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早起鳥兒有蟲吃

不知誰家養的公雞，拉長了雞脖子「喔喔——」的直打鳴，太陽漸漸地從地平線上升出來，陽光普照在這個小鎮上。

一些小食肆中的店小二打着哈欠從裏面走出來，把自家的店鋪門打開，又打了一盆水，用樹葉沾上水灑在店門前的台階上，去去來往的灰塵。

伴隨着一聲接一聲的雞鳴，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住在鎮上的人們也跟着起來了，打開窗戶透透氣，簡單的收拾一番，準備投入這一天的勞作中。

俗話說得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把攤位擺在路口上，人流量大，蔣九能想得到，別人也自然能想得到。她之所以來的早，也是為了能夠在這個分岔路口上，佔一個好位置。

蔣九和宋心如兩個人已經把免費試吃的那一部分半剝了皮，擱在一旁，差不多都準備齊全了。

等了一會兒子，這才有人過來詢問，蔣九還是跟昨天一樣的說法，那一個食客見實惠，十分爽快的買了三、四包回去。

現在的時間還挺早，還沒有到達人最多的時候，只有零星的幾個人，生意也就一般。

擺攤做生意最重要的是看中時間段，有了昨天出攤的經驗，蔣九在心裏面估摸著一般像永安這樣的小鎮，差不多要等到辰時三刻左右，算是一個黃金時間段，人流量才是最多的。

地點有了，時間有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過來，現在還需要慢慢的等待。

蔣九她們兩人的周圍也有不少擺地攤的。不過他們倒沒有像蔣九是搬了一張桌子出來，而是直接拿一塊布鋪在地上，要賣的東西就放在上面。

主要是他們賣的東西數量比較少，基本上都是一些鞋墊的、雞蛋的、蔬菜之類的，跟蔣九的這種不一樣。

大多都是住在小鎮附近的一些鄉下人家，背着一個背簍，早早的趕到鎮上，也好為家裏增添一份進項。

開了今天第一張之後，蔣九兩個人又是在攤位上等了等，這才有有好幾個人過來了。

無論來的人最後到底買不買，只要是來到攤子邊上的食客，蔣九都會一一平等對待，耐心的解釋。

食客們臨走時，蔣九還不忘加一句：「覺得好吃的話，記得常來，我們每天都固定時間在這個分叉路口上出攤。」

這時一個大肚腩的食客走了過來，他掃了一眼正低頭打包的宋心如，腆著臉說笑道。

「老闆娘，我說你這個妹子咋不愛說話呢，瞧著這小手怪水潤的，就是用頭巾包着，也不知道長啥模樣？還是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蔣九聽了，不動聲色的向前走了幾步，把宋心如往自己身後拉了拉，打量了大肚腩一眼，心裏面有了成見，這才皮笑肉不笑介面道。

「這位客人說笑了不是，我這妹子打小就是一個木頭腦袋，沒啥事大出息，更別提長相了。」

蔣九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戳了戳宋心如的額頭，道：「你看看你自己包的，差點給人家撒出來了，真的是，什麼事兒都做不好。」

蔣九裝模作樣的訓斥了宋心如幾句，又轉過頭對剛才那個大肚腩道：「唉，我這妹子是個愣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能跟着我這個當嫂子出門做點小生意，在身邊搭一把手，好討一口飯吃不是。」

蔣九面上露出苦澀，唉聲嘆氣接連說了好幾句，她說這話可不光光是給那個大肚腩聽的，最主要是說給周圍的一些其他人聽的。

有人聽了，開口幫忙解圍道：「哎呀，人家就是賣板栗的，你問人家姑娘做什麼？！人家兩個姑娘出來討生活也不容易。」

見有人開口說話，不少人跟着附和道：「行了行了，你在人家攤位前問東問西的，你到底買不買啊？你不買可別耽誤了我們。」

「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大白天的還耍流氓……」

那個大肚腩的食客，臊著紅了一大張臉，到底是礙於自尊心，買了一包之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擺攤做生意，遇到什麼樣的人都很正常，有流氓混混，也有一些熱心腸的人，好的壞的都是不可避免的。

生意人的一般都是講究著和氣生財的原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處理問題。

蔣九心裏也很清楚，想要把生意做大做長遠，「和氣」是必然少不了的。

但這也並不代表着蔣九她就是個沒原則的，若是好賴話聽不進去的，那她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蔣九見那大肚腩食客往碼頭那邊的方向走的，想來應該是要去別處，亦或者並不是永安的人，只是經過此處而已。

蔣九拍了拍宋心如的肩膀，對她一番耳語道：「見多不怪，碰到這種人你別去理他，有二嫂在你身邊呢。」

宋心如心裏明白蔣九這是在教自己為人處世，以前家境富裕的時候，有爹他們護在身邊，哪裏遇到過這種事。

宋心如是打心底的感激又佩服這個二嫂，感覺二嫂她自從那天晚回家之後，整個人都變化了太大，甚至會的也挺多的。

不過還不等宋心如仔細的想一想，又來食客來了，宋心如忙着打包。

隨着趕集市買菜以及去碼頭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是在這個黃金點上，蔣九這個架在分岔路口的小攤位，生意比剛才更多了起來。

有不少昨天沒有買到的，也有昨天買回去覺得味道不錯，想要第二次購買的，還有一些新客，陸陸續續的趕過來。

一個人忙着接待招呼，一個人忙着打包，兩個人一時之間的熱火朝天，即便是秋季天氣比較舒爽，蔣九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現在額頭在冒着熱汗。

對面的一條街道上，行駛過來一架馬車，馬車趕的有些着急，帶過的風當好把車窗帘吹開。

坐在馬車中的一頭戴珠花的女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坐在她一邊的紫衣女子，指著車窗帘外面，有些驚奇的開口說道。

「嘿，勤勤，你快看那個岔路口上，那邊有一個擺小攤，其中一個人好眼熟，長的好像是你家那個大姐。」

蔣勤勤本來沒太在意，當聽到了「大姐」這兩個字，下意識得順着身旁密友的視線看過去。

只見一個糖炒板栗的小攤位上，兩個穿着十分簡樸的女子正在忙着招呼周圍的食客，一個女子頭上戴着頭巾，蔣勤勤看不清楚是誰，但另一個女子的身影，自己十分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