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個橘子

幸好不算太久，那邊傳來了一聲，屬於梁?音色的「嗯。」

穆橘年終於展開了笑顏。

「梁先生你今天很忙嗎？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就是有點想你了。」穆橘年撒起謊來不用眨眼。

梁?應了一聲后，又遲遲不說話。

搞什麼東西哦，穆橘年心裡吐槽。

「怎麼弄的？」

「嗯？」

梁?突然的問話，讓她再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趕緊說道：「就是有個別同學不認同我的能力，覺得我是靠家裡才能代表學校參加比賽，後來尤自在來了，幫我吵了幾句，一來二去就撞到了，你知道後來我是怎麼解決的嗎？」

「怎麼？」梁?也不催促，十分有耐心地聽她說著。

穆橘年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雙腳翹在空中無意識地搖擺著，她略過一些八卦傳言，避重就輕回話：「我上次不是說想參加百匯樓的比賽嗎？我讓那個同學也報名，看看咱倆到底誰厲害，我可沒有為難她，我會讓她輸得心服口服。梁先生，我做得好嗎？」她像個等待被表揚的孩子。

梁?那邊似乎聽得很認真，等她說完后，才開口：「嗯，很棒。」可惜這語氣過於平靜，不大像表揚。

穆橘年撇撇嘴，突然，她聽到了水聲。

「梁先生，你在洗澡？」

那邊還沒有開口，突然，一把女聲隱隱傳了過來。

「梁?，水放好了嗎？」

穆橘年臉上的表情一僵，她當然聽得出，那是俞沫安的聲音。

難怪，原來在忙著這事。

這短短的幾秒鐘，穆橘年在想，她是要用委屈的語氣問他，你是和俞沫安在一起嗎，還是假裝大方地說，那不打擾你們了。

哪一種才會顯得她比較難過呢？

可惜，沒等她得出結論，通話突然中斷了。

穆橘年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怔忪。

但很快，她撇了撇嘴角，將手機丟在一邊，直接關燈睡覺。

……

房內的頂燈已經關掉，只剩一盞落地燈，將空間切割成明暗區域，香爐上青煙裊裊，在牆上投下的影子彎彎繞繞，莫名多了幾分詭異感。

俞沫安從浴缸內起身，隨手套上一件弔帶款式的睡裙，開門前腳步頓了頓，而後拉開，走了出去。

俞沫安看到梁?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模糊的光線照不清他的臉。

「梁?？」俞沫安試探性喊他一聲，音調中帶著些微的嬌軟。

梁?沒有應聲，就那麼不聲不響地坐在那。

俞沫安心裡暗道，看來是藥效發作了。

她赤著腳，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直到在他面前蹲下。

這一刻，她百分百確定，梁?的藥效已起作用。

「梁?。」她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怕驚擾到他。

梁?緩緩抬起臉，看向她的雙眼變得混沌起來，眉頭竟然還微微抽搐了下。

「梁?，你怎麼了？累了嗎？不如上去躺一會兒吧，今晚就留在這邊，嗯？」俞沫安伸手沿著他的眉骨頰邊輕撫，每一寸都是那麼讓她愛不釋手。

梁?用懵懂的雙眼低頭看她，俞沫安從來沒看到過他這副神情，像個無助的少年郎，在向誰求救。

她覺得自己就要迷上他這個模樣了，甚至比平時有過之無不及，她想，她的藥效也要開始起效了吧，不然，為什麼她這麼愛他。

俞沫安的手停留在他脖子上，就著這個姿勢，跪地傾身吻上去。

「你是誰？」突然，梁?說話了。

俞沫安頓住動作，掀起眼眸看向他，她已動情，也感受到了他的。

「是我，安安。」俞沫安吐息如蘭，繼續動作。

「安安？」他的表情像是感到很疑惑。

「嗯，是我。」她呢喃著，吻上他高挺的鼻樑，接著往下移。

「不是。」

俞沫安想問什麼不是，可下一瞬，她的喉嚨被一把扼住，她瞪著雙眼，驚訝地看向對方。

梁?混沌的雙眼瞬間變得尖銳且冰冷，他往香爐的方向瞥了一眼，壓低聲音朝她說道：「動手腳了？」

「呃……」俞沫安想否認，可她的喉嚨難以發出聲音，眼裡全是不敢置信。

梁?半壓著眉眼，整張臉都陷進了黑暗裡，他冷冷開口：「下不為例。」說完，將她整個人一推。

俞沫安哼了一聲，跌倒在地上，她抬手摸著脖子，看向他的眼神仍然愕然不止，他明明已經……

梁?扶著沙發扶手起身，邁步時，腳下踉蹌了下，落地燈被他的動作帶翻在地，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俞沫安眼睜睜看著人搖晃著離開了房間，只剩下一地狼藉和可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