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直升輔國侯
「假借他國之勢？」
精絕女王有些疑惑。
「可是能去哪裏借勢？」
哈迪爾也緊皺眉頭，不解的問道，「我國以東的且末、小宛、婼羌三國皆已降於鄯善。」
「以南的戎盧國人口尚不過千，不提也罷。」
「以西的拘彌國自十幾年前發生於闐攻拘彌之役之後，如今也僅是個兩千多人口的小國，尚且不如我國……」
戴飛笑了笑，說道：「我覺得焉耆國就是個不錯的選擇，聽聞焉耆國擁兵六千餘眾，乃是西域三十六國中的第三強國，又正好與鄯善國相鄰，兩者相距不過三千餘里，鄯善國對焉耆國必定有所忌憚。」
「話雖如此，但是我國與焉耆國素無往來，中間又隔着一個鄯善國，如今才派使者前去求助，且不說焉耆國是否答應，就算能夠答應，只怕我們的使者尚未抵達焉耆國，鄯善國的軍隊便已經兵臨城下了。」
哈迪爾立刻提出異議，「這應該就叫做遠水解不了近渴吧？」
「左將軍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假借，又不是真借。」
戴飛再次搖頭笑道。
「假借？」
叔侄三人都是一愣。
短短一息之後，精絕女王那藏於青銅面具之後的俏臉忽然浮現出驚喜之色，語氣中少有的夾雜了些許激動：「戴有纔此計甚妙，鄯善國定會因此躊躇不定，可為我們爭取不少時間，再算上使團來回傳信的功夫，一來一去兩個月就拖延過去了！」
「王妹，我還是不太明白，有才兄弟剛才究竟是什麼意思？」
阿爾斯蘭撓著後腦勺，面露疑惑之色。
「王兄有所不知，焉耆國是鄯善國目前最大的威脅，因此有關焉耆國的任何消息，鄯善國都一定極為重視，秉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去查證應對。」
精絕女王頗為耐心的為其講解道，「我國不可能向焉耆國求得救援，但只要向鄯善國傳遞出這方面的消息，便足以令其投鼠忌器，在小心驗證過焉耆國的真實動向之前，絕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不是騙人么？」
阿爾斯蘭耿直的道。
「右將軍，兵不厭詐。」
戴飛笑道，「此計我願稱作『就說西涼馬騰』。」
「西涼馬騰又是誰？」
阿爾斯蘭更懵。
「此人我倒有所耳聞，好像是大漢涼州的一位將軍，參與了涼州叛亂之事，不過這都是幾年前大漢商隊帶過來的消息了，如今此人身在何處就不好說了。」
哈迪爾接過了話茬，說完又看向戴飛，不解的問道，「只是不知這個馬騰與此計又有什麼關係？」
「呃……只是一個代號，就像你我的名字一樣，左將軍不必在意這些細節。」
戴飛嘿嘿乾笑。
居然忘了這時候馬騰還沒死，而且還是緊鄰西域的涼州名人，在他們面前玩這個梗一不小心就會引起誤會。
「王叔，王兄，你們對此計可有意見？」
精絕女王也並未深究，回頭看向另外二人問道。
「我認為此計可行。」
哈迪爾點頭，還順便對戴飛投來欣賞的目光。
「王妹，計策這種事你們定下就行了，我只管率軍衝鋒陷陣的事。」
阿爾斯蘭挺了挺胸道。
「好。」
精絕女王再次看向戴飛，竟忽然對他微微欠身，語氣瞬間變得鄭重起來：「戴有才領命！自此刻起，我以精絕女王的名義，拜你為精絕國輔國侯，將王室治下的兩個百戶分作你的食邑，他們耕種的土地就是你的領地！」
「啊？」
這次反倒換戴飛愣住了。
在精絕國待了一個多月，他對這裏的情況已經有了一些基本了解。
這裏行政區域劃分出了二十幾個「百戶」和「區」，其實與「村」是一個概念，地方不算大，人口也就百十來口。
不過對於一個只有三千多口人的小國而言，一個村已經已經不算小了。
而精絕女王居然一下子給了他兩個村的封地與食邑。
這樣封賞的比例若是放在大漢，可要比那些候王的地位高多了，至少也得算是個擁有割據一方實力的藩王。
只是精絕女王如此大方，只怕另有用意……
「有才兄弟，你還愣著做什麼，趕快領命啊！」
見戴飛愣在原地，阿爾斯蘭倒先急了，連忙一臉驚喜的湊過來對他說道，「我告訴你，精絕國此前可從未設立過輔國侯一職，你這就等於直接騎到了我頭上，已經可以與王叔平起平坐了！我沒騙你吧，我就說王妹求賢若渴，她肯定會重用於你！」
「戴飛，你為何還不領命，難道嫌精絕國小勢弱，會虧待了你不成？」
聽到精絕女王的決定與阿爾斯蘭的心直口快，哈迪爾竟也沒有絲毫不悅，反倒對他的遲疑表示不滿。
似是察覺到戴飛的心思。
精絕女王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此舉不是為了將你永遠困在精絕，只是為了方便你為精絕國效力，你我之前的約定依舊作數。」
「那就多謝王上了，戴飛領命！」
戴飛聞言終於躬身應了下來。
「欸？」
阿爾斯蘭卻猛然在這個時候發現了華點，一臉好奇的追問，「等一下，什麼約定，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成？」
「王兄，此刻正在商議國事！」
精絕女王當即加重了語氣，緊接着又岔開話題道，「輔國侯，今夜與鄯善國的會面宴會你也到場，一切都由你來主持，宴會期間務必向鄯善國使者準確傳達我國的立場。」
「諾。」
戴飛施禮應道。
……
自王宮中出來。
阿爾斯蘭依舊在不厭其煩的追問「約定」的事情。
戴飛經不住煩擾，只得將此前王宮內與精絕女王的約定告訴了他，不過言語中還是特意隱瞞了看光身子的事，只說不慎看到了臉，否則怕阿爾斯蘭與他玩命。
「有才兄弟，你不願留在精絕國么？」
阿爾斯蘭聽完情緒瞬間變得有些低落。
「不是不願，只是我現在還沒想好該何去何從，或許到時候就知道了……」
戴飛苦笑搖頭。
阿爾斯蘭又抬起頭來眼巴巴的問道：「那也就是說，你也有可能留下對吧？」
與此同時。
「呦吼~好東西，這是真正的好東西！」
一大把年紀的哈迪爾騎着加了一個馬鐙的戰馬從二人面前平治而過，側着身子興奮大吼，「輔國侯，你怎麼不早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