了您想走，這些東西送您。」
「如此年紀，能夠想到這種辦法，沈公子確實是鳳毛麟角的人物，但很多事情，依舊還是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啊。」
雲東家從袖中拿出了幾張紙，以及一個信封，笑眯眯的說著，送到沈蕭面前。
沈蕭考驗雲東家，其實無所謂，只要沈蕭願意談，雲東家有辦法留下沈蕭。
「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一直拒絕……」
雲東家心裡感慨一聲。
其實這次很無奈，從剛開始的等著沈蕭求助，到了自己如此的主動，轉變可不小。
沈蕭不知道雲東家的存在，不想著有其他人幫忙，這一點十分正常。
但就算是沈蕭和雲東家認識，沈蕭依舊沒有想著，直接依靠雲東家。
那麼除了雲東家主動，沒有別的辦法。
而且這種合作十分微妙，沈蕭越發謹慎，雲東家越發的忍不住合作。
最近沈蕭恢復，可以一直隱忍不發，讓雲東家願意做一筆交易。
「這是？」
「看來雲東家的誠意不少，為了我也算是費心，只不過最近我沒有什麼銀子，地契收下了，日後也不一定還銀子。」
沈蕭看了一眼，是一些零散的地契，趙桂霞讓人偷偷買小一些的鋪面，被雲東家暗中截胡了。
而沈蕭也理解雲東家話裡面，我知你不知的含義。
很多人在茶樓談事不假，但真正秘聞，不可能徹底暴露。
就像是趙桂霞賣產業，沈蕭也只是探聽一個大概。
「這賤女人，害怕被褚文博知道有麻煩，又想著直接溜走，呵呵……」
看著地契，沈蕭眼底閃過殺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趙桂霞私下出手，把鋪子大部分都是對半價格賣出去，三百兩的鋪子，賣了一百五十兩。
很顯然姦夫淫婦之間，有了很深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