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還他一命
看著床上正在熟睡的少女，滄元柏聿不忍心將她叫醒。
看到她身上的紅痕，他施法將其治癒，雖然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心中的佔有慾甚至想多來幾個，但他依舊站在慕凡夕的角度想了想，一些明顯的位置總歸是不好看的。他輕輕掀開被子，將其他地方的紅痕一併抹去，只留下了兩處穿上衣服就看不見的痕迹。
因為被子移開又蓋上，一股清涼的風順勢流淌進去，慕凡夕醒了，她看著半躺的師父，羞澀的將頭縮緊被子里。
「怎麼了，現在還覺得不好意思？」滄元柏聿給她拉下被子，修長的手指幫她理順著額前的髮絲。
「嗯，師父太好看了。」慕凡夕又往上移了移被子，只露出兩隻靈動的大眼睛。
「就你嘴甜。」滄元柏聿隔著被子落下一吻，隨後起身穿衣，「既然夕兒醒了，就好好修鍊吧。」
唉，師父終歸是師父，變成夫君也改不了他監督修鍊的小毛病。慕凡夕心想。
「師父，你今天還出去嗎？」
「下午出去，忙著給你置辦驚喜。」滄元柏聿看到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小徒弟，嘴角一揚，俯身壓下來，「夕兒還是快起來吧，要不然你躺在這裡直勾勾的看著本君，小心一會兒想起都起不來了。」
他聲音柔和，富有磁性，語調中還帶著撩撥。
慕凡夕聽完心都快跳出來了，她忍不住感嘆，有了慾念的師父就是不一樣。再加上聯想到昨天晚上，她心底一陣尖叫。
「我起！」慕凡夕往裡裹了裹被子，生怕他又化身成昨夜那隻「狼」折騰自己。
……
穿好衣服，慕凡夕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師父，我要不現在去找一趟雪緋上神，昨天你也看到了，朔寒術的修鍊步驟沒有問題，但我現在就是練不會，我要不趕緊過去一趟吧？」
「好，那我陪你。」
「也行，不對，也不太行。」慕凡夕想了想，支支吾吾說道，「他們逃走為的就是躲著你，你若是跟我去了，還會把他們抓回來關著嗎？」
滄元柏聿淺笑：「放心，之前我被魔氣蠱惑，有些事壓在心裡太久了，難免走了極端。現在整日在凝氣池處理心境中的魔氣，已經好很多了。現在想來，本君也不知道為何非要關了他們。若是覺得天道不公，大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何必易主給自己徒增麻煩？」
「我明白。」慕凡夕握起他的手，「心魔會控制人的心境，所以你的情緒才會被它擾亂變得不理智，這並不是你的錯。之前我沒有察覺雲舒的小動作錯怪了你，是我給你打入的心魔，要怪也怪我。師父，你千萬不要怪自己！」
「這也不是你的錯，不要把一些事攬在自己身上。所以你放心，本君現在不會把他們再關起來，但若是他們像那些妖主一樣想對你不利，本君還是會關他們。」
「不會的，星源仙君和雪緋上神不會對我不好的，老君就更不可能了，至於天帝，他現在孤身一人為派，估計捅不出什麼幺蛾子。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好。」
-
冥祈山。
慕凡夕和滄元柏聿穿過迷霧來到雪緋上神的住所。
院子里，星源仙君正在喂冰翼鳥，看到昔日的好同僚后，重重的嘆了口氣：「幹嘛？要抓我們回去啊？」
「師父已經好多了，他現在這裡很清醒。」慕凡夕指了指腦子。
「那就是來賠罪的嘍？」星源仙君上下打量他一番，繼續說道，「把我關那麼久，現在才知道錯了，兩手空空，都不知道帶點兒慰問品。」
「本君只是陪夫人來找雪緋上神詢問些事，你想多了。」滄元柏聿淺笑，牽著慕凡夕徑直走向屋裡。
星源仙君撇了撇嘴：「夫人？嘖嘖嘖，真會秀！」
來到屋內，坐在一旁的天帝看到滄元柏聿的一剎那差點兒把茶水噴出來，他也以為他是來抓人的。
「你怎麼來了？！」天帝放下茶杯立刻起身，勢要逃跑的架勢。
「天帝不必擔心，本君是陪夕兒找上神的。」
「呵，朕有什麼可擔心的，大不了被你抓回去再關著就是了。瞧瞧你現在把天界糟蹋的，混亂不堪！」天帝怒甩衣袖，一陣抱怨。
還沒等滄元柏聿開口，慕凡夕上前一步：「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不覺得我師父掌管仙族比你差！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滄元柏聿他關了多少人？當掌權者最重要的是要有民心，多少仙家因為他逃離天界，多少官職現在空缺無人頂替？若不能服眾，遲早會被趕下台，這個道理你要是不懂就問問你父皇去！」
他一提皇帝，慕凡夕更來氣了：「真是可笑，他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顧的人，有什麼服眾之法？不過就是矇騙百姓罷了。我師父之前好歹是神君，好事做盡，威望也還是有的，願意服他的人自會留下，至於空缺的不麻煩天帝費心，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天帝剛要反駁，雪緋上神從裡屋走出來打斷這場爭論。
「你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慕凡夕拿出朔寒術的捲軸解釋道：「之前跟上神提過融合之法，我與師父認為，這朔寒術既然是能夠用寒氣修鍊靈氣的法術，那說不定也可以修鍊魔氣。若我能將朔寒術煉至高階，屆時讓他給我一束魔氣，我就試試能不能用朔寒術用將魔氣和靈氣在靈脈中同時煉化，如果可以，那就說明可以用朔寒術將兩種氣融合！」
雪緋上神點了點頭：「道理上可行。」
「我如今已經練成了中階，但一練高階就感覺很奇怪，頭暈目眩不說，靈氣還有些停滯的感覺。」慕凡夕仔細的描述著，「所以想來問問上神這到底是何原因。」
雪緋將她的手腕拿起來，兩隻指頭撫上她的手腕處的靈脈，片刻后將其放下：「你體內的靈脈有一部分是堵塞的狀態，靈氣自然沒有完全釋放出來。而朔寒術的高階需要修鍊者有足夠的靈氣，你現在體內中的靈氣遠遠不夠。」
「那我怎麼才能打開這部分靈脈？難不成還要等歷劫？」慕凡夕一臉憂愁，若是等歷劫，那還真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雪緋上神搖了搖頭：「要靠你自己將它打開，你可以藉助體內的寒氣，我先前給你的古籍中記載一樣術法，名為破脈。你可以用它試試，只不過過程會比較痛苦，還有可能損耗靈力。」
「痛苦無妨，只要能修成高階就行。總歸要試一試，不能坐以待斃。」慕凡夕堅定道。
「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雪緋上神輕輕拍一下慕凡夕的胳膊，隨即走進裡屋。
慕凡夕看了一眼師父：「那你在這兒稍微等我一下。」
滄元柏聿點了點頭。
看著慕凡夕進去的身影，星源仙君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戲謔道：「這才幾日就如此如膠似漆？之前也沒看出來你是個情種。」
「你比我懂也沒見你拿下裡面的人。」
「嘖，我說滄元柏聿，你這有了慾念之後嘴巴怎麼更毒了！能不能跟本君好好說話？」
滄元柏聿淺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收回笑容，一本正經的上前一步說道：「之前的事，對不住。」
星源仙君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整蒙了。
「咳！知道了！也……也不必如此認真，都是心魔惹的禍，你也情有可原嘛。」
「等一切處理完，我賠你十壇好酒。」
星源仙君把「賠」聽成了「陪」，誤以為他陪自己喝十壇好酒。
「行，說定了！」
二人相視一笑，恢復了以前的狀態。
而裡屋內的氣氛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凡夕，你為何非要折騰自己去融合兩氣，這本就不是你要承擔東西。」雪緋上神面色凝重。
「我之前是凡星的時候，確實活得很無所謂，師父讓我修鍊我就修鍊，受了氣就不計後果的還回去，天下蒼生什麼的也從未考慮過，覺得這些只是像神君、天帝這樣的仙家才會背負的責任。」慕凡夕淡淡地說道。
雪緋繼續追問：「所以你現在改變了主意，為天下而活？」
慕凡夕搖了搖頭：「如今因為心魔，各族混亂的很，我也親眼看到了心魔和魔氣的可怕之處。我並非那麼無私的人，我做這些只是因為要救一個人。因為他作為神君，曾心懷天下，想救這天下人。所以，他救贖蒼生，那麼我便來救贖他。如果魔氣和靈氣能夠融合，心魔也自然不會存在，他也無需成為祭品非要用法陣去滅魔。」
「你真的很愛他。」雪緋上神嘆了口氣，「可兩氣之源力量強大，稍有不慎就會被兩股力量衝擊的灰飛煙滅。你這是在拿你的命去救，你若死了，他會如何？」
「應該沒那麼慘吧？」慕凡夕笑了笑，「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若是痛苦，那我便希望他再次壓制慾念，也可以選擇忘記我。畢竟，如果沒有他，我或許早就死了。這也算一命換一命，一命還一命吧。況且我這一命說不定還能拯救好多人呢！」
雪緋上神垂眸：「仙家本該如此，是你長大了，是我自私了。你若想，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