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2062字)
「皇後娘娘。。。」
各宮的妃子們見到王皇後面有慍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紛紛都欠身告辭。
瑩歌緩緩走上前,把一杯茶端到王皇後面前,輕言:「皇後娘娘先消消氣。」
「呯!」茶杯被王皇后一拔倒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水濺了一地。
她倒是希望上官千漠也能如這杯子一般,一拔就碎!
「本宮乏了。」王皇后利色撇了瑩歌一眼,便大步進了裡屋。
瑩歌輕嘆一口氣,暗念那上官千漠太過利害,能得皇上寵愛,估計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日後皇後娘娘的日子便會越發難熬起來。
庭軒的氣候異常的好,皇宮裡可謂是花團錦簇。
上官千漠住的寢宮,樂正瑾瑜命它為靜漠宮。
奇花異草,瑩瑩燕燕,嬌媚艷麗。
牡丹落後,便是紫薇嬈人,紫紫紅紅,招手迎笑。
諾大的寢宮裡只有雪燕,青曼及紫煙陪著,一個宮女都不見派來伺候。
倒不是樂正瑾瑜小氣幾個宮女,只是上官千漠喜好清靜,便讓宮女下人們都在院子里伺候聽宣,無上官千漠的意思,便不能進這寢宮裡屋。
上官千漠的性子屬靜,平時在山莊里不是看書卷,便是飲茶。
到了這庭軒的寢宮,也不覺得如何,只是苦悶了雪燕及青曼,這二人原本還可以在山莊與上官府之間來回走動一番,再不濟到市集上逛逛也算可以解解悶。
來了這庭軒,又是身處皇宮之中,難勉有些拘謹。
上官千漠自是知道她倆的脾性,瞧著她倆無精打採的臉色淺笑:「去宮外見見夙清去,方便些時候,便邀他過來下棋盤。」
雪燕及青曼立馬齊齊點頭,轉身便走出了寢宮。
「小姐不悶嘛?」紫煙輕言探究。
自家小姐終日呆在寢宮裡,連院子也不肯走出半步,自是有些擔心。往日在山莊里,也會搬張貴妃椅,桂樹桃花之下小抿一壺清茶,如今卻不見她有半點悠哉的心思。
還是這座寢宮裡的庭院不合她的眼,故才懶得去賞。
「你若是悶了,便去御膳房看看,有合我口味的糕點否?」上官千漠淡然一笑,示意紫煙也出去走走。
不是自己不願去院子里走動,而是如今也沒個可以陪自己下棋的人,何況庭院外面站著許多宮女,賞景卻變成賞人,不去也罷。
紫煙瞧上官千漠臉上無任何異色,便點了點頭,福身退下。
屋外的陽光很是燦爛,調皮的縷縷投進寢宮裡。
上官千漠放下書卷,朝窗戶邊走去,坐落在靠窗邊的軟榻之上,撐著下巴,望看外面輕輕搖曳的紫薇花。
五月,紫薇花又開。
朝歌的紫薇不知紅了沒有。
庭軒的氣候非常的舒適,適合許多花品種植,而庭軒也似一座花城,美麗異常。
都道這裡四季如春,自然有些誇張。
四季之中,夏季會特別的長,而冬季卻不像朝歌那般冷,溫溫的,像是春季,自是不會下雪了。
想起雪,
便想起去年那場大雪。
再也看不到山莊里那場漫天無際的飛雪了。
隨即又想起安陽落夕,輕輕拂過腰間的那塊小金牌,暗念他不知如何。
他終得到朝歌,也無人再纖憂於他。
低眉又望到面前小方桌上的一盒棋子,玉做的棋子,握子手心裡也是冷的。
無名。。。
你去了哪裡,怎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你倒是悠閑。」
上官千漠尋那聲音,側臉抬眼望去,卻是王皇后。
她身著只有皇后才可配穿的鳳袍,華麗的裙擺在地上拖了整整一米之長,胸口用金絲銹的那隻鳳凰,醒目的似火。
身邊跟著她的心腹瑩歌,眼裡儘是不屑及敵意,還有一位洋洋得意的老嬤嬤。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自是來的蹊蹺。
上官千漠緩緩起身,微微叩首,語氣平靜素雅,既無恭敬之意,也無半點不敬之色:「皇後娘娘。」
王皇后輕望了一眼上官千漠,徑直往那軟榻之處走去,坐定拍便上下仔細打量起她。
今日自己是特意著一件最華貴的鳳裝而來,便是要她知道,自己才是這庭軒的人中之鳳,一國之母,她該懂得一些敬畏之意。
卻在見她那一眼時,沒油來的一股自卑之情湧上心尖,而又被諸多的不甘而壓制。
她只著一件白色帶粉的長裙,雖無美物裝飾,卻是高貴至極,渾身散發的氣息,似是把自己狠狠壓下去,明明自己才是皇后,而她,只站在那一處,便比自己更顯玉貴金尊。
瑩歌見上官千漠一無行禮,二又無吩咐下人泡茶,便開始討嫌起來:「怎麼不見有人端茶上來?」
「此處只有上官一人,待紫煙回來,便有茶飲。」上官千漠回答的輕淡。
「你雖是新進宮的娘娘,在皇後面前卻也是個奴才,你自去泡來即可,還需等什麼奴才。」瑩歌不依不饒,言語輕挑。似是上官千漠同她一般地位。
對於這樣的人,上官千漠自是不去理會,以免傷了自己的品味,倒了自己的心情。目光淡然,不作任何回應。
瑩歌見上官千漠這般清高的姿態,有些惱,剛要出言教訓兩句,卻被王皇後用眼神制止。
她上官千漠雖然是個奴才,卻也是皇上的心頭肉,眼下不可與她起衝突。若論起來,還是瑩歌太過以下犯上,犯不著讓她抓了一個在皇上面前謗自己的理由。
又是一片沉寂,
王皇后斜眼瞧著上官千漠許久,才緩緩開口:「皇上不曾有來?」
「未曾來過。」上官千漠不畏不懼,淡然出言,輕輕掃過一眼王皇后。
王皇后被這一眼一驚,眼眸太過深遂,博大而寬闊,靈空似的冰冷,似是要凍住自己的呼吸,與樂正瑾瑜的眼神無差。
一個女子,居然也有帝王一般的眼神。
「大婚之後,便從未來過?」王皇后一隻手靠在方桌之上,似是需要一些依靠,她居然頂不住她的壓力,而她似乎不曾給過自己一點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