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傷妻之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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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無奈地說：「很抱歉，我們儘力了，但是還是沒能把她挽救過來。請原諒，我們縣級醫院的水平，但是即使到更高級別的醫院，也無能為力，傷者傷的太嚴重了。」醫生的話無疑已告訴了李愚結果。然而這個結果對李愚來說是當頭一擊，他感到他快支撐不住了，快崩潰了。但這是事實。
李愚怎麼也很難相信這是事實，這是真的。他不相信，前天他們還談論著，要生個自己的孩子，要找保姆。要讓她過好一點的生活。怎麼會，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突然什麼都沒了呢。
不會的，他們說過，要好好的過一輩子，相互陪伴到老。李愚不相信，妻子說走就走了，李愚做夢都想不到，妻子能夠離開他，一個人就這樣走了。李愚瘋了似的直奔手術室，然而他看到的是一個用白布完全遮住的妻子。護士走過來攔住他，說不要看了，你會受不了的！但是他還是揭開了白布。李愚看到的是已經被車撞的變了形的，而且面目全非的妻子。他真的無法相信，這就是他的那個昔日里具有嬌美面容、曼妙身材的老婆嗎？他真的無法相信，喃喃的說：「這不是我的妻子，這不是，你們有沒有搞錯呀！」
但是，當他看到自己妻子身上穿的非常熟悉的衣服時，他再一次絕望了。這個面目全非的屍體，是自己的老婆。這是真的。
王輝趕忙上前用一隻胳膊摟住李愚的肩膀，幾乎是把他半攙扶著，說道：「節哀吧！這是事實，快準備後事吧。」
這時張橋夫也自己開著車趕來了。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后，很驚訝！怎麼可能呢。之後，縣長楊璐瓊不知怎麼得到的消息，也趕來了。所有認識李愚的人，聽到這一噩耗的，都來了。
王輝和張橋夫於是就開始幫忙張羅著後事了！
縣交警大隊的張隊長，也來了。李愚原在縣委當秘書的時候，張隊長就認識，怎麼也不會相信傷者就是李愚的妻子，是他親自接的警，一開始並不知道是李愚的妻子，現在才知道，這起惡**通事故的受害者是李愚的妻子，他最了解情況。於是他就向縣長楊璐瓊和李愚介紹了當時的情況：據現場的目擊群眾說，事故就發生在李愚家小區的附近，當時李愚的妻子好像是要從小區門口往淮河路上的斑馬線上過馬路，屬於正常行走，肇事車輛屬於闖紅燈，飛馳而過，到了斑馬線的時候，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車速大約有70碼，從李愚的妻子面前擦過時，她就被掛住拖出了大約有50多米，周圍的群眾大喊，出事了車子撞到人了，快停車，要出人命的，最後還是一輛迎面而來的計程車追上后，才把肇事車輛強行攔停的。這才把她送到了醫院急診室。當時她還能說話呢，於是醫生給李愚打了電話。
目前，肇事車輛已被扣留，肇事者也已被拘留。事故的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李愚妻子的追悼會就設在縣殯儀館內。他老婆在這裡沒有生前好友，只是單位的領導及同事們全都來為她送行。李愚趴在妻子的遺體上哭的死去活來，這時王輝整個的抱著他說：「李愚，要節哀，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人死不能復生，天有不測風雲，人活著哪有一帆風順的。」
人們都懷著無比痛惜的心情，憎恨著那個肇事者。
處理完了老婆的後事，李愚一個人獨自在家整整睡了三天，說睡其實是睜著眼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這裡已是人去樓空，他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完了，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感覺到妻子沒有走，好像回了娘家。李愚越想越痛苦，於是就放聲慟哭，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看到了妻子正在對他微笑，和他說話，老公我回娘家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自己，沒有我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會回來的。。。。。。。等到他張開眼的時候，看看錶才是凌晨2點。妻子的離去，對於李愚來說真是一種重創，這個打擊太大了。他看看昔日妻子用過的東西，化妝品，以及整整一衣櫃的衣服。這些東西太熟悉了，他越想心裡越難過，他睡不著，木納的看著這些熟悉的物品，他也許一生都很難忘掉自己的老婆。對李愚來說回憶是對自己老婆最好的悼念方式。他在沒有人氣的房間里，一閉眼，就感到妻子在對他微笑。。。。。。一睜眼，就看到泛著白光的牆壁，他一直麻木的坐在大床的床角，不時的扭頭注意著黑洞洞客廳的動靜。。。。。。天哪，這是一種無助，無奈，一種無法言表的痛，一種難以說出的恐懼。喉嚨里好像一直卡住了什麼異物，異常憋悶。
人與人的依戀有時會到了一種刻骨銘心的地步。這周圍房間里的一切，再熟悉不過了，妻子用過的一切東西都在，唯一變化的，只是她和他躺在上面的雙人床，他伸手去觸摸的一半，只能是空的枕頭。他激靈一下，驚出一身冷汗。
失眠，黑夜，明亮如白晝的失眠；清醒，痛苦絕望中不想清醒的清醒。有時候清醒對於生者來說是一種痛苦。
前段時間，李愚一直沉浸在要做爸爸的喜悅中，他將要有自己生命延續的小生命了，但是人生就會這樣的作弄人，突然的人生變故，使他感到措手不及。李愚怎麼也想不到，他現在又變成了一個人。
自己妻子的死，讓李愚感覺到，原來「生」與「死」之間的距離是那樣的近，生命是那樣的脆弱。
他不知自己醒來多少次，當他意識到，愛妻已永遠離開他，自己孤身在床的時候，今後，黑夜對於他來說越來越漫長，從此失眠和噩夢象兩個幽靈一樣，交替的折磨著他。